萧衍勇放开父亲自然不会把他曾对父亲疑心说出来。笑嘻嘻回:“不关瑜哥璞哥什么事情就是我忽然想到他们瑜哥璞哥一定会为我喜欢他们俩个多想去当兵呢。”
“你和瑜哥璞哥不一样”萧瞻峻在长子头上拍拍。因为他没有拒绝去军中而面容更疼爱和对这行程有了期待。
早在萧衍志和萧衍忠定亲尚公主的时候这心思就在萧瞻峻心头转悠让他无数次中夜坐起对月难眠。
他既有将门不倒的想法也心疼他的长兄身边无人服侍。
尚公主是因为有太后。有太后太后必然住宫中。这亲将在京中成。而指望尊贵的公主到以烧杀出名的边城来?萧瞻峻总是摇头算了吧别指望太多失落就越多。
他的父亲为他这个庶子安排的前程是留守家中就命他苦苦诗书带他去见梁山王求在军需上行走。
萧瞻峻为自己庶子安排的前程是和长兄数年商讨命庶子入军中为陈留郡王的贴身子侄。
“你和瑜哥璞哥不一样”萧瞻峻回想到这里重复说上一遍对儿子关切:“你走你的路别羡慕别人。”
从回家的路上长子就不停的说瑜哥和璞哥萧瞻峻不得不敲打几句。
萧衍勇一挺胸膛满意的小脸儿上容光焕发:“父亲放心!我不羡慕瑜哥璞哥他们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又一头扎上来抱住父亲的腰身欢喜难言只会说:“谢谢父亲谢谢父亲……”
萧瞻峻由着他抱上一会儿把儿子欢喜感受收到心里命他:“回房去让你姨娘帮你收拾贴身衣物出门儿的东西我让你母亲帮你准备后天就打发你走。”
萧衍勇欢蹦乱跳的回房。
……
兰香听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你没有听错吗?真的让你去陪郡王?”
萧衍勇眉飞色舞他已经开始收拾笔墨等东西:“是啊姨娘快别站着取我出门儿的行衣父亲让我带上书秋闱让我回来应试让我军中也看书。我的笔哈这个是瑜哥送我的砚台是璞哥送我的是了我得给他们写封信等瑜哥璞哥知道他们会为我喜欢的也会羡慕我的哈我去写信”
把已收好的砚台又打开取过纸兴冲冲就下笔。
兰香背过身子帕子也忘记用用衣角揩眼角的泪水喃喃轻声:“二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公子。”
在武将世家里打发儿子们去当兵这是荣耀这是在亲戚眼里的荣耀。
另外还有陈留郡王八岁就从军名将名声一刀一枪厮杀出来。
萧瞻峻这决定既是把长子前程安排好——本朝军功最厚。又对他承继家声——不一定就是跟萧衍志忠兄弟抢郡王位——寄予莫大的期望。
纸张哗啦的声响中萧衍勇兴奋的念出声:“瑜哥璞哥我要先当兵去了对不住咱们约好的一起当兵我食言了。父亲疼我你们说对了父亲命我去我不能不去。后天就走哈后天就走哈哈后天我就当兵去了我要当大伯一样的好将军哈哈…。”
兰香无声哭了一会儿才想到:“你不会把哈哈也写进去了吧?”萧衍勇一瞅:“哈哈幸好有姨娘提醒我真的写进去一个。重新再写。”
兰香开始笑着去内室收拾大公子的衣物。
……
宝珠睁大眼睛听完袁训还在得瑟着:“看看你也没看出来吧?我足的瞒了母亲和你十年”
窗外繁星明亮烛光燃在床前。月光和烛光交汇的地方是宝珠的枕边金线银绣的小襁褓。
今天出生的加喜小脸儿红通不减胎毛细细微放光泽睡得正是香甜。
宝珠斜睨过丈夫就斜睨大睡的女儿。
但女儿不会说话宝珠只能自己不服气:“把我们卖了?还敢当我们不聪明。我早就知道了早在柳家十年前送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宝珠一翘鼻子:“我就是没说。”
袁训陶陶然:“没说出来的不算。哈你也没有看出来。”
宝珠当头一棒:“你这般瞧不起我和加喜也把母亲说在内还指望我们为你在太后面前说话吗?”
