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头,眼泪瞬间滑了下来,
“没有,我没有想决定谁的人生,更没想过决定你的,我连自己的都决定不了……”
慢慢抬起头时,眼里的万般无奈和泪水早已混在一起,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已改变,她不再是三年前的她,而他也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他。睍莼璩晓
这三年来,她发生了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那天不是赫秋静再次提醒,她差点就忘了。
她吸了一口气,忽地口气软软地道,
“晨睿,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你也马上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也要结婚重新开始,以后你会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听到她三年来第一次软软的喊自己晨睿时,他的心突然软了,可是当听到后面那些话后,他气的几乎要跳脚,什么叫当做不知道,哪个人有那样的本事,自己有个那么大的儿子,还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结不结婚,有没有孩子,要不要重新开始,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语气极其恶劣,她以为现在这样的他还有那个心去和林若曦结婚吗?
她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只是眼眶却微微透着红,一字一顿道,
“是,是没有关系,可是跟我有关系,跟沈松林有关系,你这辈子还会有很多孩子,可是我和松林都不会有了,看在我们曾经生活在一起的份上,为了你和林若曦,也为了我和松林,为了大家都好过,就当做没有发生!”
他烦躁的将领结松了松,坐了下来,转头盯着她的眼,声音比之前冷了万倍,
“孩子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连你也不行!”
不期然的,她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
“你要和我争夺抚养权?”
美菱说过,豪门世家,最看重便是子嗣问题,更何况她生的是儿子,赫家几代单传,他们知道后跟她争夺抚养权的可能性有多大,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没有回答,她抱着抱枕,紧紧的,良久吸了口气才道,
“林若曦马上临产,况且她那么好,你们可以想生多少生多少。”
她的眼神干净透彻,黑黑的眼眸里带着微微的祈求。
他嘴角挑了挑,满是冷笑,是,她说的没错,林若曦漂亮得体大方,他想要多少,林若曦都会生,可是,再好的林若曦都比不上满是缺点的前小跳,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他只想要过让她生自己的孩子!只想要她生的孩子!
他目光坚定的落在她身上,深邃如海,她竟是看不透的,他越不说,她的心越往下沉几分。
良久,他淡淡开口,
“你没有资格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她的心彻底颠在了谷底,
“你想怎么样?”
他起身环顾了四周,然后看到她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突然转身,眼眸黑沉带着些许的冷漠,
“前小跳,这次你胆敢逃走,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他站在小小的照片旁,一直驻足着,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俩人相对无言,她缓缓起身走进卧房,把客厅留给他,此时此刻他们都需要些时间。
俩天前
赫秋静来时说的那些话,不断在她的大脑里徘徊,
“小跳,看在我们以前做过一家人的份上,离晨睿远一些,你结婚了,你的丈夫沈松林他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怎么还可以和晨睿纠缠不清,这样,你对得起沈松林,对得起林若曦还有她那未出生的孩子吗?”
她不言不语,只是听着,酸涩的苦楚如鱼刺哽在喉间。
见她不语,赫秋静似乎以为她还在执著什么,干脆更加直接道,
“小跳,你和晨睿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晨睿想和你复合,我们家里也断然不会同意,当初你嫁到我们家,我们什么态度你都是清楚的,如今若曦怀了有了晨睿的孩子,以我爸妈的性格,孙子最重要,我不说你也肯定也会知道,他们会对晨睿做什么,还有松林的父母,你要怎么面对他们?”
赫秋静的话字字属实,字字穿透着她的心,她苦笑着摇了这头,许久抬眼看着赫秋静淡淡道,
“如果你还是我大嫂,你会站在我的立场考虑吗?”
如愿的,她看到赫秋静僵硬的表情,可是那只是一瞬间,随机她淡淡道,
“以前的都过去了,当初你大哥那样决然和我离婚,我又怎么可能会一直是你的大嫂。我该说的都说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斟酌!”
她看着赫秋静扬长离去,将抱枕紧紧抱在怀里,心痛的要命。
她带着小小回国,本想让他们相认的,可是赫秋静的一席话,让她彻底明白,也彻底清醒。
这一度,她即使想自私都已是不可能,她怎么能自私,为了保全所有的人,她还得像以前那般生活,小小再不能与赫晨睿相认,松林父母一直把小小当成了希望,如果小小也不再是他们的,后果她最清楚不过。
当她再次做好一切决定时,准备离开时,不曾想他会突然找来,会突然知道小小的身世。
可是他认了小小又会怎么样?林若曦终究会和他结婚,他们的孩子终究会出生,小小要去分一个本来就难以得到的父爱,还要受众人的指点。
还有松林的父母,他们在知道小小不是松林骨肉后的反应。
她不敢想,越想心里越发的难受,越发的疼痛,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会抱着她,哄着她,任由她的鼻涕擦满衣服的赫晨睿,而她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傻傻的呆呆的前小跳,三年时间把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带走了,三年时间,中间隔了太多人,太多事,太多东西……,这是一条鸿沟,他们迈不过去的。
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一点一滴掉在黄色的床单上,她蜷缩着,用力蜷缩着,只想以此能让自己安全一点,温暖一点。
客厅里也静到了极点,她听不到一点声音,却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声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已是下午五时。
她慢慢起身,要去幼稚园接小小了,轻轻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开着窗,吹得那纱帘在风中摇摆,依稀有股烟味,但因开着窗,被风吹散了,并不是很浓烈。
他靠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着似乎睡着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少说也有十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