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毒后,帝情薄(十二)
楼心月看着他们,泪水禁不住的涌了下来,含泪笑道:“久日不见,父母大人可都还好?”看着楼夫人又道:“母亲憔悴了许多,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已大好了,娘娘放心。舒悫鹉琻”楼夫人紧握着楼心月的手,眼中亦是含着泪水,“倒是娘娘,清减了许多。在宫里一切可好?”
“好,很好。”楼心月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又转眼看向楼将军,心疼道:“让父亲受委屈了。”
楼将军看着她笑了笑,“老臣没事,娘娘切莫担心。此次事件,也是老臣失职,皇上已算是开恩了。”
楼心月见楼将军眼神似有不定,似在隐瞒什么,便向袭若等人道:“你们都下去罢,本宫想和家人说些体己话。盥”
“是,奴婢告退。”
袭若应了,忙领着众人静静退了下去。
楼心月这才看向楼将军,道:“父亲,那夜的刺客真的是杜府里的护卫吗?泷”
楼将军眼神一诧,微低了头,道:“娘娘为何突然这样问?”
“女儿只是觉得奇怪,以父亲的武功,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而那刺客竟然能从父样手上逃脱,足以说明,此人武功高强。此等高人只怕皇上的御卫军中亦找不出几人,又怎么会是杜府一个小小的护卫呢?”
“这……”楼将军略显惊愕的看着楼心月,徐徐道:“兴许杜府卧虎藏龙也未可知。”
楼心月轻轻一笑,并不认可,“卧虎藏龙?若真是卧虎藏龙,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皇上查到了呢。况且,杜德光是一直针对父亲,更是有意拉笼群臣。只是,你我都知道,他敢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有南宫珏做他靠山。而他,亦不过是南宫珏的一颗棋子而已。”
“月儿……”楼将军忽然叫了住,一脸警觉的向殿外看了看,这才又看向楼心月道:“此乃朝政之事,你切勿过多过问。”
楼心月仍是浅笑,“父亲以为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就真的可以一分两清吗?父亲为官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前朝与后宫本就是息息相关的,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否则,今日的和嫔也不会被降为芳仪,康嫔更不会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了。”
楼将军看着楼心月,久久不语,眼中透着几分担忧。这样的表情,楼心月并不陌生,那夜她被欧阳墨轩带出府,回来后,当她提起睿王爷时,他便也是这个表情。
担忧,他在担忧什么?
楼夫人见他们父女二人相看不语,终是忍不住道:“老爷,你就告诉月儿罢。否则,她只会更加担心的。”
楼心月忙看向楼夫人,只见她一脸急切,心里便越发肯定了她的猜想。又向楼将军道:“从小到大,父亲不管什么事都会告诉女儿,为何这一次却不肯了呢。是在担心女儿吗?只是,父亲想过没有,女儿知道了,才好预加提防,小心谨慎。否则,哪一日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楼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如今你身在后宫,本已是如履薄冰,为父实在不想再让你多添烦忧。只是,正如你所说,此事确实不像咱们想像中那般简单。”顿了一会,又道:“你说的没错,那夜那刺客的武艺极高,远在为父之上。所以,为父可以断定,此人定不是杜府护卫。只是,此事皇上结的匆忙,为父也不好过多过问。况且,杜德光也已认罪。”
楼心月听了,只是不语。欧阳墨轩,难道是欧阳墨轩?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猜测。欧阳墨轩若是真想除去楼家,当初就不会只将她父亲禁足,更对她百般宠爱。况且,烧掉的可是他天盛朝的机要军机图。
但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请得了如此高手?又有谁有如此大的权力,能左右得了欧阳墨轩的决定?此事既然她都看出其中疑点丛丛,心思缜密如欧阳墨轩,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还有杜德光,他又为何会突然认罪?
楼将军见楼心月一脸沉思,道:“月儿,不管如何,此事已过,你也不必过多追查。何况,连皇上都不去查了,你若再查下去,只怕会引火烧身。”
楼心月知道她父亲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道:“父亲放心,女儿不会去查的。正如父亲所说,连皇上都不去查了,女儿又何从查起。况且,如今父亲已官复原职,母亲又是一品诰命夫人,女儿高兴还不及呢。”
楼将军看着楼心月,并不言语。说实话,他不太相信她的话。以她的性格,只怕她不查个水落石出,她是不会罢手的。只是,他也知道此乃她的本性,只怕他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一时想起李莽一事,又道:“对了,此次通州知州李莽,和吏部尚书夏之章买卖官员,贪污纳贿之事,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啊?”
