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柏澜与孙氏的事情败露,阮振大怒,将孙氏打个半死送到了寺庙中,不给吃喝,任由她自生自灭。
柏澜更惨,被切了命根子,废去武功,扔到荒山,任由自生自灭。
可毕竟阮月儿嫁给了萧凌,加之这件事阮振也没脸让萧容堪知道,也不想闹得满城皆知。
便一压再压,将当初知道事情的丫鬟和奴才全部处死,对外称孙氏去寺庙祈福,阮月儿本就一个孽子,自是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得知事情败露本来身子骨就不好的阮月儿留下病根,想要孩子都困难,多次想要救母亲,却是救不出来的。
后来也不知怎的,柏澜竟是又回到了北靖侯府,初入阮振的身边,这其中的事怕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但后来,箫容隽叛国,因为阮清歌的关系,迁怒阮振,整个北靖侯府被抄家封锁,柏澜又带着新想好的丫鬟逃跑了。
之后柏澜怎么会的武功,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但唯一肯定的便是…柏澜来寻找阮月儿,怕是不想要让血脉断了,毕竟招个女婿,挂在族谱,再生个儿子,也算是后续有人。
但阮月儿的身子怕是不行了,可柏澜不知道啊。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阮清歌玩味看去,“这柏澜当真有本事,成了太监还有本事骗个丫鬟。”
刘云徽无奈耸肩,“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的手伸的太长,本未将他放在眼中,现下看来,却是不可。”
皆因这人竟是能找到阮月儿,加之来到边塞也不知萧凌是否知道,柏澜虽然在京城是个不起眼的人,但是随着北靖侯府被抄家,柏澜已经是个名册上的死人。
但他现在又能一身武功超群,神秘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便证明他得到了什么机遇,一定不简单。
阮清歌也没打算放松,颔首道:“如此也好,有什么消息就告知于我。”
说着,阮清歌面色一暗,眼底满是狠色看向刘云徽,道:“你与箫容隽可是有什么联络方式?”
若不是有凛冬这事,她怕是已经追上箫容隽了,但是她回来并不后悔,毕竟怀瑾好好的,凛冬也好好的。
刘云徽看了阮清歌半天,这才道:“有的,唤灵。”
阮清歌眉心一皱,便瞧见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她只要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嘴角一勾,这里面还有花无邪的事?当真是不将她放在眼中,竟是在她眼皮子地下勾结在一起。
阮清歌竟是有一瞬间想要放弃对花无邪的治疗。
而此时刘云徽摸了摸鼻子,若是撒谎可以将阮清歌留下,不去追寻箫容隽,那么他一定会被老天原谅。
阮若白瞧着几人聊天毫无营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打着哈欠与众人道别,往自己的房间走。
此时天暗如黑布,天空飘着雪花,下了一天的雪,深可及膝盖。
箫容隽与其余三人兵分四路向着希地国出发,就在阮清歌与众人谈及柏澜之事的时候,箫容隽孙可言四人已经结束多场恶战。
箫容隽一开始就知道军营附近有人监视,但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鸡肋,三下两下就处理干净。
箫容隽为了不浪费时间,也为了给阮清歌留下一个干净的场地,便与其余三人兵分四路围剿,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只要发射信号,谁先到希地国,便等待其余的人便可。
对于离去,箫容隽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毕竟城中给阮清歌留下不少得力的手下。
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凛冬那个小屁孩,不知道他不再身边,他哭不哭了。
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给箫容隽胡思乱想,快马加鞭前行,为的就是在萧容堪之前,将他订购的物资拦下。
箫容隽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之于萧容堪来说,却是大大的好人。
待箫容隽靠在树下休息之时,忽而天边飞来一只头顶带有一挫红毛的小鸟。
箫容隽目光一簇,将唤灵接到手上,将其中信件拿出,箫容隽将只放在火上烤灼,随之逃出刀具将上面的蜡刮掉,露出里面的数字。
那数字对应的字箫容隽早已熟烂于心,其中写的寥寥无几,破解出来便是‘一切安好,勿念。’
这信是刘云徽传来的,他十分相信信上的内容,知道就算有事,也已经被刘云徽处理妥当。
脑海中浮现倩影,他嘴角勾起苦涩笑意,清歌一定是怨他了吧?但他不想让阮清歌跟着他奔波,他知道阮清歌担忧他,但他又何尝不是?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去,速战速决,他是阮清歌的天,有义务扛起一方,为她们娘三遮风挡雨。
——
阴暗潮湿的山洞中,风声刮过山壁的缝隙,暗哑好似魔鬼发出的咆哮。
中间放置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一只野兔,雾气升腾,石壁顶部不断掉下水滴。
山洞一角铺设草席,上面放置着一张有些破旧的被子。
山洞内说冷不冷,但也热不到哪里去,此时正值冬末,天气寒冷,唯一的热源便是锅下面的火簇。
柏澜坐在地上,从锅中捡起一块煮的滚烂的兔肉丢在碗中,递到阮月儿的手中。
阮月儿站在原地不断扫视石洞内的情形,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原本以为跟着柏澜走会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谁知不过是从一个地狱逃到了另外一个地狱。
“月儿…来!吃了!”
阮月儿闻声垂眸看去,瞧着柏澜殷切的眼神她顿时怒火中烧,抬起脚将碗踹翻在地,“你救我出来就这样对我!?连一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跟你受苦?!”
‘啪嗒!’山洞内仅有的两个碗碎了一个,柏澜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
阮月儿一点都不怕柏澜会对她动手,当初柏澜被废了命根子的事情她亲眼目睹,她是柏澜唯一的女儿,他还要瞪着她养老!
却没想到,柏澜霍然起身,一把掐住阮月儿的下颚,“敬酒不吃吃罚酒?!阮月儿!我是你老子!不听话的下场你可是知道?!”
柏澜忽而抬手,一枚暗器射出,远处逃窜的老鼠被切断了四肢,躺在地上吱吱叫唤。
阮月儿瞪圆眼眸看去,眼底泪水宣泄,止不住的流淌。
“不…不敢了!我听话…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