袁训一跳过来跟他侯爷的身份和尚书的尊贵相比这是个不合适的举动。
孩子气的对宝珠伏下身子:“卿卿我不指望你怎么会对你说出来。”
宝珠面有怒容:“不是我月子里不能和你生气我就抱着加喜打你。你今天倒敢不对我们说?你不来说这事情也光天化日下出来难道母亲不告诉我?”
天气热宝珠不是被子盖得严紧。这就方便她把加喜抱到床里面脸儿也往里一扭不回来轻抚加喜柔声道:“咱们不要和爹爹说话是不是?瞒不过去他才肯对咱们说还要笑话咱们不聪明。”
加喜呼呼依就大睡宝珠身后一暖有个人影子压下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袁训贴上来。
宝珠不自知的有了笑容但抚着女儿还是不理他:“加喜乖乖爹爹为你寻的女婿不错只是皇上不见得喜欢爹爹的乌纱没带半年呢这眼看又要没有了加喜乖乖到时候咱们笑话他好不好?”
发上袁训轻轻抚摸着。低声道:“是啊你到时候可别着急。要是你还在月子里皇上大发雷霆要是有什么你只好好坐月子不要担心我。也让加喜不要担心爹爹。”
“你呀”宝珠更是柔声但不再佯装怪他。在烛光似有似无的燃烧声里轻轻地表示理解:“你有情有意你没有错。等皇上不高兴了你放心我和加喜会为你在太后面前说话的你放心母亲会去加寿也会为你说话我找……。公主……”
宝珠眼睛一亮扬面回眸对袁训微笑:“你要是下午就对我说公主带着明怡来看小妹妹还在咱们家里。不过明天她也会来明天我请她也帮忙说说皇上最疼公主。”
一段雪白的脖子虽扭面庞也在袁训眼前。袁训说着:“好”吻了下去。
“别一身汗没洗呢”宝珠往前面挣开。
袁训跟上来:“怕什么你这是有加喜来的汗水这是喜……”但宝珠今天刚生产过袁训也没有过份。吻上一口就凑到宝珠耳边:“如果我真的有事情答应我你别急”
“好……。”宝珠对他心疼:“你没有错儿但真的皇上震怒你也不要硬顶着。”
房外卫氏在月光里左一转右一转不时地往房门看着。侯爷这又开始了侯夫人坐月子呢这产房本不是男人来的地方他却一定要进这就拦不住他。
这都生了七个孩子只要侯爷是在家的回回这么样来。哎都生七回还记不住吗?
张张嘴是不是能说一声吧?可以出来了进去那么久了。
但手指叩到门前又觉得叩不下去。
卫氏就继续在廊下左一转右一转在心里念叨不停可以出来了请快出来吧……。
……
宫门下钥以后宫里除去必要的走动寂静的好似空无一人。随着夜色更黑走动的太监宫女和巡视的侍卫们也更悄声如果细细地听夏风荷香的传播还更清晰一些。
窗下太后和平时一样和太上皇相对静坐。有时候说说话有时候赏赏星辰。
随着偏殿里加寿的烛火熄灭提醒太上皇他们就寝的钟点儿也到了。
但是太上皇没有说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太后从回宫后满面的不自在是为什么。
假如太后喜色有一丝太上皇也会认为与生下来不到一天的加喜有关。
也正因为太后没有喜色太上皇不肯含糊这事哪怕到了睡的时辰也宁愿陪着太后继续坐着也方便他细细地猜测太后忽然而来的心事。
早上出宫的时候还没有有了加喜就是太上皇都觉得稀罕生七个了不起太上皇跟着喜欢认为太后也应该是喜欢才对。
就是有心事也应该为加喜而散开。怎么会有了加喜反而添出心事?
忠毅侯最近的殷勤浮现在眼前太上皇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也只能是他又添新事情。
“你可以说了吧?”太上皇催问。
失神对着夜色深处的太后茫然:“说什么?”
