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九点了,脱下外套,柳篱将自己整个人都放松在沙发上。
白色衬衫的领口银灰色的领带被随意的拉扯过,露出精致的锁骨,明明才进入秋天,甚至偶尔还要开空调降低温度,但房间却透着莫名的冷意,仿若刺骨。
放眼望去,家具摆放位置恰到好处,客厅的灯光昏暗但不经意间透出的温暖让那莫名的凉意散去了些许。躺在沙发上的柳篱左手压着双眼,灯光打到最暗,只能勉强让人看到房内的家居摆设,也恰好的模糊了柳篱的神情。
“小篱,怎么了,不舒服?”
“小篱,今天又加班了,晚饭肯定没吃,我去给你热热。”
“你这一身的汗,赶紧去洗澡,洗好了就会看见你喜欢的东西在桌上了。”
那一声声充满忧心关怀的话语犹还在耳边徘徊,但事实却是那声音的主人早已离他而去。
“奶奶。”清冷的气质是柳篱的特色,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柳篱周身若有若无的围绕着哀伤。
淡然的声音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此刻不经意间下压的声线,隐约的压抑让人心疼。
“您好吗?”昏暗的灯光制造了刻意的温暖,就像奶奶还活着,慈祥和蔼,自暖人心,只是就算刻意营造,也再找不到当年的暖彻心扉。
情绪沉淀,仿若刚才那若有似无的哀伤是人的错觉。想起白天压抑讨论的案情,却没有任何进展,感觉被什么束缚着,柳篱的动作算不得粗鲁,将领带和衬衫褪下,□着的上身线条完美,只着西装裤,赤脚在家中走动。
调亮灯光,整个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不留一丝黑暗,刻意营造的温暖也随之而逝。
虽然淡淡,但是尸臭的味道是与众不同的,眉头微皱,拿着已经脱下的衬衫往浴室走去,晚餐?他现在没什么想吃的欲/望。
纯色的浴袍,还滴着水的短发顺服贴着,深色的毛巾拿在手里不时的擦拭着短发,这个时间,rre应该下线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成自然,每天下班回家之后柳篱除去洗澡,一定会开机登入sn,看看有没有人找他,找他的如果是rre,心情是莫名的开心,而她发来的内容,也会莫名的影响着他的情绪。
柳篱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对,可是,他却心甘情愿。
虽然不知道她还在不在线,但是柳篱还是和往常一样登入sn,看到灰暗的头像,心情不明意的失落。
被自己忽上忽下的心情弄得郁闷无比的柳篱决定还是去把头发吹干再弄些吃的,接着去研究起今天的这个案子。他明天还要去趟法齿科,不过钟师叔最近对他的终身大事很有感触,该不会是自家老师又去看了什么泡沫剧了吧!
一边吹头发,柳篱一边想,自家老师似乎很喜欢一位女作家的文,似乎叫铂金?铂金,真是奇怪的作家,如此明显的说自己爱财吗?
说起来,法证部的那位小姐英文名也叫rre,该说这个世界巧合真多吗?!呵。甩去那些烦躁,柳篱快速的投入案子当中,他得先调查案发现场的湿气及温度,才能准确的确定死者究竟死了多久。
今天的这个案子,是柏静进入法证以来接手最难的,特别还是高彦博说这件案子,她做他的副手。副手,说是副手其实就是全权负责了,因为a组的那个案子,其复杂度和今天的这个案子不相上下,即便是有着“活动百科全书”之称,一改变不了高彦博其实也是一个正常人,没有三头六臂。
高彦博的行为,柏静觉得自己明白了,可是深想,又觉得自己进了死胡同,如此的风尖浪口,要知道法证部比她更能胜任这个职位的大有人在,莫淑媛,朱德安,马建生,甚至梁小刚都比自己更加适合。
裹着被子,捧着上网本,柏静游览着案发现场及其附近的环境和温度、湿度。
习惯性的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透,导致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产生,这可不是她的风格。虽然说要低调藏拙,但是她已经接了这个位置,那么就做到最好,说句自傲的,她的文凭足以支持她全程完成这个案子。况且在洛杉矶的时候,她也没少跟导师进出警局,还有allison,以这家伙的性格,怎么可能陪自己一起进出那个地方,甚至两人还在那种地方过夜。
全神贯注,温度、湿气,案发现场附近近几年的环境变化,柏静一一罗列在word中。除了尸身上的衣物,现场唯一能采证并作为辅证的东西只有那被人拆下的砖瓦和水泥,这个事实让柏静忍不住皱起眉头,还这是无从下手。
突然,铃声响起,柏静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距离更近,拿起蓝牙耳麦,语气平淡,可是熟悉的人却能听出潜在的不悦,“喂,我是rre。”
移动滑动条,柏静的眉头微皱,虽然分出一丝心神接听电话,但目光却没从屏幕上移开。
“helen,你最好解释下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虽然电话那端的人没有说话,但是柏静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就是她可亲可爱的编辑。
见helen不出声,柏静的双眸不自觉的眯起,细不可查的威压是长期位于上位的气势,语调微微上扬,调笑的意味明显,犹如两人平日里的相处。
helen和柏静相处之久,哪能听不出柏静言语之中不同与往常的语气。虽然是淡然带着调笑意味,但是为毛她会觉得脊椎发凉?
