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rre。”拿起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手拿着书,一手捏着书页,随时准备翻页。

  电话那头快速的英语带着浓烈的熟悉,是地道的美式英语及那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当年与自己同住一块的室友,allison。

  她记得她回来之前这丫头正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打得火热,现在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难道分手了来找自己诉苦了?

  “结婚!!!!”大洋彼岸,浅发女郎的话让柏静大惊失色,这这这,这也太神速了吧!他们两人交往才多久!“allison,你想清楚了?”

  “当然,我知道rre家乡的风俗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我想收到我最好的朋友,你的祝福。”

  “没有喜帖我可是不会去的。”虽然在洛杉矶生活了很长时间,但是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是不可能因为那么些年而改变。诧异好友居然这么轻易的步入婚姻殿堂,但是她还是会送上最衷心的祝福。柏静语气戏谑。

  “在我打电话之前就已经飞过去了,但是亲爱的,你可别弄错了时间。”娇媚的声音隐含着威胁,和柏静做了这么多年的室友,allison怎会不了解自家好友那强大的宅属性。

  特别是,她记得近期是好友最喜欢的作者出新书的时间,好友最爱做的事就是,一本书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将书里隐藏着的暗线全部解读出来才会将书放下。所以,这货最近中国的时间美国的睡眠。

  “绝对不会,亲爱的,你放心。”虽然在打电话,但是柏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页上,轻微的声响,是书页翻过的声音。

  你说让我放心,我还真的有些不放心。大洋彼岸的浅发女郎靠在未婚夫的怀里,心中深深的怀疑自家好友的信誉度,瞧这丫的,现在答应的爽快,说不定转头就忘记了这事。

  “dan一直在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亲爱的,dan家里情况也不错,追了你这么多年也没被你的吓跑,”allison原本想说宅,但是转念一想,算了,rre的宅属性,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allison,我和dan是没可能的。”拿来放在一旁的书签,合上书,柏静轻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走动窗边,看着窗外繁绿的景色,回忆在洛杉矶时的时光,三人的交情当真是好,只是

  “你知道我的情况。”不说她对dan真的是没有男女之情,就家里老爷子也不会允许她嫁给外国友人,老爷子虽然开明,但是对于这个,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帮dan说话了。”两人皆是她的好友,只是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其实rre对dan的追求,一直都是坚定拒绝,她今天这么说,也是磨不过dan才来问问的,况且dan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的人,之所以一直追求着rre,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不服气的原因。“记得准时回来,伴娘的礼服,我可是给你准备好了的。”

  “没问题。”挂了电话,柏静也没有回去继续看书,看着窗外怡人的景色,莫名的陷入的深思。

  原本认为以她的文凭,不说有百分之百的绝对把握进入法证部,但是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所以,她是打算在香港安定下来,只是现在这个打算已经落空。

  这次回洛杉矶参加allison的婚礼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契机,但这张明显的东方面孔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拦路石,就算她拥有uc的文凭。

  不知何时,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阴沉下雨,翻滚的云海透着压抑,烦闷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晕染在空气中。柏静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起,带着丝丝的胀痛。

  ba,至少要有两年的工作经验才可申请到较好的学校,家里有父亲和哥哥,老爷子也是老当益壮,再不济把伯父与堂哥弄回来。

  后路众多,当年选系她才会选择她比较爱的化学。只是这个专业现在倒是成了绊脚石,不过也还好,就算她不用工作也不用回家,自己也养活自己。当真还要感谢那年和阿琛斗气,那会两人打赌谁的小说会最先排除万难。

  因为好友的远洋电话,让柏静排除其他烦躁的思绪,静下心思把近些日子打着结的事想透,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窗外天色昏暗,雷声轰鸣,柏静想,这应该只是一会的雷阵雨,可是谁料想,这场应该是场普通的雷阵雨,竟然到凌晨都没有停息。

  夜半,柏静正坐在电脑前思考下一路剧情,谁知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柏静刚起来的思路,接起电话,柏静眉头微皱,语气却是不透丝毫。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让柏静大惊失色,压着声音,讪笑着,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哥,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柏静确信这真的不是玩笑,谁也不会拿自己病重的妻子开玩笑,像高彦博这样如此爱妻的自然是不可能做这样子的事。讪笑的反驳,只是不希望这是事实,可是电话那头的高彦博和古泽琛又怎么会希望这是事实,他们比柏静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我马上过去。”眸光闪了闪,深呼吸,习惯性的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中,除去初接电话时的波动,柏静此刻看起来于与往常无异。

  车库里并不是没有车,是柏静觉得车库里的车太过招摇,但baird的车,一向都是招摇的,一如他的车牌号,深被大众知晓。所以初来香港的时候,她宁愿和阿琛借车也不愿开baird的车,她不想成为八卦杂志和报纸的头条。

