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羽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稍微动一动全身上下无一不痛;特别是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的酸楚感,只让韩清羽恨得牙痒痒:“哼该死的,这男人啊!果真是不能太迁就,这一迁就便越发的瞪鼻子上眼起来;我的腰啊!”
韩清羽揉着自己僵硬的腰肢难得生气起来,一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幕让人脸红耳赤的情景;韩清羽不由自主的脸色逐渐变得绯红一片,呃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羞红的
“太太,您这会子可是要起了?”韩清羽的动作惊动了一直守候在外头的青鸟,她走进来伸手撩起帷帐问道。
韩清羽因为身上的不适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青鸟这会子什么时辰?老爷呢?”
“回太太的话,现在已经正午;老爷不久前刚去了衙门,临走前交代了--今儿个府里头左右没什么大事情;太太您要是累的话可以继续休息。”青鸟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心里头却为自己小姐跟姑爷的感情和睦恩爱感到高兴。
“不了。”韩清羽摇了摇头坐起身来:“对了,今天小少爷们跟小小姐可还好?”
这大家族里头的规矩,即便是嫡母生下的孩子也不可以亲自喂乳;这韩清羽的孩子也是请了好几个奶嬷嬷看护着,并没有让韩清羽自己亲自带养着。
一说起林天佑、林致远跟林乐容三个小包子,青鸟的脸上就笑开了怀:“呵呵太太您不用担心,今儿个一大早老太爷就亲自将两个小少爷和小小姐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头;说是今天没有事情做他要跟两位小少爷还有小小姐玩一天。”
林泽良疼爱自己的三个孩子,这一点韩清羽非常的乐见其成;她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了两句说道:“嗯这老太爷稀罕孩子们原也是一件好事情,不过你们可要打好精神千万别出了什么纰漏?回头让几个奶嬷嬷仔细一点。”
“是的太太,回头奴婢就过去亲自走一趟。”青鸟伸手小心的扶起韩清羽:“太太您可是要沐浴先?”
“嗯”韩清羽点了点头,唉有一个贴心丫鬟真是不错;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说就已经做好、想到了--真好!
韩清羽正在跟青鸟说着话,突然话梅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跑了进来;俏丽的脸蛋涨的通红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外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太太太太不好不好了王爷三王爷他”
“话梅你慌个什么劲?没见到太太这会子才刚起吗?有什么事情你先喘口气慢慢说就是。”看到话梅喘息成这幅摸样,青鸟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背后给她顺了顺气。
等到话梅终于平静了下来,却说出来一句话让韩清羽冷不妨的被吓了一跳:“太太,三王爷来了;这会子正被府里的管家林忠招呼在前院奉茶,林管家让我过来请示太太您问您该怎么办?要不要见一见三王爷?”
三王爷水钰来了?韩清羽怔住了!
自从得到了原主身体的记忆以后,韩清羽对于水钰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她觉得水钰跟原来的韩清羽俩个人都是可怜人。
只是同情归同情,呜呜她真心的还没有做好跟水钰见面的准备,她也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上水钰;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是现在啊!
林如海前脚才去了衙门,这三王爷就刚好造访自己府里;要说这水钰没让人给盯着自己府里头的一举一动,哼韩清羽是怎么也都不会相信。
这突如其来的晴天一个大霹雳,差一点就将韩清羽‘轰’的七晕八素;她定了定神端坐在椅子上,飞快的转着自己心里头的小算盘。
林如海不在这会子没有办法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韩清羽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决定自救;她想了想对青鸟交代道:“青鸟,等一下你先去前头稳住三王爷;告诉他你家太太我正在沐浴着装请他稍候片刻。”
青鸟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太太您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话梅,你等一会趁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地从角门出去;然后立刻去衙门将你们老爷给叫回来。”韩清羽知道这一次水钰前来找自己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至于什么事情韩清羽心里头多少也有几分谱;这一回恐怕还真的不好糊弄过去,这林如海如果在的话自己多少心里头还有一个主心骨,没有那么慌乱。
青鸟已经去了前头,话梅一听韩清羽的吩咐答应了一声拔腿就要走;韩清羽突然又开口叫住了她,想了想说道:“嗯还是算了,这会子恐怕就算是角门你也未必能够出的去;还是等我想一想再说。”
韩清羽也是一时之间太过慌张乱了手脚,这会子一冷静下来;她倒是想的很透彻了,这三王爷水钰到这扬州城已经一年多;听林如海说当今天子几次下旨召他回去京城都被水钰置之不理,貌似从林如海的话里面可以听出来--水钰的目标是自己;呃是原来的韩清羽!