“你的魂儿都不在这里去了哪里?你就说哪里。”太上皇抚须:“你不说也行明天我问忠毅侯。”
太后明显有了不安她露出不想面对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问他作什么”又道:“该睡了吧?”先于太上皇往内殿走去。
太上皇就不着急问因为后天加喜洗三他还会陪太后去袁家。太后跟女眷坐着太上皇是臣子们相陪。到时候不用宣忠毅侯也就在面前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他跟去和太后睡下来。
年老的人睡眠少睡眠有时候也浅。今天睡晚了是走了困太上皇闭目却没有入睡。
耳边没有一会儿太后悄悄的翻了个身。太上皇没有动静太后低叹出来。
前后约盏茶时分太后翻过来翻过去叹上十几声。
太上皇忍不住了坐起来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睡不安?”太后让他惊吓到:“你不是睡着了?”
“让你搅和的没法睡说吧忠毅侯让你惯坏了是不是?又出难题给你了?这一回比较的难难的你也没办法所以存在心里下不去?”太上皇不悦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去当将军?要不然就是又兴出妖魔鬼怪的心思反正他歪点子比较多。大臣们说皇帝这次战役是我在位时没有的。我是比不了我没有这种把自己往诏狱里送也不在乎的臣子。将帅不和好几年梁山王真受得下气陈留郡王也是仗着你才嚣张你呀你有心事赶紧说出来不要背着我助长他们。”
太上皇絮絮叨叨地话没有别的含意而他指责的袁训不怕进诏狱换个角度来看亦是一种夸奖。但“诏狱”二字触动太后伤痛心肠本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嘴唇颤抖着和盘托出:“他在十年前就把加喜亲事定下来。”
太上皇不但还是没事人反而明了他笑容出来:“我知道了你为不能定加喜的亲事在生气我说怎么加喜来了你还有心事?这加喜都不能冲走的心事应该是在加喜身上我早应该想到。”
“定给柳至。”微弱的嗓音又道。
“呵呵……。!”笑声嘎然止住太上皇震惊的呆若木鸡。
太后对他瞄一眼眸中已有泪光:“这个孩子让我担心的不行他在十年前柳丞相开始对加寿下手的第二年他离京的那一年和柳至把儿女亲事定下。”
太上皇嘴唇也哆嗦着一回神头一句话:“这话足有十年了!加寿进京是冬天她当年过了一周岁生日进京。第二年忠毅侯带走你的两个宝贝孙子把你眼馋的不行加寿当年两周岁而今年加寿十二周岁!”
有片刻的停顿之后太上皇怒气冲冲下了床。
太后心中升起不妙:“你去哪里?”
“太放肆了!”太上皇这样回她话披衣走了出去。
……
皇帝是个苦差使还在批阅奏章没有睡。闻报说太上皇到来皇帝放下笔走出御书案见到太上皇已经进来。
宫灯之下太上皇的气色不太好。皇帝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好表弟和他的好内弟出了件事情一面疑惑太平世道谁敢惹太上皇生气一面猜想难道自己忘了什么?
有太监服侍皇帝想不会跟自己问候上有关。就想到太后身上去笑问道:“是母后怪我今天没有去袁家?母后应该知道我不能给袁家过度的恩遇。我对忠毅侯已经……”
“你对他太好了!”太上皇负气打断。
皇帝更摸不着头脑:“是表弟惹母后生气?不会啊他今天有了加喜”在这里是好笑:“应该有阵子是母后眼里的大功臣。父皇进来以前我还在想这事我得提防着母后又为他讨东讨西才是。”
“你防着对!”太上皇还是七窍生烟模样。
皇帝意识到事情不小请太上皇坐下把侍候的太监打发走。近前来低声问:“父皇请说。”
太上皇默然好一会儿看得出来他克制着自己但出口依然怨气冲天:“你看忠毅侯为人如何?”
皇帝震惊:“他惹的父皇?”
太上皇劈面又问:“你看柳至为人如何?”
