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几只虫子好使如临大敌一般,翅膀在空中小心翼翼的抖动着,速度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快速。
几名士兵瞧出破绽,眼疾手快的挥刀,却依旧被那飞虫躲开。
忽而,之前那道黑色的影子自阮清歌的肩头掠过,扑向空中,紧接着落地,‘咯吱咯吱!’的声响传出。
阮清歌垂眸看去,竟是看到了蹲在地上吃着飞虫残骸不亦乐乎的唤灵!
它……就这样把飞虫……吃了?……吃了?!
就在阮清歌错愕不已的时候,那唤灵打了个嗝,接着向着空中飞去,原本那士兵废了半天劲都没有触碰到一角的虫子竟是在空中躲了两下,其余均是被唤灵拆骨入腹。
吃的好不欢乐!
阮清歌一手持有白莲玉簪,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是谁……她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唤灵已经回到了她肩膀上,歪着小脑袋可爱的看着她。
那一双灵动的大眼好使在等待着夸奖一般。
周围的士兵均是石化,那萧容隽将刀抽回,阮清歌只听他道:“那死去的士兵就地火化,按照烈士补偿家属!”
周围人闻言,均是恢复了常色,处理着一切。
阮清歌嘴角一抽,抬起单指按摩在唤灵的脑袋上,“干的漂亮!”
可随之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忧愁,那虫子毒性极其猛烈……这唤灵一下吃了五只……
那唤灵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在阮清歌肩膀上蹦跳了两下,随之……那眼眸渐渐的闭上,歪向阮清歌的颈边,小脚颤动,向下跌去。
阮清歌吃惊,眼疾手快将手摆在空中,接住了唤灵。
那小鸟用脑袋蹭了蹭阮清歌的手掌,随之便不再动弹。
阮清歌诧异不已,将那唤灵放在马车的边缘上,伸出小手戳动,“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那唤灵微微睁开眼眸,似乎很是困乏一般,眨了两下又闭了上去。
阮清歌见状心中焦灼不已,连忙抱起唤灵寻找萧容隽。
此时整个地方一片混乱,不时的有士兵走动处理现场。
涂楚蓝检查好那四个士兵上前,拦住了阮清歌,“王妃,这几个士兵怎么处理?”
阮清歌满脸的焦急,她扫了一眼那四个被放在凉席上的士兵,脚步在地上不断踱步道:“检查结果如何?毒素可是沁入五脏六腑?”
涂楚蓝摇头,“王妃处理的十分快速,已经无事了。”
阮清歌昂首道:“还有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你煮了给他们服下,好生照看。”
说完,阮清歌快速的向着马车而去,果然在那之上看到了萧容隽的身影。
他眼底满是黑暗,正垂眸不知想着什么,听到那打开车门的声响,抬起锐利的眼眸向着阮清歌看了过去。
“怎么?”
阮清歌跳上马车,伸出双手,将唤灵展现在萧容隽的面前,“你看看它?!这是怎么了?!”
这可是联系花无邪唯一的物件,她定然不是能让唤灵发成任何意外的!
萧容隽见状,眼底亦是产生一丝疑惑,“死了?”
阮清歌闻言,急的面颊通红,“没死!还是热的!”
那唤灵在她的掌心,她自是能感受到传递在其上的温热。
“那就是在消化食物。”萧容隽冷清道,说完,他撩起衣摆,向着车下走去。
阮清歌闻声呆愣在原地,嘴里不断的呢喃着萧容隽所说出的话语。
消化食物?何意?
忽而,她脑筋像是开窍了一般,这唤灵本就是花无邪养的鸟,花无邪自是从小与师父研究蛊毒,这鸟,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在那环境之中。
鸟虫本是天敌,怕是这唤灵也与阮若白一般百毒不侵?
这唤灵可能就是蛊虫最大的天敌,那么说,那虫子当真就是蛊虫?
阮清歌神绪飞速流转,这一切事情串联在一起……
摔!这哪是瘟疫!百分百可以确定是人为!不要让她知道是谁!不要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然……千刀万剐宰了那罪魁祸首!
阮清歌满眼心疼的将唤灵抱在怀中,用面颊蹭了蹭它的小脑袋,低声呢喃着:“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
她小心翼翼的将唤灵放在软铺上,随之盖上一层薄纱,这才跳下马车,向着后方承载难民的马车而去。
清风耀阳,到处流转着悲伤。
这还是这一路上发生的唯一意外,虽然只死去了一个士兵,但依旧在每个士兵的心中留下了烙印!
这些士兵均是上阵杀敌的好手,生前光辉万千,去时,竟是死于非命……
阮清歌眼底满是悲伤,她侧目看向那边正在火化的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跳上马车,那涂楚蓝正在喂那四人汤药,他对着阮清歌点了点头,阮清歌回礼,随之向着那妇女看了过去。
那妇女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棚顶。
阮清歌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摆在她的眼前轻轻摇晃,那妇女眼眸连眨都不眨一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扒开那女子的眼眸,那双瞳孔微颤,却是一丝神色都没有。
“这人怕是恢复不了神智了!”阮清歌轻声道,语气中满是苦涩。
那涂楚蓝闻声看了过来,微胖的面颊随之一抖,他道:“王妃切莫忧心,命中定有天数,这人若是好,过些时日便会转醒,若是……”
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摆在空中,阻止涂楚蓝继续说下去。
她叹出一口气,看向那四个痛苦不堪,却依旧毫无怨言的四个士兵,低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没有好好看管那虫子,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其中一士兵闻言,侧目看来,悲愤道:“王妃!这并不怪您!”
其余三人均是附和着,一声声安慰的话语自那四人口中说出,阮清歌听闻心中的罪恶感越来越强烈。
都是她小看了虫子,也是太高估自己的医术……
她呼出一口气,对着那四人摇头,道:“你们好好休息,先在这马车之上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叫涂太医。”
“是!……”
那四人异口同声道。
阮清歌垂下眼眸,双眼无神的下了马车,向着阮若白的马车走去。
车门打开,看见了正在摇着薄扇的刀疤男,阮若白在他怀中正睡得香甜。
“王妃!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刀疤男抬起眼眸,面色凝重的看着阮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