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毅看着冷云司,这时候他一点都不能理解童欣。
他不信童欣会不知道冷云司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就算他跟靳思瑗订婚了又怎么样,心里还是有她的不是吗?
只要男人心里还是在意着她的,她又有什么好求的?
冷云司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难道童欣就连这一点点的理解都做不到吗?
那她还就真不配做冷云司的女人了!
“司少……”阿毅开口。
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冷云司猛的吸了一口烟,隔了很长时间这才重重的吐了出来。
“阿毅,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冷云司低哑着声音说道。
阿毅看着冷云司,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说道:“是。”
阿毅默默地离开,将书房的门关上。
冷云司拿起酒瓶,酒瓶高高的直起,仰起头和脖子成了一条直线,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在和靳思瑗订婚前,靳启安就来公司找过他。
当时,冷云司隔着桌子,见到靳启安,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尊重,一如往日般高傲的坐着。
靳启安双手抄着口袋,对着冷云司直接开门见山:“你跟思瑗订婚后,还会跟童欣来往?”
冷云司嘲讽的看着靳启安,长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你们不是早知道这个结果的吗?既然想让我跟你女儿订婚,就别要求那么多。”
“冷云司,你是不是太小看我靳家了!”靳启安怒笑道,“我忍你是因为思瑗喜欢你,可不代表我就那么怕了你!”
“年轻人,我比你多出来的年岁可不是白活的。”靳启安冷笑,“你要坚持跟童欣一起,行,我不拦你,反正这事儿不是人拦着就能成的。”
冷云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倒是要看看,靳启安打着什么主意。
靳启安冷嗤一声:“我就一个条件,童欣不能怀孕!”
“我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丢不起这个人,要是童欣怀孕,孩子留着,那我就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靳启安说道,“你要是还想护着她,那就好好看着,别闹出什么丑闻来让我们难堪,到时候面对我和你父亲两人,就算是你司少也吃不消。”
“如果童欣怀孕,你要怎样?”冷云司冷冷的问。
“杀了孩子。”靳启安连想都不想的说,“至于会不会一尸两命,我可不敢保证。”
“你就不怕童欣出了事,没有束缚我的东西我直接跟你们拼了?”冷云司怒视着他,双目中是绝对的坚定不移。
“你肯定会跟我们拼了,但是就算你拼,也拼不回一个童欣来。”靳启安冷声说,他在赌,赌冷云司对童欣的重视程度。
“到时候人已经死了,你就算杀了我们解恨,童欣也还是活不过来,小的没了,大的也没了,你冷云司就什么都没有了。”言下之意,就是让冷云司弃卒保车。
放弃自己的骨肉,那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可以完好。
“你们要是聪明,悄悄地来,你和童欣还可以在一起。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绝不能有孩子!”靳启安说道,“冷家少主,必须是我女儿生的儿子来当!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野种抢了我外孙应有的地位!”
冷云司冷冷的看着靳启安,这老家伙原来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也对,真正对他有吸引力的,就是冷家。
冷云司喝着烈酒,一口又一口地猛灌,最后他还是答应了靳启安的条件,为了保住童欣就牺牲掉自己的骨肉,到最后却还是两个人都失去了。
亨就算他能强留住童欣,可是心却变了,感觉也再回不到以前,童欣会恨着他。
他了解她,知道童欣会宁愿选择被靳启安杀死。
可是他不行,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童欣受伤。
而病房内,晕厥过去的童欣让医生和护士一团乱,这个病人太重要,让他们救起人来也万般的惶恐。
靳言诺半夜里接到电话,庆幸自己没有关机的习惯,瞬间清醒冲去医院。
他到的时候,医生已经把伤处理好了,只是童欣还在昏迷。
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靳言诺,靳言诺摆摆手:“行了,这次是冷云司,也不关你们的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我守着。”
“是。”医生总算松了一口气,带着护士们离开。
靳言诺安静的站在病床前,看着昏睡的童欣。
“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恨他,可到底还是在意的。”靳言诺轻声的自语,“如果不是全心的爱,又怎会有彻骨的恨。”
靳言诺看着童欣,喃喃自语,随即轻笑出声,似乎是对自己无尽的嘲讽。
“呵呵呵!恐怕也只有冷云司才能让你这么失控,把自己的身子折磨成这样,你不痛吗?”靳言诺凑近她,长指轻轻地划过童欣的脸。
很慢,就像是羽毛的轻拂,沿着她的额头细细的拂过,画着她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微噘的唇。
童欣的双唇微微开启着,露出一小节门牙,指尖停留在她的上唇上,指节还能感觉到鼻端下轻轻浅浅的呼吸,拂着他的指头酥酥痒痒的。
他食指摩挲着童欣的的唇腹,最中间微微翘起的唇饱满又柔软,轻声说:“欣欣,以后别再痛了,别再为他痛了,都忘了吧。”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让她困扰的事情,还是无意识的听到了他的话,童欣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靳言诺默默地伸出食指,放在她的眉间,想要将中间的褶皱抚平。
看着她眉眼逐渐的舒缓,目光落在苍白微干的唇上。
“我……就做一次小偷,就一次。”靳言诺轻声说道,缓缓地低下头,温热的唇印上她的,慢慢的湿润她微干的唇。
就像个第一次经历初吻的毛头小伙子似的,紧张的双唇都在颤抖。
靳言诺心中不禁苦笑,这等偷香窃玉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做。
唇下,童欣的双唇软软的,他并未深入,就是唇贴着唇,以这种好似还未懂怎样接吻的最纯粹的方式。
靳言诺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深吸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离开她,直起身子看着昏睡的童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