皇帝稀里糊涂:“还有柳至在内?”
太上皇恶狠狠:“你跟你母后一样都让他们蒙在葫芦里!这两个人早在十年前就定下儿女亲家!”
皇帝耳朵边上嗡嗡巨响使得他身子一晃失声道:“这不可能!”
“沈家定得早!梁山王定得早!柳至就一等十年。今天和忠毅侯一起要太后答应兑现前言把你母后折腾到现在也不能入睡。这两个人你太大意了!”
太上皇的话好似劈面打来的耳光让皇帝面庞上又重又滞又难堪。青一阵白一阵走上一回以后皇帝愤怒的攥紧拳头:“这就处置他们!”
太上皇阴沉着脸叫住他却不是让皇帝不要处置而是厉声道:“忠毅侯打了柳至父亲柳家与加寿曾有嫌隙这正是他们两个以后再好也有限的大好缘由!将来一个是皇帝外戚一个是皇后外戚互相牵制互相兢兢业业办事又都精明过人恰好让对方不敢办错事!如今这倒好!兄弟情意要成亲戚情意!皇权之下也有兄弟情但亲戚情血浓与水!这万万不能!”
“是是”皇帝躬身胸口一股气怒酸涩还有失查的羞激得他含上泪水。太上皇跺跺脚这就算说完话转身回宫。留下皇帝在本来明亮的宫灯下面意昏昏思沉沉。
一瞒十年?这话疯狂的啃咬着皇帝的心是太上皇暴怒的原因是太后担忧的原因也是皇帝快要发狂的原因。
他亲手栽培出来的两个亲信臣子这么大的事情十年之内没有一次回奏过怎么不让人惊怒交加?
今天是能瞒十年的儿女亲家明天只怕就能瞒造反和谋逆!因为他们是兄弟情不是吗?以后还是亲戚情。
他们中有人发现对方徇私舞弊将和这十年一样为了兄弟情意顾及到对方的性命可能不及时呈报也可能枉法放行。
枉个卖官贪银子的法也就罢了要是取皇帝脑袋也放行这种心哪个皇帝能放心。
这里将产生一个莫须有罪名其心可诛!
换而言之也就是当臣子的你想什么皇帝应该知道。但你隐瞒下来皇帝就对你不放心怀疑你有异心认为其心可诛之时其人也就可以诛了。
这想法让皇帝不是走向御书案而是带着无声的轰轰隆隆冲到御书案后用能捏断笔的力气抓起笔沾满了墨汁想也不想提笔就写圣旨。
如果他是个昏君袁训和柳至今晚不但没有性命也可能把全家株连。
但他不是所以写上一句以后笔尖移动的缓下来皇帝有了一声哀怨叹息。
“两个混帐!”
他骂上一声把笔丢下来苦恼的跌坐在椅子上用他幼年就学会的克制方法想一想再写圣旨。如果处置还跟刚才一样就维持刚才的心思。如果心思变了就再斟酌。
很快两个混帐的功劳历历在目而要说两个混帐有异心皇帝还是不信的。
再说十年前一个混帐还不是外戚另一个混帐也不掌控柳家。
此事事出有因和一瞒十年就此和宫灯散发出的烛光一样在皇帝的眼前飞旋着转来转去不停歇。
……
柳云若恼的小脸儿发紫也不管会让侍候的人听到对着父母亲大叫大嚷:“我的亲事怎么不先对我说说!凭什么我要定她凭什么!”
房门紧闭只有柳至一家三口在。柳至是严厉而且压抑着嗓音:“闭嘴!这亲事十年前就约下来……”
“十年前!您就把我给卖了这十年中我难道不能先知道一下吗!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早就说退了多省事!”柳云若生气中脑筋灵光转得飞快和父亲辩论着:“十年前还没有我呢!这亲事为什么要我承当!让母亲再生一个定她!”
柳夫人板着脸:“放肆看我打你!给你定一门好亲事你真不知好歹!”
这话大大的激怒柳云若他小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恼怒的和母亲争着:“什么好亲事!我不稀罕!满京的人都羡慕连叔叔尚叔父苏先伯父!满京的人都说福禄寿有福气能沾上袁家就叫好!独我看不上!”
