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画原本落在她唇上的目光渐而往下,而后便是锁骨上几道红紫色的吻痕,大概是因为陶南音刚刚泡过热水澡的缘故,那痕迹愈发显得明显。睍莼璩晓
蓦然地,陶南画想起了一个人,看向陶南音的目光也不由多了一份审视。
屋内开着灯,明亮的灯火点点照在了陶南音的身上,在她洁白的肩胛骨上打出一道暗影下,细如银铃般的笑声轻响,陶南画一抬头,就看到她那抹明媚绚丽的笑容。
“大姐,延之刚刚走。”
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攴。
陶南画又打量了她一眼,“你们也太乱来了,现在怀着孩子,要是伤到孩子怎么办?”
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秦延之和陶南音几乎是如影随形,不管去哪里,俩人皆是一道,默契十足,确实是绝佳伴侣的该有的模样。
这些天,陶南画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时在机场遇到陶南音的场景咫。
虽然隔着三年未见,但是那时候的陶南音却是像从记忆里跳出来的人物,不再只如记忆里那般清冷倨傲,更多的是她言行举止透出的那丝雍容与真实。
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想要靠近。
都说女人是敏感的生物,陶南音和秦延之搬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陶南音像是一跃回到了三年前,轻盈浪漫,艳若扶桑。
那一天的陶南音像是被人插播到记忆里去似的。
陶南音和秦延之越是亲密无间,陶南画就越是无法相信陶南音是真的和秦延之在一起。
可是现在——
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陶南音怀孕是真的,而大概两个月前,秦延之也确实是去过了国内……
更摆到眼前的,是陶南音身上的这些痕迹……
陶南音的一声笑,将陶南画拉回了神,“大姐,我记得你是和姐夫一道出去的,怎么一个人回来呢?”
那些话题毕竟是比较私密的话题,她们虽然是姐妹,但是平日里聚少离多,对于陶南音转移话题,陶南画也并不以为意。
“爸妈知道延之临时要出差,就让我先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啦,延之的事情他自己处理就好了,我也准备洗澡睡了。”陶南音笑着打了哈欠,“倒是大姐把姐夫撂在酒会上,这损失可就大了。”
这小半个月以来,她这声“姐夫”喊得越加朗朗上口,连陶南画都辨不出她话里的情绪来。
陶南画轻应了一声,正准备退出来时,却忽然转了个身,“南音,你和延之认识温亚东,那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乔莲的女人?”
“没有。”陶南音回答的十分干脆,随即唇角又勾起了一丝笑,“我对他的事情不太清楚,或许你可以等延之回来问问他。”
瞥见陶南音一脸倦色,陶南画还以为她是真的累了,便没再去细想,“没事了,那你好好休息。”
陶南音点头微笑,关上了房门。
屋里,高跟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温亚东也从跟着浴室里走了出来。
陶南音坐在床头,目光有些惶惶的看着墙壁,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听见他走过来,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你该走了。”
“陶陶。”温亚东的嗓音有些低沉。
陶南音有些不耐烦爬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我真的很累,温亚东,你自己回去吧。”
盖上被子的那瞬间,一直紧紧憋住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刚刚她一进去浴室,就看到了镜子里被他咬破的唇角,陶南画站在屋外的时候,她正在用热水浇身体,滚烫的热水从肩头浇过……疼的人头皮发麻,险些站不稳。
无论她多奋力擦洗,那些暧昧的红痕,被热水灼烫过之后,却显得的分外的扎眼。
陶南音索性将衣服全脱了,将热水开到最大,当屋里雾气缭绕的时候,浴室恰好是藏人的最好时候。
她再堂而皇之的出现,将一切都推给秦延之……多么完美的“计划”!
五分钟前,她为热水烫的心甘情愿,失了魂,落了魄,可是五分钟之后,她却被陶南画的一句话,凉了身,透了心。
温亚东刚刚一直躲在浴室,她们姐妹说话的声音又格外的小,他听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那我看你睡着再走。”
陶南音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被子往怀里挤了挤,默然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陶南音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外传来佣人的叩门声,她忙应了一声。
屋里的窗帘依旧还是拉上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一道一道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陶南音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有些懊恼的抓住了额前的碎发。
昨晚上她本是装睡,可是温亚东竟然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也跟着爬上来了床,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假装翻身,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可是他却又跟着往这里贴了一段距离,后来无处可逃了,她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几点离开的。
大概是陶南音的屋里迟迟没传出来动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陶南音怕是人来催她起床,慌不迭的回了一句,“我马上就来。”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而缓慢的脚步声,轻肆,步步声响落扣在她的心头。
心像骤然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陶南音正要掀开被子下床时,却忽然发现裹住自己的浴巾竟然不见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谁做的!
陶南音顺手找了一床毯子来,将自己的身体裹住,这才走到了衣柜前,拿过衣服来穿。
穿好衣服,陶南音拉开了窗帘,阳光明晃晃的照了进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拉开·房门,朝外面走了出去。
吃早饭的时候,几人不免提到了昨晚上的酒会,陶南音一直埋着头吃早饭,好似秦延之不在,她就没有要开口的必要。
“南音,早上起来给延之打电·话了吗?”
听见沈清兰的声音,陶南音这才想起来昨晚过后,她还没联系过秦延之,“我一会儿就联系他。”
“嗯,你们俩在家的时候爱黏在一起,这分开了,反倒还要我来提醒这些事情呢?”沈清兰脸上挂了一丝不悦。
陶南音瞥到她的神色,忙张口解释了起来,“本来我们约好了明天去看婚纱的,他这临时出差,谁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我才不要天天都跟着他后面转的!”
话锋一转,陶南音原本话里的平淡骤然多了一抹俏皮,原本的解释倒变成了控诉,好似她不联系秦延之,这才应是正确的。
陶南画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妹在外面待了几年,心思倒是越发玲珑起来了。妈,她自己都不着急,您也别替她操心了,我看婚纱这件事,延之以后免不了要搭进去了!”
陶南音轻轻勾了唇,浅笑端起了面前的牛奶,“大姐又知道了。”
沈清兰的目光忽然晃到了一直沉默的温亚东,见他一直在沉默着吃早餐,目光又游回了陶南音的身上。
“延之也是因为走不开,我看你明天让你大姐和你姐夫陪你去看婚纱吧。”
陶南音的手滑过手里的杯子,正要开口时,却忽然听到了温亚东的声音,“也好,正好一起看看。”
手里的杯子一重,陶南音忙伸出左手来,俩只手并用,才算握住了杯子。
餐桌上这一场动静,很快引得几人侧目来,陶南音愣愣的回神,“没事,我就手滑了一下。”
陶谦看了她一眼,“手没事吧?”
“没事,”陶南音将杯子放好,“爸,妈,我吃好了,我先上去了。”
见陶谦点了点头,陶南音忙站了起来,正要离开桌子时,却听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忙掏出来看了一眼,见是秦延之的,忙接了起来。
“延之。”她边朝楼上走,边和秦延之讲电·话。
目送陶南音上了楼,沈清兰这才松了口气,“延之一个人在外面,我有点不放心啊!”
“他不过是出差一趟,又不是不回来。”陶谦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满。
“爸,是您没理解妈的意思,妈担心的是小妹,要是延之这会儿和小妹闹了什么不愉快,吃亏的不是小妹吗?”陶南画说完,还不忘问了一句沈清兰,“妈,我说的对吗?”
……
陶家人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是温亚东的目光却愈发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