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上了马车,垂眸看着阮若白,简单明了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刀疤男一听满脸的骇然,面颊上的刀疤随之一抖,道:“马德!还有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将那虫子放入人体?!”
阮清歌抿起嘴唇,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她愤恨的攥住拳头,敲击在车椅上,她冰冷道:“我也想知道!”
刀疤男看阮清歌情绪明显不对,便垂下眼眸,没有继续说什么。
阮若白在他的怀中翻了个身,随之睁开了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
在看到阮清歌那一瞬间,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咧开,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小牙,伸手就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瞧见心中一片柔软,那面上的神色也渐渐的软化了下来,她伸手将阮若白接过,紧紧抱在怀中。
她现在十分庆幸阮若白百毒不侵的体质。
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阮清歌不敢想。
她将眼睑埋伏在阮若白满是奶香的颈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呢喃道:“若白,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父母……”
“凉……凉……”
阮若白挥舞着小手擦碰着阮清歌的面颊,眼底满是迷茫。
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她再次抬起眼眸,眼底恢复了一片冰冷,她将阮若白重新塞回刀疤男的怀中。
那孩子不断的挣扎,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抚摸在他的头顶,“若白乖,姐姐有事去做,你在这里要听话!”
那阮若白似乎看出了阮清歌心情不好,手上动作一顿,委屈的向着刀疤男的怀中缩了缩。
阮清歌见状抿起嘴唇,将手收回,道:“若白没有错,姐姐是真的有事,乖……”说完,她展开一抹苦涩的笑颜。
那阮若白扁了扁嘴巴,阮清歌并未多言,撩起裙摆,转身下车。
外面的士兵们也已经收拾完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容隽和孙可言在远处不知再说着什么。
阮清歌在车门前站定身姿,抬眸看向远处。
此处正在一片大山中,周围皆是一片绿意,阳光穿透枝丫,照耀在人群的身上。
且……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沉痛,整个军队的气氛,皆是肃穆。
阮清歌面色木然,她抬起脚步向着那辆四周透风的马车走去,涂楚蓝还在其上,看管着那四名将士和难民。
当阮清歌靠近之时,那妇人已经闭上了眼眸,涂楚蓝在为那四名士兵处理伤口。
阮清歌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忽而,她眉间一瘪,之前在那对夫妻的身上取出两只虫子,随之又在那几人的腹中取出六条。
刚刚在空中飞行的加在一起才六条,那其余的两条呢?!
阮清歌目光冷冽,快速爬山马车,在那铺着草枝的板子上翻找着。
涂楚蓝听闻声响侧目看来,“怎么了?”
阮清歌一边翻找一边道:“还有两个瓶子!那虫子可是突破而出?!”
涂楚蓝闻言面上大惊,刚才一阵忙碌,竟是忘记了这件事。
他连忙跟随阮清歌一同翻找着,不多时,在那下方找到了两个瓶身。
那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阵阵光辉,那其中两只幼虫正在爬动着。
阮清歌见状着实呼出一口气,她目光冷然看去,那两只虫子十分小巧,身上软趴趴的,随着爬动瓶身底部有一丝黑色的粘稠液体。
看来,这两只虫子还没有长大。
阮清歌目光黯然,四下打量。
“再找什么?”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的男子。
阮清歌垂眸看着那两个瓶子道:“这虫子极为危险,现下还有留有活体等待花无邪到来,所以……”
阮清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萧容隽已经明了,他侧身,对着一侧的孙可言道:“去找来玄铁铸做的盒子。”
那孙可言昂首,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抿起嘴唇,垂着眼眸,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瓶身。
萧容隽抬起脚步,来到阮清歌身侧,目光亦是看去,“你不必自责,本就不是你的过错。”
阮清歌闻言,瞳孔微缩,抬起眼眸看去,“怎么能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有看好,没有看出这虫子的异样,也不会发生这般事情。”
最后,阮清歌简直是嘶吼出来,她脚步微颤,向后退去,若不是她……
忽而,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掌拽住,随之落入一抹满是白莲香气的怀抱之中,那怀抱,是那般的温暖。
阮清歌侧脸趴伏在那之上,满是波澜的内心好似平静了下来。
那一双大掌抚摸着她的头顶,轻声道:“命本无常,你亦是不用怪罪自己,过去便过去了,只要你将病症治好,便是好样的。”
阮清歌沉痛的闭上眼眸,在萧容隽的怀中轻轻昂首。
身侧传来一道轻咳的声响,阮清歌抬起眼眸侧目看去,见那目光满是严肃的男子正站在身侧,一双大掌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怀中钻出,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她摆在阳光下看了看,那触手满是冰凉,那盒子在阳光下散发着一丝森寒,上面一丝多余的坠饰都没有,就连暗纹都没有。
如同萧容隽一般,外表平滑,看不出内在。
“这是玄铁铸做的盒子,外力打不破璀璨不了,那虫子亦是出不来,你可以放心。”
阮清歌闻言昂首,侧目向一侧看去,那涂楚蓝很识趣的将手套递了过来。
阮清歌戴上,打开琉璃瓶的盖子,将那两条虫子拿了出来,那虫子十分幼小,在她的掌心安分不已。
阮清歌毫不费力的将那两个虫子放了进去,随之盖上盖子。
一切完毕,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将盒子递给涂楚蓝,“定然要好生看管!”
涂楚蓝昂首,握着盒子钻入马车之上。
萧容隽面上满是冷清,“现下若是无事,便出发吧!”
阮清歌抿唇,随之向着那妇女看去,道:“这女子已经醒来,保不齐一会发生什么,我就在这里好了。”
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黑暗,他道:“好!”
说完,拦腰将阮清歌抱上马车,随之撩起衣摆,一起上去。
阮清歌诧异看去,“你作何?”
“陪你!”
萧容隽冷清道,随之便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