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儿哆哆嗦嗦蹲在地上喝着柏澜递来的食物,眼神乱飘,模样好似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柏澜一边喝汤,一边挠向腰部和脖颈,他半个身子刺痒难耐,尤其是裆部,更是一股热流划过,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整个人都怪怪的,可是刚刚受到了风寒?这身子骨,自从被阮振打后,便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碰上尊者,也不会有现在的活头,更是不会来寻找这个臭丫头。
而这臭丫头还不知好歹,一看那眼神就知道是在想办法逃走。
忽而阮月儿将碗丢入锅中,转身便跑,前面正是一个下坡,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往前走一百米就能到达居民区。
若是跑到成里,就说柏澜是拐子,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不敢将她抓走!
反正瞧着柏澜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跟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续香火什么的还是另找人的好!她阮月儿可伺候不起!她可是要当皇后的人呢!
皇后?对…她可以跑回凌营,她怎么说也是萧凌的王妃,就算萧凌对她有诸多不满,想要灭口,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就不信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
阮月儿美滋滋的想着,可没跑出几步远,柏澜飞身,一息之间落在阮月儿面前,眼底满是阴桀看去。
阮月儿垂着脑袋假装没看见,左右来回乱窜,柏澜亦是上前,这下连碰都不愿意碰阮月儿。
“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柏澜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自阮月儿头顶炸开,阮月儿闻声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不活了!我死了你就后继无人了!你杀了我吧!”
阮月儿闭上眼眸,仰头对着柏澜,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柏澜苍老的面容上皱起眉头,“谁说我后继无人?”柏澜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随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原来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女儿?那你真是大错特错,哈哈!想我柏澜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当真是像了你那个娘!”
他算是知道阮月儿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阮月儿闻言浑身瘫软,趔趄歪倒在地上,难道她一直想错了?柏澜不止有她一个孩子?
希望变成绝望,阮月儿童鞋真相了,柏澜的确不止有她一个女儿,儿子女儿多的数不过来,柏澜本就风流,但有出息,有发展的,还要莫属这个有京城第一才女称号的女儿阮月儿莫属。
而且当时阮月儿可是被当成未来皇后培养的,柏澜自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阮月儿的身上。
谁知这一切都别阮清歌那个小贱蹄子破坏,当初若不是阮振身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他也不会被踢断了命根子,废去一身武功丢弃荒山,差点被狼吃了。
不过也幸好被丢到了荒山,不然不能碰见尊者,若说起与尊者的故事,当真能说上三天三夜。
柏澜从回忆中回神,垂眸看着面如死灰一般的阮月儿,柏澜顿时乐啦。
他抬起手掌拍动着阮月儿的面颊,阴桀的笑声传出,丝毫不客气道:
“闺女,不过是我上头的人想要用你,我作为你的爹爹来接应你罢了,不是我也会是旁人,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
阮月儿闻声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哑声道:“你上头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我?是不是皇上?我是不是能做皇后了?”
就算嫁给萧容堪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当皇后!只要圆了她那个梦!
不得不说,此时阮月儿可能已经疯癫了!说话都不过大脑,萧容堪可是萧凌的老子,萧凌还活着,加之,萧容堪也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还是罪臣之女。
不过…若是阮清歌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阮月儿赶紧哪凉快哪歇着去。
也就柏澜不嫌弃阮月儿,现在阮月儿当真没个看,不说那身下黄灰交加,臭气漫天,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那一头糟乱的头发,加上跟泥鳅一样黑,看不清五官的面容。
比路边的乞丐都好不到哪里去。
柏澜实在是不想跟阮月儿墨迹,他在这里等候时机许久,才得到今天的机会,却没想到阮清歌还是在半路杀了回来。
罢了,罢了,能将阮月儿救出来就是好的。
柏澜懒得搭理阮月儿,抬手见给她劈晕,拖拽这脚踝向着山洞拖去,这也就是有点用,没用早就把她弄死了!
阮月儿眼底一点都没有老子,老子留她干嘛!
柏澜越想越生气,将阮月儿如同破布一般扔到草堆上,便吃起食物。
他一边吃着,一边瘙痒,感觉整个身子都痒痒到不行,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已经被抠破,破损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而柏澜越抓越痒,就连汤水都喝不下去了。
“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瞧见山洞内的景象诧异看去。
柏澜此时已经躺倒在地上不断拧动,只有肉体与地面摩擦,才能感受到一丝舒坦。
而石洞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柏澜身下的石板已经沾染血迹,柏澜腰部到后背的皮肤已经没有办法看。
那黑衣人连忙上前,将柏澜拽去,柏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那刹那间,痒意传遍全身,就连内脏都跟着痒痒,他恨不得将之全部掏出来放在掌心揉搓抓挠。
黑衣人微眯起眼眸看去,在柏澜要不一堆烂肉中找到一个小小的针眼,然而上面却是没有银针,只有残留的药味。
他趴伏在柏澜的后背闻了闻,顿时瞪大眼眸,能下药的人,功夫一定了得。
他连忙站起身,吩咐手下将柏澜绑起来,万万不能触碰伤口,越是抓挠越痒。
“柏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要找医师过来?”
“不用,赶紧回大殿才行。”
“是!”
反正人都已经抓到,大功告成,余下几人便将阮月儿绑起来,一起向着远处飞去。
路上柏澜受不了那抓心挠肝的痒意,在黑衣人不忍的情况下将之敲晕,这才缓解柏澜想要寻死的心情。
柏澜离开,自是有两方势力观察着,说白了,也可以是一方,毕竟萧凌再箫容隽出发之时便一同离开了,剩下的是萧武和何婉香,归根究底还是箫容隽的势力。
阮清歌看着远处的一行人身影,摇头啧了啧舌,‘当真是便宜那老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