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两个字叫的那么有力,却又是那么的无助。她的世界就快绝望,一次又一次却又燃起了那个希望,那个对爸爸的希望,仅仅是个希望而已。
他似乎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么麻烦又令人讨厌的声音,和那个柳佳心女人一样。
她跑到了林正宁面前,嘴里不停地念着爸爸,念着念着连眼泪都掉了下来,连叶航也被她吓到了。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席浠,而她妈妈席兰不知道躲在哪里了,或许是不能面对林正宁吧,又或许是在思念女儿的痛苦中挣扎。
一句又一句的爸爸让林正宁难堪了,而他的夫人的头顶似乎都冒着青烟了,脸上抹太多的粉都快一块又一块掉下来了。
“爸爸。”她跑到到了他的面前,用着那充满爱充满希望眼神看着最爱的爸爸,尽管心里有多少次告诉自己要恨爸爸,可是恨不起,总是那么爱他。
“霈霈,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林正宁似乎还关心着这个女儿,眼里出现了些许疼惜,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曾经有过那么多快乐的记忆。
“有什么好谈的,和小杂种有什么好谈的。”林正宁的夫人朝他吼了起来,生气到就差没给林正宁一个耳光。
“夫人,可以不要在这里吗?”林正宁降低了声音,他从来就不敢得罪这个老婆,得罪了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就算在她身边,他只是一条狗一样的丈夫。
“你说什么!你说谁小杂种!”听到了这句话,霈乔很生气,很恼怒。为什么爸爸要对那个女人低声下气,连自己的女儿都被骂杂种了,还那么低声下气,骂自己是杂种也是在骂爸爸,难道不是吗?
“你就是小杂种,你又不是林正宁的女儿。”那女人一脸得意,得意到让人恶心。
“杂种,难怪。”“哎,一看就是个杂种样。”“不是杂种会偷东西。”王小思带头的那群人又在说三道四起来,一句又一句难听话,像是一条食心虫在霈乔的心里钻来钻去,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你不是我女儿,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柳佳心那女人,你是她从外面抱回来的。”林正宁的这句那么干脆,那么决绝,一点都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这算什么,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就是裸的真相。自己想问的为什么抛弃我和妈妈,她都似乎没有资格说了。
林正宁没有理会她了,反倒和记者解释起来,学校文化节也来了很多电视台记者,自己和这个女孩没有任何关系,真是个大企业家,不要脸的大企业家。
叶航看着这一切,他知道霈乔的心好痛,他也好痛,这个女孩子承受了太多太多。
“林正宁,你给我听着,就算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我是我妈妈抱回来的。我在法律上是你们的女儿,你别想摆脱我,永远都别想。”霈乔的眼睛慢慢模糊了,她的爱她的希望似乎快被眼泪给冲刷走了,走了也罢。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真让人失望。”林正宁的口气似乎在惋惜,他对这个女儿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呢,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这么对待她吗?
“我变成怎么,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记住!你也永远摆脱不了我。记住,是永远。”霈乔的眼里似乎充满着仇恨,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手心都被手指给印红了,印痛了。
“不要理这个杂种。”林正宁的夫人开口闭口都是小杂种,她又在那拼命跟记者解释,而林正宁在司机的护航下离开了会场,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
只剩霈乔在这里,像个失去了线的风筝,好像最终的结局只能从明亮的高空跌入未知的土地,又或者是屋顶树枝之类的。
周围的人有在冷言冷语起来,都把她像是怪物一样看。
“她怎么可能是林总的女儿,就个杂种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哎,想钱想疯了,偷不成,就想有个有钱老爸。”“臭不脸啊。”又是那一群,似乎她们十分讨厌霈乔,还是有谁她们都喜欢说三道四。
“你们再说加一句,说啊!”霈乔没有像平时那样忍着,她走到了她们面前,她疯了,她像个疯女人一样,此时此刻的她多么像自己的妈妈,像柳佳心。
“别理这个疯女人,走。”她们似乎被霈乔吓走了,都是一群蛇虫蚁辈,欺善怕恶的人,这种人是最多,也是最无用的人。
“霈乔。别难过。”叶航走过来安慰她,当时他有种想抱住她的冲动,可是始终没有那勇气。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霈乔的语气变得很冷漠,冷漠到让叶航感到陌生,就算生气也比这样好,他没有多说一句话,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个弱小的女生,单薄的身躯,却又背负了那么多,到底她的内心该要有多强大。
席浠在后面尾随着霈乔,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席兰:“妈妈,我今天晚点回,你自己先回去。”
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就算她的心告诉她不知道去哪,而她的脚却好像硬要把她带回家。俗话都说,家永远都是避风港,她庆幸自己还有个避风港。
看看周围,每个路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在讲电话,有的一个人,有的两个人,有的好几个人,有人笑,有人忧,有人很平淡。每个人都会有开心,又或者难过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过得平淡。不管命运多么不公,她也要打败命运。可是,现实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吗?现实,不是电影,更不是童话。
她回到了家门口,她想掏出钥匙开门,却又转身走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该如何开口问妈妈,她不想她爱的妈妈再受到伤害。她似乎越来越明白了妈妈,越来越明白她怎么会变成一个疯女人,她也快变成一个疯女人了。
席浠看着霈乔,她的嘴角微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