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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名门毒后,帝情薄(十一)

  袭若笑了笑,赞道:“甚好,很合娘娘的气质,与这步摇上的明珠也甚是相配。舒悫鹉琻”

  楼心月也上下瞧了瞧,这才满意一笑,道:“好了,皇上也该来了。”

  袭若轻轻的将她扶起,走向厅外。声音轻缓道:“要说皇上待娘娘,也当真是用心了。这几日,前朝后宫风波不断,唯有娘娘,各种赏赐不断。如今皇上一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娘娘这送。旁的且不说,旦看这步摇上了珍珠,硕大饱满,晶莹凝重,圆润多彩,一看就是极难得的珍品。”

  楼心月浅浅一笑,不作欢喜,淡然道:“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皇上这是在抚慰本宫呢。”

  袭若哑然,一时无话来回,便不再多语,只静静的侍在一侧畛。

  刚到殿外,欧阳墨轩也来了,未及见礼,他便伸手搀起她的手,一脸笑意道:“等急了罢,外面日头大,随朕进去。”

  夏日晨曦的阳光分外明媚,黄灿灿的打在欧阳墨轩身上,将他周身渲染了一圈黄晕。楼心月看着他,浅浅一笑,转身随着他走向殿里。一束光阴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浅浅的印在堂中地上,紧紧的相依着。

  在榻上坐下,欧阳墨轩便道:“你父亲之事已真相大白,朕已下令撤了他的禁足,官复原职。”看向楼心月又道:“此次走水事件让他受了冤屈,朕会补偿他的。钚”

  楼心月轻浅一笑,低头幽幽道:“此事错不在皇上,况且,此次事件确实给皇上造成了一定的困扰,皇上无需补偿。皇上只要知道父亲的忠心,那便够了。”

  欧阳墨轩点了点头,“嗯,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次事件也是朕失察,才让你们父女受了委屈。所以,朕决定封你父亲为一等护国公,官位仅次于王爷,享终身尊位,你觉得可还满意?”

  袭若等人闻讯,顿时欢喜,忙看向楼心月。不想,楼心月却忙从榻上起身,跪下道:“皇上,臣妾求皇上收回隆恩。”

  欧阳墨轩眉头轻蹙,不解道:“怎么,你不喜欢?”

  楼心月只觉心下惶惶不安,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胆怯,低头道:“皇上的心意臣妾及父亲心领了,只是,护国公必须是对国有恩之臣,且尊位崇高,父亲他实在不敢承受。况且,我朝自开国以来,还从未设过护国公这个尊位。皇上若是破例赐封,只怕会让朝中百官心生不平。如此一来,亦不利于朝堂祥和。”

  欧阳墨轩却道:“你父亲自先帝时期便一直辅佐先帝,亦是战功无数。护国公这个尊位,他当之无愧。何况,从未设过并不表示就不能有。自古以来,亦有不少王朝设有护国公这一尊位,朕也不算是开例先河。”

  “话虽如此,只是,父亲他何德何能,要让皇上破此先例。虽说父亲曾多次立下战功,但那都是他为臣子该尽的责任。他既为大将军,守护天盛朝江山便是他的责任。况且,先帝已封他为镇远大将军,这对他已是最大的褒奖。记得入宫前,父亲曾与臣妾讲过,他这一生并无太大的报复,只愿用尽一生来守护天盛朝江山。这是他的责任,亦是先帝临终前交于他的托付。所以,请皇上只让他尽了这份责任,完成先帝的托付便可。”

  讲到此处,楼心月眼中已泛了泪意。前世之事,历历在目。她自然知道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只是,她更知道功高盖主这一说法。欧阳墨轩今日宠她,所以,想集万千宠爱于她一身。只是,帝王之情又何来的长久,若是哪一日他不再宠她,只怕这也会成为他除去楼家的心刺。

  与其这样,倒不如安稳一生。

  欧阳墨轩没想到楼心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更没想到,原本好好的赐封竟会变成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伸手将她扶起,“好了,你先起来。此事或许真是朕欠缺考虑。既然你如此反对,罢了,朕便另想其他的方法抚慰你父亲罢。”

  楼心月扶着他的手款款起身,谢恩道:“谢皇上,只是一点,皇上别给父亲太高的封赏。”

  欧阳墨轩轻轻一笑,道:“旁人都是向朕求封求赏,唯独你,却是求朕不要封赏。朕的皇后,当真是与众不同。”

  楼心月低头温婉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苍凉,“此次走水事情,当真叫臣妾害怕了,臣妾实在不想家人再受如此惊吓。”

  欧阳墨轩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温情款款道:“朕知道,朕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想了又道:“朕知这些日子你为他们担心了,明日就特许他们进宫来探你。可好?”