“为什么!”柳至目光严峻。
柳云若小手紧拧着沉重的红木椅子扶手不然他可以跳起来怒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不——喜——欢——他——们——家!”
柳夫人也恼的呵斥儿子时柳云若不喘气的说了下去。
“夜巡听鱼和兔子的!开会等鱼和兔子到了才能开!就是城外拿个人也是鱼和兔子占先!如今我的终身也要等袁小七十年!他们家太得意了独我不奉承!”小脸儿生动的凶狠着恨声再道:“我不爱奉承!”
“呼啦”一下子是柳夫人起身带动椅子随即冲过去要揍儿子。她气势凶猛不比儿子的凶狠差柳云若拔腿就跑围着椅子和母亲绕圈圈。
边跑边喊:“大棒走小棒受!为这事打我我不依…。”
柳至让太后不答应而沉重的心终于让儿子弄得啼笑皆非。稳坐没打算劝开的他没好气调侃:“你倒还知道大棒走却忘记父母之命!”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的终身为什么不能跟我商议?为什么……”柳云若边跑边继续抗议。
柳至没忍住话对儿子怒道:“为什么不跟你商议不是梁山王插进来不是以为你岳母不会再生。”
柳云若吃惊的忘记跑:“这里面有梁山王什么事情?”柳夫人这就追上对着儿子脑袋一巴掌气喘吁吁骂道:“把我累的不行还是追上了不是你再敢犟嘴我再打你。”
“哎哟”柳云若学功夫的人挨一下不当回事抱着脑袋随便叫一声给母亲听呆呆再问父亲:“是梁山王逼成这亲事?”
柳夫人又给他一巴掌:“梁山王哪有这么好!是有加福的时候你父亲去信以为是你的亲事。结果冒出梁山王这个程咬金把加福定了去。”
这事情是柳夫人今天才知道但说的声情并茂好似当年写信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一样。
柳云若晃晃纷乱的脑袋:“那就是说如果没有战哥儿加福是我的媳妇?”
“这是旧话提它无用!加福已经是梁山老王的得意孙媳你再提怕梁山老王那老无赖不敢来寻你事情?”柳至斥责。
见他为难他的儿子得意上来回到椅上坐下装出必恭必敬:“父亲如果把加福定给我我答应。”
柳夫人再次火冒三丈:“这不是废话!加福怎么能定给你!”
当儿子的大占上风模样小脸儿笑眯眯:“要么给我加福要么这亲事免谈!”
柳至一语揭破:“还轮不到你小子给我出难题我叫你来就是对你说一声你有亲事了。以后多去看加喜多多的让太后喜欢你。现在就公开倒也不是。等加喜再大几岁再央媒不迟。”
柳云若还小柳至只想让他多去看加喜太后不答应这话柳至先不对他说。
柳至心里已想好袁家国夫人喜欢这亲事这亲事九成九的算成了。料来太后要么不公开那他对儿子已经言明。要公开呢正中柳至下怀他正好正大光明的坚持这亲事。
柳云若气呼呼一定要和父母亲过不去:“给我加福我就要加福。”反复就这一句话时紧闭的门外有人说话柳垣叩门:“说找我不是?衙门里今天事情多我刚到家听说就赶紧过来。”
“去开门”柳至吩咐柳夫人且把她支走:“去弄夜宵给我们。”使一个严父的眼色让儿子回房柳垣就和柳云若擦身而过把他的生气看在眼中。
“关着门教训儿子?也是云若大了京里有名头儿顾脸面的时候到了。”柳垣想劝劝。
柳至抬手:“关门。”说得不容反驳。
柳垣失笑:“我可不是晚辈啊不然成了自己说话讲自己。”依言把门关上把侍候的人眼光再次挡在外面。
夜风清盈繁星闪烁是个夏日的好天气。长廊有穿堂风不比院子里的凉快差。太舒适就想说点儿什么。再加上传出来的话是小爷的亲事丫头们悄悄互问着:“梅香你在夫人身边呆的多知道是哪一家吗?”
