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儿灯火通明,热闹非常,即使你想刻意的不去听不去看都是不可能的。鞭炮噼啪响个不停,弦乐优美动听,还有那最开怀的笑声,无一不刺激着四阿哥胤禛后院儿的女人们。
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笑得温婉得体,大方贤淑,她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来贺喜女眷的敬酒。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舒兰饮下去的女儿红是苦的,咽下的珍馐是涩的,但她依旧强撑着让自己笑,还要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
因为,今儿是她们爷大喜的日子,汗阿玛亲自指下的侧福晋,好大的体面。
舒兰初为人妇的时候也想过不嫉妒,做一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可是李格格的得宠,李格格怀孕,李格格生了个女儿,这些都像毒蛇一样在她心里嘶嘶的吐着信子,将她从明媚少女变成了蛇蝎夫人。
成亲多年没有身孕,做为嫡福晋的舒兰压力很大,先是宋格格有喜,接着李格格有喜,舒兰害怕极了。她真的害怕庶子出生在嫡子前面,占了长子的位置。当她下定决心除去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她也害怕彷徨过,可以想到以后自己的孩子屈居人下,她的心就硬了起来。
第一次杀人,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可舒兰还是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见到血肉模糊的婴儿,还有他们凄厉的啼哭声。第二次的时候,她渐渐不再害怕,也不在做噩梦了,她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她以后的孩子。
成亲五年来,宋格格滑台两次,李格格滑台两次,她杀死了四个孩子。不,是五个,康熙三十三年,宋格格的那个女儿出生未满一个月便去了。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到了后来她竟然隐隐有了一种快感,她知道她家爷多想要个儿子,可是她不能也不愿让庶子生在嫡子前。
不曾想李氏两次滑台之后居然变得精明了,大格格被她顺利地生了下来,虽然有些虚弱,但她总归是府上第一个有孩子的人,哪怕只是个女儿。没人知道那个孩子降生之前她不住的祈祷李氏难产,孩子是个女儿,整整一天她心里咚咚想着,快要疯了。
谁也没想到,李氏没有除去,又迎来了新敌人。侧福晋家世虽不显赫,但也是上三旗的正白旗,正经儿的八旗贵女,是宋氏和李氏那等包衣不能比的。除此之外,她最为忌讳的就是这位侧福晋有个好身体,连天花都闯过去的侧福晋,足以令她忌惮,若她将来有了儿子,只怕她和她的孩子的地位随时面临威胁。
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一边应酬着,一边盘算着如何拿捏那位刚进府的侧福晋。府中西苑东厢的李格格抱着不满一岁的大格格站在窗前,专注的听着前院儿传来的喜庆之声,脸色一片雪白。
如今李桂兰只期盼着那个闯过天花的侧福晋是个颜色一般的,不然以后日子只怕不太好过。毕竟她家嫡福晋是个面慈心狠的,谁知道那个侧福晋又是个什么角色呢?她能安稳生活,靠的也只是四阿哥的宠爱,若是宠爱没了,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连续两次滑台,只保住了大格格这一个孩子,而且她还身体虚弱,时不时发热生病。李桂兰生怕大格格什么时候挺不住去了,若是那时嫡福晋再生下儿子,她可真就是出头无望了。
