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el,如果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他最重要的人死了,你会怎么做?】对于古泽瑶,初始只是爱屋及乌,因为她是高彦博的妻子,而高彦博是她敬为兄长的人,所以,她敬她嫂子。
人心皆是肉长,时间长久了,感情自然出来了,现在她死了,柏静何尝是不伤心,只是还没到某个点上。
虽然对方的头像是昏暗的,但柏静还是继续在对话框上打字。她不是没有朋友,而是她的这个问题一出去,起码有一半人的反应是她失恋了,还是暗恋。
她真怕明明没有的事被那群无聊且八卦的人弄得轰轰烈烈,老爷子说不定会长途电话彪过来,还有家里几个不省心的。
【昨天去拿嫂子的死亡证明,碰到平时照顾嫂子的看护,嫂子前天才去世,昨天照顾她的看护因为中毒进医院了。】
【我不知道紫兰饼店是个什么样的,但是以这家店的知名度,他们会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对他们店声誉如此致命打击的事,他们是绝不会允许发生的。】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投毒?】看着对话框里的几个字,柏静犹豫要不要发送出去。
虽然对方是自己相交许久的人,人格品行足以让人相信,但是二维世界,谁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人格品性,只是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找谁诉说。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哥和阿琛,一来她没有凭证,二来这件事透着诡异,连她自己都不敢确信。
犹豫间,无名指不小心触碰到enter键,那句想消掉的话发送出去。
无力的靠着椅背,看着打着暖意的壁灯,柏静的思维沦陷,如在迷宫中,走来走去,看似走了很多但其实还在原地。
今天是古泽瑶去世的第三天,柏静没有去高彦博家里,她认为,这个时候大家都该一个人独处,别人的安慰反而会起逆反作用。
坐好,对话框上的头像依旧是黑的,打开文档,柏静想,还是写字吧。可是对着空白的文档,明明很早就已经想好的下一步,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按哪个键。
看来今天是没法写字了。合上笔记本,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瞟了眼滴答滴答的闹钟,柏静苦笑着,不如去找沛沛吃饭,再逛一会。
车库里的车实在太招摇,庆幸的是附近交通便利。下车之后,柏静直往林沛沛的办公室走去,电梯上,柏静听到其他人的谈话,眉头微皱,心中有惑,却自嘲一笑,她不过一夜未出,这世界怎么就变样了。
拿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的号码,却是关机,到达楼层,柏静直奔林沛沛的办公室,她不相信从别人嘴里出来的话,因为那都是经过加工润色偏离事实许多的言语,虽然有时候本人说的话不如谣言,可是,她只想听林沛沛亲口说。
“你好,我想问下林医生去哪了?”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不好预感的袭来。
“哦,林医生去协助调查什么案子了。”清洁工大神眉头微皱,敷衍的回答。
“谢谢。”
转身离开,柏静有些懊恼为什么不开车出来,但是一想到明天的各大娱乐版块,她也就熄了这个心,可是,现在一辆车都没有,她该怎么去西九龙,在香港,她认识的人不多。
“去哪里?”清冷的气质,只消远远看一眼就会发现,俊俏的模样,清冷的气质透着稳重,当真是鹤立鸡群啊!多少女子会因为这股子清冷迷恋其中,恍然间,柏静觉得,她下一本的男主就要这样子的。
晃神只是瞬间,她早已过了花痴的年纪,而且她并不是一个会对着美男子花痴的人,那样子太不符合她的人生观了。“西九龙总局。”
“你是去看彦博?”待柏静弄好安全带,柳篱才开车。
他向来是个冷清的人,朋友不多就几个,自从工作后各奔东西就很少碰面,在局里也认识了两三个伙伴,但大家都已经习惯。
现在车厢里两个人,虽然有过一次的独处,但两人不熟悉是事实。空气之中似乎漂浮着丝丝尴尬,想了想,柳篱决定开口,只是语气淡淡的,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说是习惯使然。
“恩。”柏静不是人来熟,对于陌生人还没有到立马可以谈天说地的地步,当然,某个时候除外。
“只是现在有些难度,”想起好友现在的处境,柳篱眉头微皱,“彦博现在以嫌疑犯的身份”
“等一下。”柏静觉得昨晚上她一定是没睡好,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不由自主的,柏静打断了柳篱的话,“你说,我哥是嫌疑犯?”原本只是猜测的想法因为柳篱的话瞬间出现在脑海之中,脸色微变,红唇微抿,斩钉截铁,“不可能!”极力压着翻腾的情绪,眼底闪过几丝流光。
柏静的反应让柳篱感到讶异,她似乎不知道这件事,以上次他在阿琛办公室见到的情景来看,她与彦博、阿琛该是十分熟悉的人。
其实柏静和柳篱不知道是,关于这件事,高彦博和古泽琛非常默契的对柏静瞒下了。
“柳abel,能告诉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好。”看着瞬间便冷静下来的女子,柳篱有些佩服,至少,他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像她这般极快的恢复冷静。注意着路况,柳篱清冷的声音在车厢里流荡开。
林沛沛,沛沛。双眼微眯,只要断了这条看似十分通达的线索,应该就能引出更加重要的线索了吧!起码,之后哥首先思考的不是怎么让无辜的人不受牵连。
对了,她记得
西九龙总局因为高彦博的事之前关于柏静与古泽琛的谣言早已歇下,再加上近些日子古泽琛都与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梁小柔同进同出,局里的绯闻对象已经变成重案组的梁小柔。
与柳篱一起到达法医的楼层,随后便分开,柳篱有事要向法医部的老大报告,而柏静则直接往古泽琛的办公室走去。
今天古泽琛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上,伸手轻敲几下才走进去。
正在资料柜前翻找资料的古泽琛听到敲门声,抬起头,见来人是柏静,眉头微皱,握着文件夹的手不由紧了紧,猜想柏静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不知该说什么,干涩的打招呼,“小静,你怎么来了?”