“我却没听说过不如问问竹香姐姐?”
竹香也摇头低低道:“小爷不愿意?难道是生得不好。”
众丫头道:“不会老爷夫人不会挑错。”
“那难道是小爷看出来表舅太太家姑娘喜欢他他一定要定她?”
众丫头目瞪口呆:“不会吧?表舅太太来提亲事夫人是没说什么老爷亲口回绝表舅老爷表姑娘哭了好几天过年没有往家里来小爷照样一顿三大碗没一点儿不痛快。不会是她。”
脚步声往门口来时丫头们各归各位。都知道柳垣是柳至信任的人就都以为商量的是小爷亲事。都窥视柳垣却见到他双眸茫然不是有气无力就是魂不守舍让丫头们骇然。
这是什么表情?
柳至柳垣都没注意侍候人柳至送到大门镇定而温和的再次叮咛:“如果有事情出来就是为这个原因。”
柳垣艰难地想道别却说不出一个字。干张张嘴点一点头去了。走在街上翻来覆去还是惊吓你们还真敢定啊还真敢提出来。
……
柳云若在临睡前以为自己会因为等待袁小七才能定终身的耻辱而一夜睡不着。但结果是他一挨枕头就呼呼大睡而且在梦中把萧战揍的抱头鼠窜执瑜执璞拱手求饶香甜的直到奶妈唤醒他:“小爷今早不练功吗?”
柳云若就去练了功没遇上父亲他也不太想再听父亲的教训也没有问父亲有没有起。
吃早饭的时候见到父母亲全在座。柳云若带着悻悻然就座心想如果再问我我就拿两个馒首走不在这里吃饭也罢。但父母亲食不语柳云若暗暗松口气大口扒着粥米。
吃完起身行过礼说着:“我去上学。”父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算开开心心的出来小子们抱着书主仆往学里走时见通大门的路上虎行狼势来了一群人。
太凶活似一群虎狼扑进门。这对柳家来说是少见的一回。
两个门人抹汗跑在前面:“老爷圣旨下。”
柳云若见势头不对又听到这句对小子们道:“咱们看看。”主仆闪身避到月洞门里面。
认一认为首的是宫中太监在他身边站的是刑部尚书张良陵。张良陵面有懵懂貌似跟来的糊涂。但柳家摆香案柳至出来跪下太监把圣旨交给张尚书由他宣读。
“奉天承运……”张良陵念到这里让踩中脖子似的一噎。太监瞅瞅他张尚书重拾流利下面的话没有再停顿。
“刑部侍郎柳至轻慢傲上法典生疏不堪刑部为官。现着本司摘去顶戴收回官印降为城外捕快即刻前往就职……”
张良陵不知道最后“钦此”怎么念完只知道他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而柳云若疾跑过来紧紧搂住还没有起身的父亲泪流满面问他:“出了什么事父亲你对我说说”
在场的人中柳至不但镇定还和儿子耍了个花招。凑到儿子耳朵上轻而有力的道:“你几时答应亲事几时父亲能早回来。”
在皇帝清算的时候还能说出来这一句柳至不仅是早有预料而且承受能力强大。
但他的儿子经受不住他算得明白从正三品的侍郎到不入流的捕快的差距这是从天上到脚底下泥里柳云若听到父亲的话以后伤痛的不能自己。
“是因为我吗?”柳云若抱着柳至大哭。柳至却不肯再和儿子多说低声道:“记住父亲的话一切听母亲的。”把他轻轻推开对原上司张良陵垂手:“官印在衙门里大人知道地方。请大人稍候把官袍取出来呈交。”
张良陵嗓子眼里堵堵的涩涩地道:“要我做点儿什么我能怎么为你说个情份?”
