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柏静和柏南希想要机票还是很简单的,不论是头等舱还是商务舱。
头等舱空间宽敞舒适,柏静和柏南希邻座,或者说是柏南希悠闲的躺着,柏静懒懒的靠着,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饮料或几张报纸。
“吕老爷子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转头,看着柏静略显不对的神色,柏南希不由多想,是不是吕老爷子身体出事了。
吕家,是柏静母亲的家族,老爷子是老革命,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年轻参加战斗留下了不少暗伤,可常年锻炼让吕老爷子的身体依旧健朗,不过到底是古稀之年了,难不成柏南希的脸色微变,看着柏静的眼神带着试探,“难道外公的身体”
柏家和吕家是世交,只不过后来两位老爷子走得路不同了,但交情依旧。虽然他柏南希和吕家老爷子没血缘关系,但因着自家老爷子和柏小静、黑冰山的关系,也称吕家老爷子为外公。
“不知道。”柏静一边说一边摇头,“是凉言姐打电话来聊天时,不小心说漏嘴的。”
吕凉言,是吕老爷子的孙女,现任吕家大家长吕青林的女儿,是柏静的表姐,两人是自小一块长大,感情非同寻常。
“凉言?”那位堪称淑女模板的女人?柏南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吕凉言微笑时那标准的八颗牙齿,或者笑不露齿?一举一动不差丝毫的动作,不由摸了摸手臂,他们两个自成年后就没合拍过。“那位小姐说了什么?”
听着柏南希疏离的称呼,柏静不由暗中对天翻了个个白眼,她就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是一堆火药味,明明小时候还是很好的。“外公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必要的事情基本都在卧室不出来,凉言姐担心,可是问外公又什么都不说。”
“所以那位小姐就打电话叫你回去?”柏南希眉毛一挑,神态带着几丝傲然,语气语态也都是疑问句,但期间却透着丝丝笃定。
“不是,是我担心外公。”也顾不得手上即将完结的案子,立刻和哥请假出来。不过幸好这个案子就要完结了,要不然她这么急冲冲的走,什么都没交接好,指不定会出些乱子。
又躺了回去的柏南希闭目,许久,似不经意的询问,“和柳篱说了没?”
听了柏南希的话,柏静眸色微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透一丝勉强,“忘了。”
可究竟是不小心忘了还是故意没有交代,也只有柏静自己清楚。
“何必”勉强自己,“你和逊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同样躺了下去的柏静,看着舱顶反问,周围打着暖意似乎让人昏昏欲睡的灯光,让柏静觉得眼皮有些重,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都是柏家的孩子,都是柏故宏的儿女。”
没有谁是不一样的,大哥。
原先,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事态的发展;我以为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解决掉婚约,再在适当的时间带阿狸回家;我以为
现在,我不能肯定我能不能和柳篱一路走下去,我在他身上投放的感情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我不知道事发后,我还能不能放手,能不能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先。
谁能想到莫卓浩少年,潜力惊人,在这样漂浮不定的时间内,她和阿狸的关系,与其牵扯不清,不如当断则断。二哥需要香港这块蛋糕,这个时候,一切都要退到一旁,等到他们的羽翼丰满,就有转机了,只是或许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当柏静回到家中时,伯母姚韵早就让人备下丰盛的食物。
“怎么就回来了?我听你大伯说那件案子还没结案。”拿来湿毛巾给柏静擦手,姚韵微皱眉头问。
“有些担心爷爷和外公,就回来了。”转了口,要是她只说担心外公,她家老爷子一定会傲娇的无视她的。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柏家亦或者是世家的规矩,不过现在不是正餐时间,倒也不用遵守这样的规矩,“爷爷呢?”
柏静的话音一落,柏南希立马接上,他担心吕老爷子的身体是不是不好了,“是不是去吕家看吕老爷子了?”
“看吕老爷子?”姚韵奇怪的看了眼柏静和自家儿子,随后才悠悠说,“虽然我不知道吕老爷子怎么了,但咱们家老爷子两天前就已经出门了,说是出去散散心。”
咦?难道和外公打赌输了,所以才以散心的名义出门的吗?
听了姚韵的话,柏静和柏南希对视一眼,没想到对方眼中的意思和自己一眼,不由一同抽了抽嘴角,他们两还是继续吃东西吧!