“呵,我要是不来,你们是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冷笑一声,柏静往里走了几步,和古泽琛对视,此刻的柏静面容沉静,不见往日的温和。
“你知道了。”这件事,他和姐夫都不希望小静知道,作为两人共同的好友,夹在中间会令小静很为难。
现在重案组还没有找上小静,等沛沛这条线查清楚了,下一步,就该是找小静了。
看古泽琛作颇有左顾言他之意,柏静抿了抿唇,紧盯着古泽琛一会,这才继续说,“如果嫌疑犯之一的林沛沛是仁爱医院的那个林沛沛,上个星期,她去新加坡开会三天,那天,是我去送得机。”
柏静的声音才落,一个着急的女声立马接上,模样清丽的女子快步的走进来,眉头紧皱,看着古泽琛,眼眶微红,“是真的,我姐姐上个星期去新加坡开会,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穿得很漂亮去看话剧。不是说高sir的太太是被人连续喂了十天的斑蝥素吗?我姐姐上个星期有几天不在香港,不可能是她连续十天下毒的。”
“你可以请ada查下出入境的记录和机场的录像。”因着眉宇之间与沛沛的几分相似,柏静猜这应该就是沛沛经常挂在嘴边的‘问题少女’林汀汀。
柏静并非因为古泽琛怀疑高彦博而生气,她生气的是这两人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两人都是她的好友,她不可能将相信谁不相信谁的话挂在嘴边,不过这件事确实诡异,要是她是当事人,也会这样怀疑。
阿琛心里的挣扎与矛盾,怀疑与相信,两厢轧碾,他比任何人都痛苦,嫂子曾为了让阿琛改邪归正,背受刀伤,若不是救治及时差点就死掉。对阿琛来说,嫂子是他人生中绝对不可缺少的。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部负责这件的同事。”眉头微皱,看得出古泽琛心中的矛盾,将合上的文件夹放回柜子,转身。
“那你到底相不相信啊?”见古泽琛没有明确的说,林汀汀快走进步拦住古泽琛的步子,眼底带着几丝恳求。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你交给他们查吧,好不好?”林汀汀听不出古泽琛话里的落寞,但是柏静确实听出来了。
闻言,深呼吸想压制翻腾上来情绪的林汀汀,但明显支撑不住情绪红了眼眶。
小姑娘一进来就情绪激动,可柏静却不打算拦着,不是看戏,因为她是高彦博的朋友,亦是古泽琛的好友,刚才她说的几句话,虽然没有过多的意思,但作为另一方的古泽琛听来却是有逼迫的意味了。
林汀汀步步紧逼的问话,反而比她要好,起码,她是关心她的姐姐,她与高彦博认识不久,与古泽琛见面不过几次,没有过多的情感拉扯,她的立场,要比柏静干净的多。
见事态差不多了,柏静拉住林汀汀,“阿琛,我明天要回洛杉矶。”她不是犯罪嫌疑人,不用在一定时间内必须呆在香港。
林汀汀的话,古泽琛一定会转告重案组,这是柏静对古泽琛的绝对信任,就像她相信高彦博是绝对不会杀害妻子一样。重案组知道之后一定会去调查出入境记录和机场录像,等他们调查记录和翻看录像,最快也要明天晚上了。
“你先回法证部,我带小静去重案组。”看了眼已经红了眼的林汀汀,古泽琛叹了口气说。
“高sir是不会杀人的,他明明被扣留了,却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因为他是我们的上司而有预设立场。你说这么好、这么公正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往门口走了几步,林汀汀突然回身对古泽琛反问。
这些话,冲击在古泽琛心里久久不能散去。他回答高彦博信不信他的不知道,不是他本人,怎么了解当时,他心里的矛盾。
门口,一个老人慢慢步履阑珊,林汀汀听到声响,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不打扰你了。”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柏静也注意到门口的声响,看了眼门口周身气场低沉的老人,她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自上次医院分开,柏静没有见过高通第二次,高彦博从来都没有向她说过还有一个父亲,所以柏静至今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是高彦博的父亲。
看样子,这个老人是来找阿琛的。现在不论是古泽琛还是柏静,都还没想好待会独处时要说些什么,这个老人的到来,正好给了两人缓冲的时间。
“林小姐,阿琛有客,不如我们一起去重案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认为这里的古泽琛最难做人,他心里其实没有怀疑高彦博,只是想找到究竟是谁害死他姐姐的。一方面,他还要安慰为帮姐姐证明清白的汀汀,一方面还要调查。作为好友的小静如果参与其中,相信古泽琛心里更是难过。还有就是,我文里设定是高彦博和古泽琛一起瞒住小静,所以,古泽琛心底是没有怀疑高彦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