“算了,你还是先伺候我沐浴更衣吧!”韩清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道什么好法子,索性决定先去沐浴更衣再说;反正依着记忆中水钰对待韩清羽的好应该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才对。
“是,太太!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
等到韩清羽拖拖拉拉沐浴换好衣服以后,差不多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唉该来的躲不了,自己早晚都得要面对;既然早晚伸头都要挨一刀,那么--死就死吧!痛快一点
韩清羽看了看镜子里头的自己,那是一张看起来自己都有几分陌生的脸
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裹身外头是一件白色纱衣;微微地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镜中的女子越发的雍容柔美,乌黑的头发在话梅的巧手下挽成了芙蓉发髻。
简单的簪着两只飞凤钗,凤嘴上衔着的珍珠在乌黑的发丝间烁烁生辉;甜美的脸上薄施粉黛,凭添了几分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淡淡胭脂营造出一种粉妆玉琢的莹润感觉,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让人一见仅一眼就会沉沦。
韩清羽看着铜镜里有些模糊的容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耻;竟然无耻到去残忍的撕开对方虽然还没有愈合,但是已经结疤的伤口。
“太太,三王爷这会子正朝着院子里走过来;您是不是该出去迎一迎?”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让她去反悔,青鸟快步的走了进来;看到韩清羽的打扮青鸟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诧异,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嗯”韩清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地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说道:“韩清羽啊韩清羽淡定一定要稳住啊!不就是个男人嘛?不就是一个长得有点妖孽的男人吗?呃不就是一个跟你有点暧昧的男人吗?怕个屁啊!”
越在心里头暗暗嘀咕这韩清羽心里就越发的没有底,但是她好歹还记得自己如今可是这府里的主人家;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念头;韩清羽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青鸟你这话说的在理,如今咱们可是主人家原就该要去迎一迎人家;走吧!”
为了证明自己跟水钰之间的光明正大,韩清羽将俩个人的会面地点定在院子里头;走出了屋子院子中间的石桌上早就已经摆放好了水果、点心,还有那才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滚烫香茗。
人在心慌意乱的时候等待总会让人坐立不安,韩清羽站在院门口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一会儿看一看摆放在石桌上的水果点心,一会子有低头看一看自己脚下的精致绣花鞋。
“韩清羽不要慌,怎么说你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会被一个区区古人给吓住,哼王爷又怎样?你虽然没有诸葛孔明那般的惊采绝艳可以做到一日个人一张琴敢摆空城计,但是唬弄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吧!”韩清羽伸手紧握着拳头给自己不住的打着气。
韩清羽觉得自己要想将水钰给忽悠过去,应该不是很困难;那些个网上不是常常在说什么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吗?韩清羽估计着自己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一半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韩清羽才刚心情变好,院门外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身紫色锦袍肆意张扬的俊美的有些过分的男子;呃不是三王爷水钰那个妖孽还会有谁?
水钰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已经看到了院子门口的韩清羽,脚下似乎更加的轻快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的看着韩清羽,脸上悲喜未明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水钰大步走到石桌旁边坐了下来,反客为主对青鸟、话梅以及旁边的几个小丫鬟说道:“你、你还有你们”水钰不客气的用手朝着青鸟、话梅等人指了指:“你们都退下,本王有话要跟你们家太太单独说一说。”
青鸟、话梅两个大丫鬟相互看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动也不动;韩清羽更加的直接,也走了过来坐下;然后伸手端起一杯茶一口一口慢慢的品茗起来,看她眯着眼睛慵懒的摸样就仿佛在享受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一样。
偶尔还会不经意的斜一眼水钰,脸上跟眼里也都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摸样;淡淡的淡的有点让人发憷。
水钰看了一样站在韩清羽周围的丫鬟们,突然冷不凡的冒出来一句:“羽儿,怎么到了这会子你仍然要假装不认识我吗?”
羽儿?
一句羽儿?差点没让韩清羽从石凳子上跳起来,尼玛?你丫的别叫的这么肉麻好不好?姑奶奶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膝下还有几个小包子;靠大爷的你想干嘛?难不成想要陷害姑奶奶红杏出墙不成?韩清羽皱起眉头不客气的诽议道。
韩清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别来已久,现在的我还真的不敢说自己认识你?”
韩清羽的话外之音非常的明显,水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那是一张曾经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熟悉容颜,为什么?突然在这一刻自己竟然会觉得对方陌生到了极点。
“羽儿,你变了?变得让人陌生?让人不敢相信”水钰看着自己面前的韩清羽,眼神迷离喃喃自语的说道。
“是!我是变了,因为现在的韩清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还会一如从前呢?”韩清羽回答的理直气壮:“人还是当初的人,只是心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心;王爷,有些事情你和我都心知肚明;咱们何不敞开了来说,打哑谜从来就不是我所擅长。”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韩清羽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有些事情自己迟早要面对,今天就是自己勇敢的踏出第一步的时候。
水钰沉默了半天就在韩清羽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这俗话都说人走茶凉,羽儿--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薄情到如斯地步;你怎么会变心的如此快”
“有些事情你不应该来问我。”韩清羽摇了摇头说道:“很多的时候、很多事情即便你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可还是一样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一样太多的迫不得已”
韩清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也许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
“羽儿,你是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从当初的小丫头到如今的大姑娘。”水钰看向韩清羽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眷念,缓缓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的冬天过后;本王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总是在我的身后追着我一口一个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