柏家老爷子和吕家老爷子都没有住在本家,而是在杭州买了相邻的别墅住着,两家老爷子是多年交情,斗嘴吵架‘离家出走’都是家常便饭。
“老头呢?”柏静正聚精会神的对付猪蹄,这东西很考验牙劲,柏南希喝了口果汁,突然想起他进门开始就没看到他家老头。
“公司出了点事,赶去北京了。”
出事?柏静和柏南希手上的动作齐齐一顿,一致抬头看着姚韵,却见姚韵脸上依旧平淡,嘴角还是带着慈爱的弧度,柏静和柏南希心想,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伯母(老妈)也不会这么淡定。便没多问继续吃东西。
在自己房间休息了一会,柏静去车库找了辆车,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显示为通话状态。
“凉言姐,是我。”电话那端的女声听到柏静的声音,接电话时平淡无波的语态出现了起伏,透着愉悦,“我现在刚出门,不堵车大概一个小时会到你店里。”
柏静的运气很好,现在果真不是几个高峰期,比预计的时间早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吕凉言并没有和家中兄弟长辈一样从政,而是自己在杭州某繁华地段开了一家服装店,经营高端服装,大部分都是国外进口,小部分是吕凉言聘请设计师自行设计,口碑在他们的圈子中挺好的。
这个时候的杭州,温度极限下降,白天还好,并不需要穿得很厚,但晚上估计就得裹大衣了。
同香港时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时尚、大气、优雅,十公分的高跟鞋让柏静本就高挑的身材衬得更加修长。
“我可真没想到作为(世家淑女)模板的吕凉言,居然会出来开店。”其实柏静想说得是抛头露面,不过这里的店员并不是他们那个圈的,柏静便转了转话,委婉的打趣。
听了柏静的话,吕凉言微微一笑,真的是端庄优雅,身上略显复古的衣服,把她衬得如同古时真正的大家闺秀,只不过后面的话却破坏了美感,“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是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个比喻不好,很不好。如果高彦博、古泽琛或者黄卓坚在这里,一定会明白柏静那偶尔的‘词不达意’,是从谁那学来的,只可惜他们不在。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柏静无奈的挥了挥手,表示投降,“你先告诉我外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以前的旧伤又发作了?”母亲的忌日早就过了,还是和我家老爷子打赌输了在房间里自己折腾自己?
“倒没看厨房的食物有什么变化,如果老爷子真心想瞒着我们,我们也不会知道。”想了想最能发现蛛丝马迹的厨房,吕凉言发现厨房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老爷子爱吃的东西,最后叹了口气,转而拉住柏静,“不管如何你回来就好,前段时间姑姑的忌日,本以为今年你会回来,没想到你在准备论文没回来,老爷子为此念了好久。”
“恩。”对此,柏静并么有解释什么,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
点到即止,吕凉言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体贴的转移话题,“那边新开了家咖啡店,我们去那边坐坐,你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在香港的日子。”
新开的咖啡店距离吕凉言的店不远,表面看起来平平淡淡,但内在却是别有洞天。全欧式的装修仿似古欧洲贵族家,大片绿化,营造了大厅连接庭院的错觉。
柏静和吕凉言挑了靠里的位置,随意点了些咖啡蛋糕便说了起来。
柏静先说,她简单的说了她这段时间在香港的发生的事。吕凉言得知柏静在警局工作,担忧的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警察这份工作,不仅仅要面对凶徒,还要顶着群众舆论的压力,并不轻松。最后柏静仔仔细细解释下才知道是法证部,不是前线,吕凉言虽然松了口气,但担心依旧。
事情进展到柏静和柳篱时,原本静静听着柏静说的吕凉言突然出声,“柳篱?我记得你和香港莫氏的少东家有口头婚约。”
柏静喝咖啡的动作微顿,随即放下咖啡杯,沉默了一会才说,“莫卓浩并不想娶我。”
“那是他还没想通娶你带来的利益。”柏静的话一落,吕凉言立刻接上。都是世家出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联姻所带来的效应?“他现在不想娶你,并不代表他成功跻身董事行列之后,接触了那些权利之后还会保持这个想法。”
利益,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无限的诱惑,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逃过了?
“你也说是口头婚约,爷爷并没有点头。”说到这里,柏静底气不足。
“你”吕凉言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柏静面无表情的模样,最后什么都没说。
许久,杯中咖啡见底,吕凉言开口,“你说你和柳篱因为一个sn账号发生矛盾?”
“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你比我都清楚,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吕凉言一句话打破柏静伪装的安静。
低头,看不清柏静的神色,但拿着叉子的手却是紧握,骨节分明透着苍白,因为在法证部工作没留指甲,却出人意料的陷入肉中,幸好只是破开了皮。
“你这是做什么!”发现柏静的行为,吕凉言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埋怨、心疼、无奈,“你又何必这样。”心中叹息,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浅。
“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要来清水,吕凉言拉出纸巾,轻轻为柏静清洗,幽幽说。
“我没那么脆弱。”柏静知道吕凉言是为自己才会说这番话,是她自己反应过度了。
手掌已经擦干净,但还是有着痕迹,吕凉言看着柏静微微抿嘴,似乎想看出什么,最后却是话音一转,听起来不在反驳,“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有一个网络好友名字叫abel,在香港从事法医工作,而你的sn名字,是以你的英文名命名的。”
“太巧合了吧!”
不是太巧合了,是太逆天了吧。如果是真的,那她不是在吃自己的醋!呸,不对,和这没多大关系,这次吵架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积压了许久的矛盾的一个导火线。
“巧不巧合,你现在登入下你的sn就知道了。”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吕凉言挖了一块抹茶味的蛋糕,“说回来,你多久没登入sn了?”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相亲,我想要咆哮,尼玛,太浪费我时间了
万万没想到,咳,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