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躲好!”我把小萝莉拉过来,“呆在厨房里面,待会儿要是他们进来了就找地方躲好。诶哑巴你干什么?”哥哥的房间那边门开了,哑巴从里面走出来,又是那一身水蓝色道袍。我这时才发现他的手一直抱着那天抱回来的盒子。他两手在盒子上面一扣,再用力一反,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盒子“咔”地一声开了,里面竟是一把扇子。不是市面上那种随便碰一下就折掉的扇子,这把扇子有点像是铁做的,色泽却比铁还要白许多,上面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案,很精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芭蕉扇?跟《西游记》里面铁扇公主用的差别也太大了,这可是一把折扇。
一转头,便见他左手执着那折扇,一个箭步冲过去,折扇在他手中竟如刀剑一般锋利,配合着哑巴的步子,竟能准确地划开那些人的喉咙。几秒钟之内就倒了五六个人,其他人都朝着他开枪。我不由得有些担心,看刚才他睡过去的样子应该是非常疲惫的,而且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被这些人一闹恐怕又要裂开了。
“天!那把扇子!”安常在完全呆住了,我就奇怪:“怎么,什么东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知道虎符吗?”安常在反问。
学过历史看过历史剧的大多数都知道,虎符乃是古代皇帝调兵遣将用的,虎符在手便是千军在手,拥有虎符几乎等于拥有了一半的号令天下的权力。
“那把扇子我见过的,在墨家就等于一个虎符,本就应该是我哥哥的东西,没想到执事没能抢得过他。”
正说着,执事两步走出来,一拍手,手里竟拿出另一把折扇来。
“素来人们都说,墨家双扇,一扇最为轻柔,一扇最为霸道。执事我,早就想试试哪一把更厉害了。”
哑巴不说话,手一反,又划开一个人的喉咙,我忙把小萝莉引到厨房最里面去,再到厨房门口时哑巴和执事已经在对峙,其余人都冲了进来,安常在正和他们周旋。安常在不能被一般的实物攻击,所以他们的枪很吃亏,枪响一声接着一声却怎么也伤不到她。因为得“鬼化”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来让自己不被人触摸到。其实鬼化这种病其他都挺好,就是身体会慢慢地消失,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体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不能在阳光下生活,也无法融入人的社会了。我暗道不好,哑巴的身体状况我是知道的,对付那些杂碎还行,和执事对打起来可能有些吃亏。只见他那把折扇在他手里非常灵活,他却只是单方面防御却不攻击,看来体力确实有点吃不消。
安常在倒还顾着我这边,她抢了几个人的枪都扔了,又给我丢了一把:“你给我瞄准点!我记得你准星应该挺好的!”
我点头,抓住枪的手有些抖。叫我……杀人吗?什么展开,是不是我以后的日子里都会三天两头的有事没事杀一次?不是我矫情,丫的死人都没见过,叫我一三观正常的三好学生去杀人怎么行,一般人都会想,那不是成杀人犯了?会留案底吗还是直接拉去吃子弹?
我咬咬牙,看了一下枪,我说过我对这一类东西都很容易手熟,我发现它和那些小男孩玩的玩具枪也没什么两样,只是重了些,看起来也很高大上。枪里面还有子弹,也上了膛。安常在说得没错,我的准星很好,扔东西从来都是扔哪中哪,但是开枪不一样。然而我忽然想到,反正又伤不到安常在,担心准星有什么卵用?
抬头正好看见一个人已经冲过来,我心一慌,手指无意间扣紧。
砰——
正打中那个人的脖子,后面几个人也跟上来了,我看他们都拿着枪,连忙走出去关上厨房的门,免得伤到小萝莉。
安常在见我犹犹豫豫的,便骂道:“你矫情个什?以后流血的日子多的是,不想流你的血就只能让敌人流血,你妈的再犹豫就是有病了!”我踹了前面的人一脚,恨恨道:“我这不是不敢吗!想我当年捏死只蚂蚁都要半天!”
“有病!刚才杀都杀了,还怕个鬼啊!”安常在自己也拿了两支枪,砰砰砰又倒下几个人。见状我也不再犹豫,抬手就是两枪,正中前边追上来的人,但同时他后面的人也来了两枪,我忙一侧身,终究是不够快被它打进右肩。我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子火,两步过去踹了那人一脚,随手往他身上就是一枪。一屋子人打得正热闹,门又开了,我一看,竟然是伊叔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这是我唐家的地盘,几位是不是嚣张了些?”伊叔慢慢地踱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飘”进来。他从中山装的上袋子里翻出一包东西,拿在手里把玩着,慢悠悠的说:“不知墨执事,可知道天下第一尸毒,‘鬼化’呢?刚才小生来到门前,可听闻执事对那折扇很感兴趣想试试,我这尸毒也挺厉害的,要不要试试?”
执事正和哑巴打斗,他虽然力量上速度上都比一个受伤的人要占优势,但是用扇子的灵活度和熟悉度却远远不如哑巴,一看就知道是刚拿的,还没手熟呢。此时他后退了几步,哑巴已经展开攻势,刚才执事一愣神差点被刮掉半张脸,而哑巴的折扇又扫过来,他伸手就是一挡,手指在折扇的扇面上动了几下,扇子的扇沿居然飞出几个铁爪子来,哑巴手一弯正要去挡,却被执事的扇子硬生生拦住那只手,那铁爪子便抓进他的身体。
这时执事才松了一口气,“开玩笑,‘鬼化’这东西,唐家怎么会轻易拿出来用。”
伊叔一呵呵,淡淡道:“你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说着手一招,他旁边一直静静站着的人抬起手,一下子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哑巴的脸。
“怎……怎么会?!”执事瞪大了眼睛,安常在刚把他带来的最后一个人给撂倒,我抬起枪来对着执事的脑袋。执事一把抓住哑巴的领子,用折扇抵住他的喉咙:“别过来!过来他就死定了!”
我嘴角一钩,以前电视看多了,那些警匪片,总觉得这种桥段里面的绑匪,他们绝不会真正杀死人质,因为那是他们最后的生机,至少在他们绝对安全之前不会。但他们一旦拿人质来威胁,就证明他们真的无路可走了(个人意见,不喜勿喷)。
“一个打下手的人罢了,这种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我瞄准了他,砰地就是一枪。执事的速度也不是盖的,已经放弃去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哑巴了,一转身,一抬手,硬生生地用折扇将子弹挡开。
“砰!”我没有停止,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枪,但是被他躲过了,我骂了一声,想再打,枪里却没子弹了,于是大吼:“安常在!你磨蹭什么!”话音未落,身边就闪出一道影子,安常在冲到我身边,一甩手就是几枪,全被执事用折扇挡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是身后那个人的猎物了。哑巴悄然走在他身后,手指在折扇的扇面上做了几个动作,那折扇一收,一下子长出好几截,竟变成了根鞭子,扬手一打便从执事的后背穿过。
“你!……”执事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安常在冲过去给了他的腿来了两枪,都打在膝盖处,总算是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