楼心月故作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楼将军却道:“你别以为为父不知道,此次李莽与夏之章等人的罪证皆是出自凌云宫之手。否则,只怕是皇上,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么多罪证。而若不是因为你,西门宫主又怎么会插手此事,他可是向来不问朝政之事的。”
楼心月知道瞒不过他,只得承认,“女儿只是担心父亲。况且,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那睿王爷呢?”
楼心月没想到楼将军会突然问起这个,面色一沉,低头不语。
“为父听说了,此次事件睿王爷为为父求了不少情,甚至主动请命前往通州灾区。睿王爷不问朝政多年了,与为父又素无交情,他又为何会突然开口为为父求情?”
“这……女儿不知。”
楼将军看着楼心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或许这就是命罢,是人力无法改变的。”看向楼心月又道:“月儿,为父不是责怪你。只是,有些事,为父劝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否则,只会使得其反。另外,为父还是那句话,你如今既然入了宫,做了皇后,便一心一意,安安心心的服侍皇上,切不可再想其他。”
楼心月不解,抬眼慎慎的看着楼将军。他这话到底是何意,他为何一再的提醒她要一心一意的服侍欧阳墨轩?
还有,他说的命又是什么意思?
送走了父母,楼心月便独自一人坐于榻上,心里思绪凌乱。
次日去向太后请安,太后只寥寥问了几句便以身子不安,想要歇息为由,让跪安了。
楼心月知道太后因为此次后宫风波,一直心有不悦,便也不再多言,恭敬的跪了安。
季月见太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低声问:“太后可是在担心什么?”
太后冷冷的看向殿门外,幽幽道:“哀家在想,可是就这样任由她日益强大?”
季月道:“太后那日就应该劝劝皇上,不该让和嫔与康嫔之事,涨了她的气焰。”
太后冷“哼”一声,不悦道:“哀家怎么没劝,可皇上摆明了就是想偏袒她。当日楼府出事,皇上说楼将军是楼将军,皇后是皇后,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可到了和嫔与康嫔这里,便又是另一番说法。”轻叹一声,又道:“皇上如今登基久了,越发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似以前了。否则,哀家执意要立云梦为皇后,他为何偏立了她。”
“那太后难道就任由其这样日益强大下去?”
太后抬眼看向远处案桌上那花开正艳的牡丹道:“花无百日红,这花开的再好,也总有落的时侯。”
自详福宫出来,因心情烦闷,楼心月便遣了众人,独自向皇宫北角走去。
向北宫苑稀少,一路上并不见太多宫人,只有绿树成荫,花香蝶绻,风和日丽,倒是极幽静的所在。
自入了宫,便日日将自己关在宫里,不是强颜欢笑,就是筹谋划策,连后苑都甚少去。今日一见这番幽静之景,顿觉身心轻松,心也不自觉静了下来。
正走着,忽见前面花丛中一只硕大的蓝色蝴蝶,正歇在花间采粉。一时玩心大起,便悄悄的走了上前。
那蝴蝶似并未察觉,只顾低头采粉,硕大明艳的蝶翅于明媚的阳光下分外耀眼。楼心月静静的靠近它,眼底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叫人怜人。抬手正要去抓时,那蝴蝶竟灵巧的飞了去。
“真是……”
她看向那蝴蝶,撇了撇嘴。是她武功退步了吗,竟连一只蝴蝶都抓不住了。
转身正要离开,却见一个身影突然落在了跟前。抬头一看,楼心月的眼神顿时一亮,忙唤了声:“王爷。”
欧阳睿之浅笑的看着她,伸手,那只蓝色的蝴蝶正静静的落于他掌心。
“王爷都看到了。”
楼心月笑看着向那蝴蝶,伸手正要去摸它,却不想,它再次飞了去。手指一顿,已触及到那温暖的掌心。心下动,忙想将手收回。不想,欧阳睿之却突然伸手一握,将她的手握于掌心。
“王爷!”
楼心月忙一脸慌张的看向他,想要将手抽回。奈何欧阳睿之却是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