轻拍孩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原本快要哄得睡着的婴儿又弱弱的哭了起来,像是刚生下的猫崽儿般小声。李桂兰眼圈红了下,连忙哄着哼哼着再次哄起孩子,一旁的奶娘看着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
隔壁的宋秀儿早就熄了灯火,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住的抽泣。她是第一个跟四阿哥的女人,长得也是清秀可人,也曾在最初有过一段被宠爱的甜蜜时光。后来有了李氏,又有了嫡福晋,四阿哥一个月也至多到她屋子来上一两天,大部分日子都是李氏和嫡福晋平分。
如今,又来了侧福晋,恐怕那一两天也会渐渐没有,她也会渐渐被遗忘在四阿哥不知道哪个角落,孤老一生。
枉她曾经自不量力的想着自己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女人,怎么样他都不会辜负自己,可是看看现在?她还没有老得不能看,他就看不见她了。
新房内婠婠在就在蓉儿的伺候下沐浴完毕,换上了银红撒花的立领宽袖对襟长褂,胭脂红六福拽地裙,并蒂莲累金丝点翠步摇斜插在松松绾就的随云髻上,自是一番气度风华,出尘无双。
苏合香袅袅弥漫缭绕,仙鹤献瑞的铜兽内炭火烧得正好,碧莲早早将放了冷水的铜盆放在铜兽立脚底下,屋内渐渐变得湿润,香气和暖宜人。
红袖拎着棉布围着的食盒快速挑了门帘子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圆桌上,甫一打开便阵阵香味儿溢出。她们这几个大丫头怕她家主子饿到了,便刚一进府就遣了红袖、蓝珊、和橙菊去侧福晋配有的小厨房弄吃食,等着一会儿好给自己主子吃上热乎的汤面。
绿绿的青椒拌着鲜嫩可口的撕成条条的鸡肉,梨汁儿拎在酸辣可口的白菜上,还有那一碗清爽的青菜鸡蛋面,看得婠婠都有些意动了。虽说她如今可以长时间不用进食,但也不是说一点儿都不饿,如今看到色香味俱全的吃食,还是会被引诱的。
不用说这些吃食是蓝珊那丫头做的,她是婠婠从京郊庄子上带回府去的家生子。但婠婠观察她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个丫头,样貌不俗,言语间条理清晰,眼神清明正派,更是擅厨艺懂药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奴才秧子。婠婠将她提拔成自己的二等丫鬟,专管小厨房那块儿,而她也没有辜负婠婠的提拔和栽培,一直做得不错,有模有样。
“侧福晋,蓝珊给您做了些热汤面和两个小菜,一凉一热,您快来吃。”红袖边说着,边麻利的将汤面和小菜拿出来摆放好。
碧莲倒了一杯热茶给婠婠,“侧福晋,先喝口热茶暖下再吃。”
婠婠接过茶杯慢慢小口小口的喝了点儿热茶,然后被碧莲扶着去桌前坐下吃些东西。她觉得实在有趣,纵使在阴癸派的时候有人伺候也不会如此前后簇拥,恨不得时刻跟你绑在一起。怪不得那些大家闺秀都是娇弱不堪的,原来就是日复一日被如此娇养着,连走个路喝口水都有人服侍,真跟废人一样了。
汤面虽然美味,婠婠也就吃了半碗,那一碗着实太大,婠婠吃不下去了。幸好婠婠吃东西整洁,剩下的汤面跟没动过一样,面条摆放在往里依旧整齐好看,两个小菜也剩下不少。
漱了口,婠婠品着香茗,瞧了瞧桌上那些饭菜,“你们谁要是愿意吃就坐下赶快吃,汤面还很热乎,别等一会儿凉了再端下去吃。”
以前婠婠也不知道下人原来是吃他们剩下的饭菜,那些饭菜还是好的,府中那些下人分配的是有等级之分的,最末的根本连肉都没有,也就吃个馍或者糊掉的饭菜。
所以她第一次看到她屋子里面的大丫鬟吃她剩下的饭菜时,心里很是吃惊。
红袖抿嘴笑了笑,“让蓉儿姐姐吃吧,等下奴婢就和碧莲退下了,去小厨房找蓝珊,橙菊一起吃点儿。侧福晋放心吧!”
婠婠转头喊着还在那儿整理衣物的蓉儿,“蓉儿,快来吃。”婠婠对伺候她的这几个丫鬟都不错,毕竟她们现在是她的心腹,一些笼络的手段是有必要的。她对明空说过,笼络人心不单单给她财富权利,也要给她一些感情上的羁绊,这样他才会从心底更加忠心于你。
蓉儿收拾好手底下的东西,锁好柜门,理了理衣服走到婠婠跟前施礼,“侧福晋,奴婢把衣服都收拾好了,明儿早起的衣物也准备好了,倒时候您不用慌。夫人交代了奴婢了,您放心吧!”
婠婠满意的点点头,“那嬷嬷和白嬷嬷都安排好了吗?”