  招摇的跑车开出车库,车窗没有关上,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柏静凌乱的思绪逐渐沉静下来,她要做的不是悲伤。她的悲伤,只会扩大人心中的哀伤,不论是高彦博还是古泽琛,这件事尽快过去,对大家都好。

  来到高彦博家里,已是凌晨,开门的是古泽琛,虽然他的情绪看起来并不低沉,可柏静知道,作为弟弟的古泽琛,他可以将哀伤流于表面,但这个家中,伤心哀悼的不只有他。那房间里微亮的灯光,是那个从来都将情绪内敛的男人,或许,明天的他,会和平日一样,今天的事像是没有发生过。

  “阿琛。”此刻的柏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哀伤,溢满了这间屋子。

  “我煮了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明显的无神柏静并非瞎子,自然是看出来了。

  咖啡提神,今天的咖啡,提得是什么?

  关上门,接过古泽琛递来的杯子,食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杯壁,“哥他”

  “一起给他送咖啡。”

  “好。”高彦博和古泽琛其实都是情绪内敛的人,只是长期的领导位置,让高彦博的情绪更加的内敛,让人猜不透,他所表达的高兴,是不是真的高兴。

  站在门口,柏静看着屋内抱着东西压抑着声音哭泣的高彦博,低下眼帘,红唇紧抿,不让人看见已经红了的眼眶。身旁的古泽琛,转身离去,细微的声响,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份是高太太的死因报告,你可以去申请死亡证。”古泽瑶的主治医师何伟俊递给古泽琛一张纸,作为医生的他见多了生离死别,对于这个他下了很多心力的病人,虽然伤心却没有多大的浮动,“对了,高先生怎么样了?”

  “他还需要时间平复,所以我来帮他拿。”虽然他今天的表现和往常无异。

  “何医生,我嫂子突然间心脏衰竭,会不会是加重了化疗药的原因?”与古泽琛一同来医院拿古泽瑶死亡证明的柏静微抿着嘴,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心脏衰竭。她问的,正是古泽琛想问的,两双眼睛紧盯着何医生。

  “其实在加重药力之前,我们评估过病人身体是不是能承受,高太太的心脏一向都很弱,所以她做任何治疗,都有潜在的危险。”

  何医生的话,让柏静和古泽琛不由叹了口气,这么问,无非是心底还有那么点点的执念。

  “我姐姐临走的时候,会不会很痛苦?”沉默了一会,古泽琛低着声音问。

  “高太太的死因是急性心脏衰竭,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谢谢。”从何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柏静和古泽琛两人一直沉默着,就算两人自相交以来一直以黑对方为乐,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那个心情。

  “你不要吓我,老婆”急救人员拉着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床急速走过,一个中年男子一直在旁边喊着,听到声响的古泽琛看着床上呆着氧气罩的女人,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阿琛?”床上的中年妇女,柏静不认识,因为她每次来都是在高彦博两人到达之后才到的,若是提前一会到,她就会认识古泽瑶的看护,林彩玉。

  “那个人是照顾姐姐的看护。”说着,古泽琛便往急救室走去。

  嫂子的看护?怎么嫂子昨晚走了,今天她的看护就进急诊了。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件事似乎有什么牵连的柏静默默的跟在古泽琛后面。

  古泽琛平定情绪,仿若初次无事人般问中年男子,“先生,你是玉姐什么人?”

  “我是她老公,你是?”声音起伏不定,带着颤抖的中年男子不解的看着古泽琛。

  “我认识玉姐,她怎么了?”不止是柏静,古泽琛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事诡异的厉害。

  “我老婆,她下班回家吃饭,吃晚饭她说嘴巴苦苦的想吃块蛋糕,可她吃了蛋糕后就肚子痛又吐又泄,现、现在又晕过去了。”中年男子指着急症室,着急的说,“蛋糕是一位高太太送给她的,在那个什么紫兰饼店买的,很昂贵,但是贵的东西吃了也会吃成样子?”似乎是找到什么,中年男子哭诉着,又似乎意指着什么。

  “阿琛!”听了中年男子的话,柏静眉头紧皱,心里头的那丝隐约逐渐明朗,看着古泽琛低头皱眉呢喃着“怎么会这样?”的样子,柏静不知此刻该表达什么。嫂子的死,现在看来不简单,只是像紫兰饼店这类的店,洁身自好,不可能会出这样子的事,难道是有人心中一惊,柏静觉得,是她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这个案子让小静正式搀和进去,为下面的发展做了铺垫

  据说很狗血啊,这章,其实没这么狗血吧,类似这样的梗,大家在其他地方也有看过的吧!(你就狡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