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门外有两位sir说要见您。”年轻美貌的秘书推门而进,姿态恭敬。
门内的装饰很简单,可以说其实就是刷了层粉,小意思的装了些饰品和灯,一张办公桌放在中间,两侧都书架和小会客室,看起来不那么简陋。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双手叠放在身前,食指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年轻秘书的话让男人不由睁开眼。
国字脸,模样没什么长处,大概就是那种扔在人群中也认不出来的人,不过可能是长年的上位者生涯,让男人的气场发生了和前两年完全不同的变化,隐隐透着压势。
“请他们去会议室,我马上过去。”不知在想些什么,男人并没有让黄卓坚等人进来,而是让秘书请他们去会议室,虽然这样更加正式。
秘书退出去后,男人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笔记本,看了一会却又合上放回原位,沉着脸走出办公室。
“老大,你说这是”礼貌的感谢秘书送来茶水,待秘书离开,赵础基坐在黄卓坚身旁压低声音,又因为周围环境,欲言又止。
“商人,总是有他们商人的想法。”黄卓坚淡然的拿起杯子轻抿一口,虽然香港的不冷,但湿冷的感觉就算是作为香港人的黄卓坚也觉得不舒服,难道是老了?
目光不有痕迹的打量起这家公司,会议室是一间由两面由玻璃隔成的房间,有深色的窗帘装于两侧,看起来像是开会时拉上的。这个时候没有拉上,余光能看到会议室外公司员工忙碌的景象,隐约间透着颓意。
突然想起这家公司的调查结果,黄卓坚不得不感叹自家组员的能干,连这家公司被同行暗中排挤的事都调查出来了。
记得离开前柏静曾一脸神秘的对他说,‘相信我,待会你们去了他们公司肯定会喝好一会的茶才会见正主。’
他不看经济报,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一路走来的那些投放在自己和基仔身上的目光,黄卓坚似乎明白了这位总经理的想法了。不过只要别妨碍他们查案,其他都可以无视。
“让两位sir久等了,我是这家公司的代表人,林森。”林森似乎不爱笑,听着他抱歉的言语配合着他的面无表情,颇显怪异的高高在上。
“林先生,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的高级督察黄卓坚,这位是我的同事,赵础基。”对于中间的种种,已经摸得差不多的黄卓坚倒也不放在心上,面上不做他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简单的自我介绍带上赵础基。
对此,林森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又伸手做了动作,意思让黄卓坚和赵础基坐下,然后他才在黄卓坚对面坐下,“不知两位sir找我什么事?”对面而坐以平等的姿态交谈。
似有所想的黄卓坚眸色微闪,面上依旧维持着公事公办的神态,“不知林先生有没有听说近来沸沸扬扬的案子。”
“沸沸扬扬?”似疑惑的思考一番,林森才慢悠悠的开口,“沸沸扬扬的案子我倒是知道一件,不过我知道的并不清楚。”
就算知道清楚也不会说出来,这可是警局上头下的命令。
“而且因为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件是不是两位sir要问的那件了。”能独控一家公司,并且在几年的时间内发展到如今地步,怎会不是一只狐狸?
“因为死者年龄的问题,这个案子我们不会透露很多。”看似透露了案子,实际上跟没说一样。
这个案子从发现立案开始,一直都没透露出更多的消息,聪明的已经猜到其中的两个因素:一是案子太多重大,放出来会引起社会动荡,二是死者的年龄。其实未成年被杀的案子并没有这么的严谨,只是听说死者不少。
黄卓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桌子的中间,“不知道林先生认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位?”
伸手将桌子上的照片拿过来,仔细的辨看一番,林森才将照片放下,眉头微皱。此间,林森的秘书进来送过一杯茶。
“似乎有些印象,只是记不太清,可能是前几年见过的人。”最后林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多大的印象。
“记得林先生曾经做过快递人员?”不是嫌疑犯,这里也不是他们重案组的审讯室,黄卓坚拿捏着语气,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质问。
“黄sir好能耐,我6年前确实是快递人员。”听不出是喜还是怒,也不见林森的面部情绪有什么变化,“不过那会倒是有件奇事。”
“什么奇事?”心中一突,原本打算过滤掉这个问题的黄卓坚立马接下去。
“既然黄sir有兴趣,就别嫌我啰嗦。”散了散会议室里奇异的气氛,林森说着,“说也奇怪,我那时负责的那片区域,有段时间我经常往一家文具店送快递,我记得”眉头依旧皱着,林森似在努力回忆着时隔很久的一件事,“对,那几家店都是做校服生意的。”忽而拍案,林森面部的情绪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而收件人的店却是不买卖校服的。”
听了林森的话,黄卓坚只觉心跳加速,强压下喜意,故作淡然的问,“不知道林先生还记不记得那个文具店的地址?”
