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意了?”
秦晋之觉得,顾言溪那脾气若是能同意,简直是天降红雨!
是个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更何况还是心理疾病!
慕时年抖了一眼烟灰,“她同意了!”
秦晋之表情错愕,不对,他的侧重点搞错了,他不是应该去问言溪的态度,而是慕时年的态度。
他这般深入地去了解顾言溪,甚至想要去改变,难道是真不打算放手了?
……
“唐棠,你也不要难过,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言溪看唐棠眼眶微红,唐苑在的时候她没眼红,唐苑刚走,她就要哭了。
唐棠伸手擦了一眼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来,“言溪,我才没有难过呢,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怂样!”
大哥以前那可是她心里的英雄,可随着岁月的流逝,被现实打磨了棱角,当年为了妹妹怒打小混混被关进警局七八天的英勇也早已不再。
说起来,她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社会太现实,人才活得如此窝囊!
“我先出院办点事,回头再来医院陪你!”言溪在安慰人的方面有些匮乏。
唐棠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嗯,你去忙吧,回头等我炖些菌汤行不行?”
言溪说好。
等言溪要离开时,唐棠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她。
“言溪,那个慕三少……”
唐棠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迟疑了片刻又觉得怕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慕时域是慕时年的弟弟,这一种关心好像也是说得过去的。
便在言溪疑惑看向她的时候,唐棠释然地笑了笑,摆摆手。
“哦,就是想说,昨天晚上幸亏是他出手帮忙,你若是能有机会碰上他,替我说声谢谢。”
……
言溪从病房出来,慕时年还在过道那边等,秦晋之人不在。
“走了!”
见她过来,慕时年摁了电梯按钮。
从电梯里出来,医院人不少,两人一前一后。
言溪这次住院突然,没有准备多余的生活用品,用过的东西都让慕时年丢在病房里了。
她只拿走了那只暖水袋。
慕时年看她走在后面,手里还抱着那只暖水袋,样子看起来有些傻。
“喜欢这玩意儿?”
言溪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了眼睛里的情绪,“手冷,挺暖和的!”
言外之意,能用,谈不上喜欢!
慕时年想起了昨天为了买个这个玩意儿他跑护士站那边问,碰巧碰到一个小男孩手里正抱着一个,就问他卖不卖。
一千块,他倒不是觉得贵,就是觉着这玩意儿不仅是从颜色和款式来看,都很丑!
上了车,言溪开口,“我要回一趟顾家!”
她联系过林叔叔,顾长安今天在家休息。
她是有些事情要跟父亲谈。
见慕时年愣了一下,转脸看她,以为他不顺路,便接着道,“我可以打车回去!”
说着就伸手去开车门,被慕时年沉声叫住,“坐好!”
言溪还没有反应过来,慕时年就朝她靠近,她本能地要躲开,慕时年的脸差点就贴着她的脸了。
鼻息交缠几秒钟,慕时年抬了一下手,拉过安全带,看言溪警惕地跟他对视,挑眉。
“怎么,以为我要亲你?”
“啪嗒”一声,安全带被扣上。
慕时年看言溪一副隐忍得要磨牙切齿的模样,心情贼好,一手撑在座椅上,认真端详起她的脸,“你好像很失望!”
言溪:“……”把脸转向一边,不想跟他说话。
不管言溪说不说话,慕时年都达到了心情愉悦的效果,坐回座椅后居然哼起了歌来。
言溪:“……”
变态,欺负她心情居然能愉悦成这样?
他心里该有多阴暗?阴暗到要欺负一个病人?
途中,慕时年给助理江南打了个电话,一刻钟后,车在滨江公园路口停下。
江南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慕时年的后备箱放,言溪最开始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最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是某高档礼盒,心里微微一怔,待慕时年上车后开口,“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慕时年调整安全带,“去你家总不能空手去!”
言溪表情惊愕,他这是什么意思,送她去顾家,他也要去?
言溪一想到慕时年手拎着这些礼品跟她一起出现在顾家,两人关系最后一层的遮掩也会被撕开,心里就乱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尽量平静道。
“慕时年,我没有想过要公开!”
他让她措手不及,都还没有好好想想要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再让顾董事长掺和进来,就更乱了!
车内的气氛本来还算融洽,让她一开口就破坏掉了。
慕时年脸色沉下,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但他心情不爽也不善掩饰,或者说,在顾言溪面前,他就不屑掩饰。
“不想公开?”
语调听起来平平淡淡,钻进言溪耳朵里却隐带一丝压迫感。
言溪捏着怀中的暖水袋,“是!”
慕时年一声冷嗤,“怎么,想玩地下的?”
言溪眉心紧了紧,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她冷静不了。
她有她的考虑,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捋清自己的心意,而他所说的话总是给她一种感情随便拿捏的感觉。
这跟她的认知观念不同。
“地下的玩得更刺激?”慕时年得寸进尺。
言溪唇瓣轻咬,心里微寒,他说的是玩!
言溪手指微微卷曲了一下,窒息感一过,便自嘲道,“偷偷摸摸自然刺激!”
慕时年:“……”气息沉了沉,刺激?刺激个p!
一直到了顾家所在的锦城湖别墅,车里的气氛都是凝重的,言溪要在路口就下车,理由是她要走进去。
慕时年咬牙切齿地停下车后,却不开车锁,言溪打不开车门,转身要质问,就被扑过来的慕时年直接摁在了车座上。
不由分说地压着她就亲,力道蛮横。
言溪险些窒息,胸腔里的愤怒铺天盖地地卷起来,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头,哪知慕时年吃痛也没收回去,硬是用受伤的舌头抵着她的喉咙,逼得她将血水给吞下去。
带着腥热的液体滚进咽喉,言溪大脑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恶心,混蛋,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