“你的稿子”四个字,足以解释为什么helen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谨慎的斟酌言辞,可helen心中的小人忍不住泪奔,为毛同是编辑,她就这么可怜滴跟了这位大小姐,呜呜呜,她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打过来的。
“在截稿之前,我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在此之前,我不想接到任何电话,你知道的。”
只要大小姐你按时发稿子来,这段时间,我绝壁不会骚扰你。内心小人咬着手绢,但helen的语气却没有一丝的起伏,公事公办的语气,“没问题。”
得到helen的保证,柏静果断的挂掉电话,继续她的大业。
那头被挂掉电话的helen心里松了口气,别看柏静平时一副笑语晏晏、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一旦涉及到她的底线亦或者和现在一样的情况,她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悔”两字其实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什么悔不当初都是假象。
揉了揉酸涩的眼,困意袭来,柏静起身去厨房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顺便将脑子里的信息融合,意外的,她觉得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化学?”
手指摩挲着白色杯壁,磨砂质感的杯壁让柏静忍不住皱起眉头,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柏静脑子里闪过不是今天发生的案子,而是前两天在下水道发现的骸骨。
如果渠道里的水中混有化学成分,那么尸体腐化成骸骨并不需要4~6年的时间,她记得,刚才查找资料的时候看到
第二天,柏静很早就来到法证部,才走进法证部,发现高彦博和古泽琛也到了。三人对视一眼,会意一笑。
“看来你想到了什么。”看着柏静眼下的青色,高彦博微挑眉头,与关心毫无关系的话语,但是柏静却准备无误的接收到了哥哥的关心。
“我想到的,同样的你也想到了。”目光落在高彦博身旁的两个颜色差异很大的氟化壶上,“不愧是高sir和古医生,真的是亲密无间。”
亲密无间是这么用的吗?“你这做徒弟的也不差。”
“你们两个其实是在自夸吧!”带着口罩,套着手套,两只手动了动,确定无碍之后古泽琛上来打趣柏静和高彦博,你真的该去中文系读几年。
这个时候的法证部,空地上放着两个疑似鱼缸的玻璃器皿,柏静的目光在氟化壶、仪器、高彦博古泽琛身上的口罩手套上绕了一圈,微挑眉头,“那么,开始吧!”
抛了个得瑟且一同前去的眼神给古泽琛,柏静找来口罩和手套,拿着笔和文件夹,随时准备记录。
高彦博和古泽琛两人动作齐齐的往两个玻璃器皿里倒入颜色各异的水,一个是普通的清水,一个是污水,随后各放进一只猪蹄,打开仪器,三人在一旁仔细观察猪蹄的反应。
众人想尽方法,虽然做法证已经习惯了,但是看着玻璃器皿里的两只猪蹄,虽然在污水之中的猪蹄腐化时间比清水要快很多,但是要造成四年和两年的差别,可能性太低。
“这是案发现场那条渠道的水吗?”笔帽敲击着文件夹发出无声的声响,柏静眉头微皱,想起自己昨晚找资料时无意间看到的信息,“而且我记得,那条污水道旁之前有很多漂染厂。”
“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点即通,写侦探小说的古泽琛,逻辑思维怎会差。
“我以为你会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斜斜看了眼古泽琛,高彦博随口说着,似乎是生气。
“我们现在的试验,没有将这个因素加进去。”果断无视两个大男人的恶趣味,柏静眉头依旧皱着,不过她似乎走错案子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么那副骸骨极有可能是容婶的女儿。”仔细分辨着柏静话里的可行性,古泽琛松了口气,语气轻松,但隐藏轻松之中的压力却无人能解。
“这个问题,得我们把污水道的污水加上漂染厂的那些化学物质实验之后,我们才能确定。”话虽这么说,但高彦博心里其实也差不多认为,这件事□不离十了,骨肉分离,谁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别忘了温度和湿度。”柏静哪能不知道两人心中的感慨,轻叹一口气,只是她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所以对这件事她也只是抱着观望的状态,况且她并不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
作者有话要说: 看天涯扒新洛神看得太欢乐了,差点忘记找存稿箱大人
ps:男主是原创人物柳篱,外号阿狸,职业法医,副职业保密,目前写同人没有拆官配的想法(╯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