“具体地址我倒是不记得了。”
林森的话才落下,早有准备的赵础基立马把谭伟绩店铺地址和林森曾经负责那片区域一些店铺的地址拿出来。
“林先生,你看看这里面的这些地址里,你对哪个最有印象。”没说记得哪个,而是最有印象,前段时间跟着黄卓坚跟着一些公司老总打了好些交道的赵础基,也学会了怎么说话。
起身,赵础基双手将纸张递给林森后才坐下。
拿着纸张看了好一会的林森,突然眉头一挑,将纸张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个地址说,“这个地址,有些出入。”
单单指了一个,黄卓坚看了一眼,是谭伟绩的地址,但林森并没有把话说死,这趟来得高兴,可依旧要败兴而归。
黄卓坚面上不显不渝,而是眉梢染上了些许喜色。
“说起来我那一箱子里还有些当快递人员时留着的东西,里面好像就有着地址的。”说起这茬,林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时候因为这件事,被头上罚了不少钱,加上奇怪不买卖校服却在网上订购校服,印象深刻些。”
“原本这么些年渐渐的忘了,现在一看到这个地址就想起了那件事。”说着,林森摇了摇头,“上面是收件人的签名,待会我让秘书去我家里取,之后立马送到西九龙。”
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原还以为这个案子又陷入低谷,没想到喜事还在后面等着。
问到这里其实也就差不多了,林森潜意思的送客之意不明显,但长时间和柏静斗嘴锻炼出技能的黄卓坚听这些潜藏意思可不是盖的,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没法,起身伸手,嘴角微带笑意,“感谢林先生的大力配合。”
“警民合作,这是应该的。”黄卓坚如此上道,林森脸上的喜色也是发自内心,两人握手,便是退场的时间。
黄卓坚领着赵础基离开林森的公司,林森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和秘书送他们离开,心中愉悦。他的目的达到了,法庭审判、报纸报道的时候,他想他会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林森很守信用,下午他的秘书就把东西给送来了。
看着办公桌上那薄薄的几张纸,黄卓坚却想仰天长笑。
要是没有这几张纸,他们指不定还要绕多少路,实在是这次的犯罪嫌疑人,他的面具太好了,好到动他可能会引起小幅度的震荡,要不哪需要他们动如此脑筋。
“你这想笑又憋着的模样,看起来是好消息。”
柏静和淑媛踩着点过来,一进门,她们就看到黄卓坚想笑又死命憋着似乎是不想破坏形象的模样,当真是有趣,也不待淑媛开头,柏静调侃起黄卓坚。
“我这是在保护我的形象,作为重案b组的高级督察,我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事件就大笑呢?”习惯了习惯了,黄卓坚随口就捏了一句话反驳柏静。
“呵,在我心里你的想象就是这么点。”说着柏静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神态鄙视。
“是是是,我知道在你心里柳狐狸的地位最重要。”真的是习惯了,说完这句话的黄卓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错话,又不能刻意的道歉,只能看着淑媛笑。
接收到黄卓坚求救的眼神,淑媛真想扶额,明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还夹杂着其他错综复杂,怎么就这么直冲冲的说出来。
“什么时候笔迹鉴定?”
“基仔已经去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对淑媛送了一个感谢的眼神,黄卓坚想还是回归案子吧。
淑媛和黄卓坚之间的眉来眼去,柏静并没有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两人在西九龙又不是不碰面,总不能让大家都闭口不谈。
“笔迹鉴定的结果出来,就可以请谭伟绩回来,然后再提取他的j液样本。”拉开椅子坐下,柏静颇为感叹的说,“原先还以为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棘手,没想到在犯罪嫌弃人的性格上栽了几个跟头。”
“就算没有犯罪嫌疑人的性格,这个案子也是棘手的,他留给我们的证据并不多,加上十具尸体中已经有四具完全腐化,三具进入腐化后期,我们的证据不多。”
“等等,谭伟绩不举,咳,他的j液样本怎么提取?”
“肯定是有办法的。”这个话题比较尴尬,淑媛闭嘴不谈,黄卓坚心知肚明但不能说出来。
看着淑媛和黄卓坚不对劲的脸色,柏静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果然是最近事情发生太多所以脑子转不过弯来。网上的那些可不只是询问或者理论,忍不住在心中鄙视自己一把的柏静抽了抽嘴角。
“老大,谭伟绩的笔迹样本取回来了。”
正当办公室里弥漫起诡异的气氛,柏静打算开口打破这样的气氛时,赵础基很‘英雄’的进来,手里拿着的是上次谭伟绩做笔录时的签名。
“看来不是白跑一趟,这两样东西我带走了,淑媛你和黄sir交涉下,我先回法证部。”
以后关于某些问题,绝壁不能有异性在场,除非是必要场合。她肯定是被萝卜希带坏了。
笔迹鉴定,是证明谭伟绩是凶手且不引起某些反弹的重要因素。
每个人书写在各种不同情况或者心情的状态下写出来的字会有某些形态上的差别,但是书写习惯却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它有着特殊性和相对稳定性,比如勾,每个人写出的力道形态都不同。
同事们卯足了劲,在最短的时间能拿出了对比率。可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结果相似率极高。
拿着笔迹鉴定的结果,黄卓坚一拍大腿,带着自家组员往谭伟绩的文具店开去。
驱车到谭伟绩店里,因为心中有劲竟比平时缩短了时间。
“黄sir,你们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黄卓坚三人沉着脸,谭伟绩心中一突,脸上却是永远的憨笑,疑惑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看特种兵之火凤凰,虽然里面的某些场景真的让人一眼看就是穿帮的,但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啊啊啊,咳咳,淡定淡定
这章似乎一不小心被我复杂化了点点,不过还好,和下面内容没牵扯,咳,双十一,大家去抢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