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见状大惊,放在那士兵鼻子下边的手指微颤。
她身侧的萧容隽已经展开行动,可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流逝在阮清歌的面前,她眼底满是悲痛,那虫子竟是如此凶狠!
周围瞧见这一幕的士兵均是满脸愤然,有的已经上前查看。
就在那士兵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忽而那已经咽气的士兵身体一阵痉挛,阮清歌皱眉看去,她正在检查那士兵的身体,瞧见这一幕连忙后退,伸手拦住身后。
“慢着!不要上前!”
所有人瞧见这一幕均是万分惊骇,萧容隽和涂楚兰想要上前的脚步同时顿住。
那已经醒来的妇女已经被阮清歌放倒,瞪着大大的眼眸看着车顶,对周遭的一切一点察觉都没有。
紧接着,那士兵突然停止住痉挛,那腹部的位置上不断的有肉包快速滚动,不多时,从那士兵胸膛的位置穿透,带着浓重的血气飞向空中,盘旋。
那胸膛之处已经是一个血窟窿,用肉眼便可瞧见,内脏已经被啃食的千疮百孔。
所有人均是倒抽了一口气,防备之态十足。
那虫子出来之时,竟是比突破瓶子的时候还要大上一些,漆黑泛着光亮的翅膀不断在空中扑扇,发出‘嗡嗡’的悲鸣声。
所有人均是拔刀,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空中的响动。
阮清歌目光亦是一阵凛然,只见那虫子翅膀顿住,那姿势好似要俯冲一般。
忽而,阮清歌瞪大了眼眸,连忙呼喊道:“快!把这虫子斩断!它要寻找下一个目标!都躲开!”
阮清歌话音刚落,那虫子已经俯冲向下,向着一个士兵而去,一道银光闪烁,与那黑影纠缠。
不多时,一丝恶臭袭来,萧容隽华丽回身落于地面,那刀刃上还沾染着一丝黑色的血液,那虫子在空中便被斩断,迸溅出的血水沾染到了周围几个士兵的脸上。
那几人摸了一把,面上均是带着一阵怪异。
阮清歌并未注意到,将那虫子已经掉落在地上,她呼出一口气,若是让那虫子再次钻入谁人的身体中,后果定然不容小觑。
就在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之时,那马车的角落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瓶子破裂的声响。
“不好!是其余几个村民体内拿出的虫子!”涂楚蓝惊骇的大叫了一声,阮清歌已经眼疾手快的飞扑过去。
她一只手刚扑到那草枝之上,几只硕大如半个巴掌大小的虫子从中飞出,在空中盘旋。
阮清歌面色如黑,她一个飞身,站在马车之上,随之伸出素手,从头上拔出了白莲玉簪,眼底满是防备的看着那几只并排飞行在空中的虫子。
那虫子有大有小,却均是长出了坚硬如刀一般的外壳。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那虫子扑扇着翅膀发出的悲鸣。
所有人均是拔刀相向,眼底满是凝重的与那几只虫子对峙着,不断的挪动着脚下的步伐。
萧容隽撩起衣摆,小心翼翼的跳下马车,那眼神丝毫都没有离开那几只虫子。
他用眼神与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背后的大掌亦是安排着布局。
阮清歌抿唇看去,便知,那萧容隽是在安排几人攻击的对象。
不多时,萧容隽眼底一暗,头部微动,那几人纷纷飞身一跃,向着那虫子刺去。
可那虫子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般,那五个虫子从中间向着两边飞去,绕开了攻击的几人,向着一侧的士兵们攻去。
顿时,场面极为混乱,那‘嗡嗡’声不断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士兵的哀嚎声。
阮清歌闻声心中大惊,她侧目看去,其余的人都在躲避那虫子,这叫喊声从何而来。
只见……先前沾染上那虫子血迹的士兵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起黄色的脓包,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阮清歌见状,快速从怀中掏出了诸灵,从一侧的草枝下方拿出手套戴上,躲避着与飞虫斗争的几人,向着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士兵扑去。
她用手中的白莲玉簪眼疾手快的剜下了那几名士兵沾染了血迹的皮肉,咬牙道:“忍着点!马上好!”
周围一共有四名士兵沾染了血迹,均是躺在地上打滚,想要用手去抓挠。
“不要碰!”
阮清歌大喊一声,那几人均是咬紧了牙关,虽然如此,却还是疼的在地上打滚。
阮清歌眼底满是黯然,这萧容隽的炽烈军素质就是极高,就算如此,只是之前叫喊了一声,现下竟是一声叫喊都没有了!
在阮清歌喊出之时,周围几名士兵便按住了那几人的手臂,防止发生意外。
她手起刀落,手上动作认真而严谨,不多时,几人的皮肉均是被割了下来,直到露出一片花白的肌理,血迹亦是鲜红她才停下手。
她将诸灵涂抹在那之上,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色,几人咬紧了牙关,双手攥起,那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小心!”
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阮清歌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恶臭以及凌厉的风,她侧头快速旋身,一只飞虫从她的脖颈边上擦过。
她心有余悸的拍抚着胸口,那虫子在飞出之后竟是一个旋身,再一次飞回,像是在阮清歌的身上定位了一般。
她眼底满是黯然,对着身侧的涂楚蓝喊道:“把这四人带到一侧去!”
她话音刚落,涂楚蓝快步向前,对着周围的几名士兵吩咐着,不多时,那四人便被拽走,阮清歌在原地躲避着那只飞虫,手中的白莲玉簪已经化为剑刃,刺向空中。
那身后的萧容隽亦是来到了阮清歌的身边,在看到她手中之物之时,眉头轻瘪,随之便加入了战斗。
阮清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只飞虫,它怕是这其中最大的一只,她不断旋身,挥刀,均是触碰不到那只虫子。
这后来从难民身上拿取的虫子,好使明显比之前那两只要灵活的多。
身后亦是不断的传出挥舞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
只这片刻间,那马车周围已经一片破乱。
阮清歌头上渗出一丝薄汗,硕大的太阳烤灼着大地,她眼底满是凝重,不断闪躲,脑海却是在想着如何对付这虫子。
就在双方对峙到达白热阶段的时候,忽而远方飞来一道黑影,以及一声鸟鸣,那影子快如闪电,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