  楼心月心下欢喜,忙含笑道:“谢皇上!”说着,依进他的怀里。

  这一刻的她是欢喜的,仿若那一次他牵着她的手走进桃花深处。是那样的静谥,那样的欢喜。仿若那一刻,便是天荒地老。

  她亦相信,此刻的他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宠她,待她好。

  次日,各式赏赐便源源不断的抬进将军府。接着,欧阳墨轩的册封圣旨也到了,却不是册封楼将军的,而是册封楼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虽说诰命夫人只是一个虚衔,只有俸禄,并无实权。但却是帝王对于大臣的一份恩荣,亦是十分风光荣耀之事。况且,楼夫人是天盛朝第一个受此殊荣之人,便更显荣宠。

  初晴闻讯后,几乎是乐上了半日,不停的念道:“诰命夫人哎,现在夫人也有官职了。”

  楼心月只是笑着,解释道:“诰命夫人只是一个称谓,位从夫职,只享俸禄,并无实权的。”

  初晴却依然高兴,“那也很好啊,咱们朝如今可还没有人得此殊荣呢,我们夫人是第一个得此殊荣之人。”

  袭若也道:“是啊,且不管其他,只说从此事,便可看出皇上待娘娘之心,是其他所不能比的。况且,一品诰命夫人在重大节庆日子还有进宫之权。如此一来,娘娘日后若是想见夫人,便可直接召见了,不需要再经过皇上的恩准。”

  楼心月笑了笑,“是啊,这也正是本宫最高兴的事。”想了又道:“对了,午后父母进宫晋见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千万要细心打点。”

  袭若笑道:“娘娘从一早便一直记挂此事,娘娘放心,一切皆是准备妥了,只等着大将军与夫人到来。”

  楼心月重重的舒了口气,“本宫自入宫以来,近有两个月不曾见到他们了,也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母亲前些日子身子一直不适,也不知如今可有大好了?父亲又经历了那番事,想来定也憔悴了许多。”

  想着,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那浓浓的思亲之情,顿时染上心头。

  袭若见了,忙上前劝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好好欢喜的日子,怎么倒落起泪来了。”

  楼心月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抬头笑道:“袭若,本宫高兴,本宫真的高兴。”

  袭若也是笑着欢喜,眼中隐约含着泪意,“奴婢知道。”轻叹一声,又道:“奴婢也是为人子女的,又怎会不知这种思亲之情。”

  楼心月看着袭若,想来自己勾起她思亲之情了,忙道:“看我,只顾着自己高兴了,竟忘了你入宫多年,定也许久不见你的父母了罢。”

  袭若低头一笑,极力的隐去眼中那一片湿润,须臾方道:“他们早已不在了。”

  楼心月表情一愣,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道:“本宫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袭若笑了笑,佯装一副无所谓道:“娘娘不必自责,是奴婢失礼了。”想了又道:“他们在奴婢入宫前便已不在了,死于十六年前那场洪灾。也多亏奴婢后来入了宫,否则,只怕早已饿死路边了。这些年,奴婢也早已习惯,不过是今日见娘娘要见父母,这才一时失了礼数。还请娘娘恕罪。”说着,忙跪了下来。

  楼心月伸手将她扶起,柔声道:“好了,快起来罢。正如你方才说的,谁不是为人子女的,又怎会不知这种思亲之痛呢。”握了握她的手又道:“以后,这千禧宫便是你的家,本宫便是你的家人。”

  初夏初晴也忙道:“还有我们,我们姐妹俩也是自幼失去双亲。以后,我们便都是你的家人。”

  袭若闻言,满是感激,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终是没再忍住,含泪的点了点头,“好。”

  主仆四人,皆是相视含笑。

  午后,楼将军楼夫人依旨前来,楼心月在朝阳厅接见了他们。远远望见便已激动的双眼含泪,说不出话来。

  楼将军忙携了楼夫人请安:“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楼心月见他们二人皆显憔悴,只觉心底一酸,忙伸手将他们扶起:“父亲母亲快快起来。”示意了旁边的座椅道:“坐罢。”

  楼将军却依然拘着礼,谢恩道:“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