这位上官是真的痛心他和柳至相处不错一直也暗示鲁豫柳至才是他以后的接位人。但忽然柳至就成疏于法典的人。如果宫里娘娘不得力太子殿下不得力柳至再回刑部的路已让斩断。
他是奉旨前来宣旨宣以前不知道去哪一家跟着太监走。宣的时候不知道内容。
就在宣读完还不能理解皇上瞒下他的用意现在瞬间省悟。他来恰好把官印官袍收归本司太监们来柳至还要往刑部去一趟缴官印。皇上这是有多恨柳至一刻不想让他留在京里要把他马不停蹄的打发去城外集镇当差。
那个地方张尚书知道临河靠低处。在去年雨水成灾致使疫病成灾。今天朝廷在全国严防那不是个当捕快公差的地方是修堤做苦工。
苦工不足够和案子不多的时候就把低等的公职人员调去一起修。
张良陵咬住牙让柳至这等少年就参与破案的人才去担泥修堤?这是大材小用也说明你招皇上恨的牙痒痒。
你做下什么?
柳至都进去张良陵还瞪着他希冀能得到解释。
柳至出来什么也没说把官袍上缴叩头拜别:“多谢大人数年照拂我去了。”
他认得那地名儿这就挎刀青衣也不要小子:“哪有捕快还跟着家人侍候?”牵马在全家人天塌地陷的神情里静静往门外走去。
柳夫人倚门相望对自己说要挺住。柳云若一猫身子飞快跑开。出大门他对着袁家奔去。他要去责问忠毅侯凭什么我不要袁小七你就把我父亲暗算?
在他出来以后张尚书又去了柳家别人的住处一大早都还没出门呢把柳垣等十几个柳家官员的乌纱也摘了下来。
虽然没有摘完柳家的人张尚书也内心稍有安慰。看来这是柳家别人出事祸及到柳至。他打定主意复命时为柳至说说情。
他怎么不想是柳至连累的呢?他对柳至太了解。认为柳至做事有章法不是乱来的人。
他往宫里去柳云若到袁家门外。抬眸一看顿时傻眼。
一队士兵一个满面惶然的大人——常都御史大人正出来。在他身后押着一个人锁链挂在身上不是别人正是忠毅侯。
门外常都御史定定神:“小袁我奉旨而来没办法你没马骑你只能让押着地上走。但还好皇上只免了你的官职却没降你的爵位。”
袁训镇静的和柳至一样:“有劳大人咱们按旨意来。”
“爹爹”身后传来呼喊声。袁训在书房里接的旨孩子们听信这才赶来。
执瑜执璞怒的跟两头小狮子似的用手撕扯着父亲身上的铁锁:“不许给我爹爹戴锁铐放开他不然我们告太后讲!”
香姐儿尖叫:“我爹爹是大捷功臣有罪也可以免去的。”
元皓更是对着常都御史大发脾气:“放开我舅舅不然元皓进宫见皇舅舅不要你当官。快放开!”
袁训费了点儿力气把孩子们拢到身边。抹去韩正经和常巧秀的泪水柔声道:“今天都不乖你们应该先问怎么了?常家祖父是奉旨来的。”
“我们去见太后!”孩子们异口同声。
袁训碰碰儿子额头:“答应爹爹不要去烦太后。别人说咱们仗势的话你们听少了吗?听话在家里呆着。爹爹没有事情很快回来。”
香姐儿厉声问常都御史:“要把我爹爹带去哪里审问?是什么罪名?”
常都御史非常愿意对她说也非常愿意暗示她们去找太后。抚须道:“侯爷罪名是轻慢傲上法典生疏奉旨把他押往诏狱待审。”
柳云若眉头紧皱这跟给自己父亲的圣旨上竟然一个字不错。
香姐儿抓住破绽:“我爹爹还是侯爵刑不上大夫!”小手指住袁训身上挂的铁锁。
常都御史也尴尬地对锁具看看抖动胡子为难地道:“这是圣意。”
“不要去找太后免得她老人家生气。”袁训再一次交待然后跟着常都御史走了。
铁锁虽重侯爷有把子力气握在手中并不吃力。就是这般上街人人观瞧得到面上有难堪。
袁训心知肚明栽培之心的皇帝让他和柳至把颜面扒得光光这就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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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仔的新贡士sunnycat亲lylu456亲。感谢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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