蓉儿给了婠婠一个放心的笑容,“侧福晋放心,两位嬷嬷带着橙菊去熟悉情况了,住宿问题蓝珊也都打点好了。”
婠婠放心了,一切准备好,才好放心着手以后的事情。“快去吃吧!趁着前院儿还没散。”
蓉儿谢了恩,也知道她家侧福晋私下里不太在意那些规矩,但还是搬了矮凳过去坐下,快速的吃了起来。蓉儿也饿坏了,一天米水未进,如今现成的热汤面,两个味道鲜美可口的小菜,自是风卷残云的扫荡了干净。
红袖立在一旁,等到蓉儿吃好了便收拾好碗碟放在食盒里,施礼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蜡烛一点儿一点儿燃烧,窗外渐渐起风,院子前的灯笼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左右摇摆,胤禛才晃晃悠悠由苏培盛扶着进了院子。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连忙往里面传信儿,守在新房外的丫鬟也禀告了里面,四阿哥散席过来了。
胤禛喝的有点儿多,但还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他心里也惦记着新房里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小福晋。十八岁的胤禛还是个青少年,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如何的老持稳重,也还保佑着少年人对于美貌女子的向往,更何况还是个如此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世女子。
掀开帘子进了喜房,胤禛就看见端坐在喜床上的女子,单单坐在那里的她就带了不可言喻的魅力,吸引着他前进。胤禛也这么做了,他挥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和婠婠,他坐在婠婠身侧,在朦胧的烛火下仔细端详着他的小福晋。
食指屈起,轻轻蹭上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滑腻的触感另胤禛爱不释手。他心中一热,一把抱起婠婠,将她揽在怀里抱上了喜床,放下银红的帷帐。
“你叫什么名字?”胤禛明知故问。他伸手将她头上的那支步摇取下,松绾的发髻如顺滑的绸缎闪着迷人的光泽,倾斜而下。
婠婠多少也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嫁人,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要行那么亲密的夫妻之事,她再如何也是女子,多少也会有些害羞和紧张的。
“萨伊堪。”婠婠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她虽然有些紧张和羞涩,却也大胆的抬头看着眼前一直痴迷看着她的男子。
凉薄的嘴唇,英挺的鼻梁,清冷的凤眼,眉角轻挑,似笑非笑,长得尚算可以,还看得过去。婠婠对她夫君的评价不是很高,只能算是不难看,看得过眼而已的容貌。
胤禛见她的小福晋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漾粼粼的春情在里面流转着,她带了点儿羞涩的看着自己,胆子还蛮大的。胤禛觉得很有趣,他的指头从脸颊滑到脖子,然后到盘扣,一颗一颗在他修长灵巧的十指下慢慢解开。
“萨伊堪……人如其名,若是能有个汉名,会更动听吧!”他边说着,边解下婠婠上身的对襟大褂。褂子里是大片大片的凝脂雪白,欺霜赛雪,剔透晶莹,银红色肚兜包裹着形状娇美的玉兔,他不禁伸手轻触,温柔的描绘着它的形状。
另一只手也紧紧扣住怀中女子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触手生滑,令他一再沉沦。真美!仅仅窥之一隅便如此之美,胤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全貌,会怎样美得惊人,令他发颤。
阴癸派女子虽然在江湖人眼中行为放荡,但只有练姹女功的女子才会因为功法修炼跟众多男子交欢。但婠婠不同,她的天魔讲求的是处子之身,还不得与心爱男子发生关系。所以后来祝玉妍跟石之轩发生关系后魔功不成,而她又为了突破找上了岳山,生了单美仙。
所以婠婠根本未经人事,她再如何大胆洒脱,到了这个时侯也是有些小慌乱小羞怯的。婠婠甚至在想,不行今天就先用天魔音蒙混过去,可是她又想早日怀上孩子。
婠婠一度庆幸,幸好她如今修炼了碧游诀没有那么多限制,天魔也已经大成,不然她终其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就在婠婠走神纠结的时候,胤禛已经退去彼此的衣物,与她坦诚相见了。等婠婠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她已经如初生婴儿般不着一缕的被同样情形的胤禛抱在怀里抚摸揉搓着。
如花般娇嫩的少女被他爱怜的抚慰着,细细的每一寸在他掌下绽放出樱粉色的诱人光泽。胤禛看着少女酡红着脸颊伏在他肩头微微喘着气,雾气蒙蒙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手下更是卖力的讨好着,让少女体会到男女之事的欢愉。
叼住微微露出粉嫩小舌的樱唇品尝着她如花蜜般甜蜜的味道,滚烫的掌心从高耸的山丘到潺潺的溪谷一路爱抚,少女在他身下绽放,发出低低的嘤咛呻吟,或高或低,让他心神荡漾。
胤禛的耐心告罄,他深深吻着少女的红唇,将她压在身下一鼓作气挺近那潺潺溪谷的深处,只觉得溪谷深处又见桃园芬芳,那美妙的感觉仿佛身处于一片落英缤纷的幻境仙林。
婠婠放弃了那些纠结与抵抗,只觉得沉浮在浩瀚的海洋,或飘摇在广袤的云端,终于在她以为温暖舒服的时候,一阵剧痛与灼热在她身体里炸开,刺得好深好深,那种痛深入灵魂。
她想要张嘴呼痛,奈何嘴被人死死的堵住,只好一口咬在他的唇上,顿时,嘴里一片铁锈的腥味儿。那人非但没有呼痛,还温柔的抚摸着她疼痛的下面,并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说着放松,放松,等下就好了。
胤禛感觉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身体也软了下来不在僵硬,才试探着缓缓移动。他像一根锥子,每一次都钉在婠婠身体最深处,让婠婠尖叫哭泣,可又舍不得将他推离。
两个人从最初的不适,到后来的相溶,他们辗转反侧在这种让人醉生梦死的巫山中,果真红浪翻滚软语莺声,鸳鸯戏水交颈缠绵,不觉间天色已明。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洞房自认为写的还算较为隐晦,没有太过直白。因为我很怕被举报,毕竟有的人不爱看l这种东西,可有的人喜欢,所以我只能写得尚算隐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