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太后来之前,萧子鱼问慕百然拿了一些药。
她自认为自己在的演技其实不太行,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慕百然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拿了装了药的瓷瓶,“七小姐你要的药我放在里面了,它无色无味,保证让你满意!”
结果,她何止是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在手帕上放了那么一点,现在就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等萧子鱼这边消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起身换了一件薄一点的裙子,去主院看望了自己的母亲顾氏。
顾氏其实并未病发,用的不过是障眼法。
这宫里并不是每个太医都医术高超,也有混吃混喝的。尤其是蒋太后代来的太医,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
无论此时的她是生是病,万启帝都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嫁去白家,那时怕就没人再说万启帝亏待白家了!
只是这个事情,有些委屈白从简。
他们用这个事情吸引了万启帝的视线,让万启帝不能疑心到他们。可是,却也把名声搭在里面了。
来日,即使真相大白,这名声怕也是挽回不了。
等见到顾氏的时候,萧子鱼说,“母亲,你好些了吗?”
“燕燕!”顾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动了动唇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她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声,“虽然韩老爷子和我说过了,可是我还是想再问问你。”
“燕燕,你真的要嫁去白家吗?即使那个人,陪伴不了你多久?”
并非是顾氏疑心病重,而是她的确是从外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些白从简病情的事。
白从简的病情连太医院里最厉害的院使大人都无能为力,又怎么会痊愈?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娘!”等屋内的人退了下去后,萧子鱼才握着顾氏的手说,“你后悔嫁给父亲了吗?”
顾氏没想到萧子鱼会这样问自己,一时怔住。
“父亲并不是个好丈夫,和你成亲多年,常年在外也不知生死。”萧子鱼淡淡地说,“连你的病情,他也没有看出来。若不是母亲护着我和哥哥,这些年我们过的会更辛苦。其实我也曾怨过父亲的……”
顾氏摇头,“我未曾怨过你父亲,若不是你父亲,娘已经不在了!”
“燕燕!”顾氏握着萧子鱼的手,“你爹不能两全!”
顾国,就不能顾家。
顾家,自然也不能顾国!
不能两全。
“爹在边境这些年,娘每一日都在担心吧!”萧子鱼缓缓地说,“所以娘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白从简他很好,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
“娘,不知道你不相不相信,有些人只是一眼,只要看一眼……便能确定他是否能给你以后!”
萧子鱼在顾氏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可只是一晃眼这个孩子就长大了,如今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顾氏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你的性子,和你三哥一样。燕燕你要记得,来日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要记得和娘说,娘能帮你的!”
“好!”萧子鱼想着,便扑到了顾氏的怀里,搂住了顾氏。
这一夜,万启帝很满意蒋太后做的事情。
翌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婚期定在五日后。
虽然说良辰吉日,可无论怎么看这门亲事举办的都无比仓促。
在成亲的前几日,每一日都有男方那边派来的人催妆。
从起初的朝廷大臣最后变成了九王爷。
虽然九王爷在众人眼里的名声并不好,可他出现的时候,却依旧让人大吃一惊。
那可是王爷,是皇亲国戚。
到了最后,甚至连万启帝身边向来受宠的李德全也出现了。
白从简和萧家七小姐的亲事,经历了半个月的磨合,终于定了下来。
这一日到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据说,今日开路的时候,会有人撒一些碎银子下来。
这个场面,堪比昔日的丹阳公主出嫁。
老一辈的在看到皇家侍卫出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如此熟悉?”
他们好像见过这个样子的场面。
“熟悉?”年轻一辈的自然不知道老一辈的为何会这样说。
等了许久,在人群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当年丹阳公主出嫁,不也是这样吗?几乎是用银子铺路啊!”
这下,本来嘈杂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丹阳公主的名字他们自然听说过,那可是大楚皇室里,最夺目的一个公主。她嫁到白家的时候,白家还是权倾一时的将门之家,即使有人觉得白家是高攀了丹阳公主,却也没有觉得不太合适。
除了白家,其他人怎么能娶的到丹阳公主?
不过,如今换成萧子鱼嫁到白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这样的场面。
萧家七小姐何德何能,能和昔日的丹阳公主相提并论。
等侍卫们拦好了道路的时候,终于看着远处出现了迎亲的队伍。
被人传言已经快要去世的白从简,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骑着骏马而来。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却不算差。
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声,“这……这是白家的小爷?是丹阳公主的孩子?”
白从简甚少出现在外人的眼前,这京城里不少的百姓,几乎都没看见过白从简的容貌。
而老一辈的人从白从简隐约的轮廓里又一次看到了熟悉。
像丹阳公主。
像极了昔日的丹阳公主。
这样的少年玉树临风,宛若玉雕出来的面目,尤其是那薄薄的唇,宛若刷了一层花粉似的夺目。这样的少年,无论是姿容还是气质,都让人挪不开眼。
曾有人说,白家的二爷白清才是最吸引人视线的。
可穿着一身喜服的白从简,却在此时将白清比了下去。
骑着骏马的少年,宛若天人。
可是,他不是病了吗?
病危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让所有人都想不透!
又何止来围观的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在一边等待的李德全,也没有想清楚白从简居然会如此的精神。
他原本以为来迎亲的人不会是白从简,而是找别人代劳!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李德全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