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龙雪雁格外的打扮了一番,今天是她和他去民政局领证,本子上的照片肯定不能太普素了。
而秦子骞也是异常的兴奋,终于可以持证上岗了。
两人早早来到民政局,正准备进去,秦子骞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看了一眼屏幕‘温如玉’三个大字印入他的眼帘。
龙雪雁抱着他的手臂和他并排站着,即使他手很快,但是那三个字好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假装不在意的站在一边让他接完电话,只听到他嗯嗯几声变挂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啦?谁给你的电话。”
漫不经心的问着。
“哦,一个朋友,”秦子骞随口道,黑如玛瑙的瞳孔盯着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龙雪雁心沉了沉,为什么他不说是她打的电话,一个电话而已自己也不会怎样?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大方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雁雁,今天我们恐怕领不到证了,”有些婉惜,人都到了民政局,温如玉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心神不宁起来。
“为什么?”龙雪雁有些生气,猜不透那通电话温如玉给他说了些什么,结婚领证本是他迫不及待,这会儿却愿意多拖一天,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他越神秘,她越好奇那通电话,本来她想做得大度,不追究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想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彼此都有过去,又何必去深究。
可是现在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总是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雁雁,你等会自己打车回去,我朋友遇上了麻烦,回来我再给你讲。”秦子骞抱了抱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开车离去。
望着车子的方向,龙雪雁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站在路边焦急的等着的士,眼看他的车子就要消失视力范围了,却不见辆的士。
“你不用等了,这会儿的士全被我打发走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到龙雪雁的耳朵里,随即转过头来,却看见温如玉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龙雪雁指指她又指指秦子骞消失的地方。
“龙小姐,方便喝杯咖啡吗?”温如玉婉转一笑,她的反应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中,也并不感到惊讶。
倒是龙雪雁闻到了预谋的味道。
也不推辞,跟着她上了车,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招。
车子在市里逗了一圈,最终温如玉找了一个偏辟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副座上的龙雪雁,心里想着,不亏是个当兵的,这么镇定。
见她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有些微怒的温如玉:“你笑什么?”
龙雪雁看了看她,甚至可以说从未拿正眼看过她,只觉得她这点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还想和她争男人,简直就是找死。
“温小姐真是大费周章啊!先把子骞从我身边支走,再把我拉到一个他暂时找不到的地方喝咖啡,你不累吗?费了这么大的劲,说吧!什么事?我不喜欢拐弯抹脚的。”
听到她嘲讽的语气,温如玉压制住心底的怒气,双手握着方向盘又紧了紧。
“我要你离开他。”
“凭什么?”龙雪雁好笑的问道。
“就凭他是我孩子的爸,这样足够了吧!”温如玉扬着胜利的笑容盯着她,看到龙雪雁脸上扬着不温也不火的笑容,真是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她为什么不生气?她不应该保持这么镇定的。
“哦……”龙雪雁微笑着哦了一声,继续等待着她的下文,她想温如玉肯定还会爆出很劲爆的消息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一份亲子鉴定资料甩在她面前。
依旧是笑得淡淡,不温也不火,优雅的拿起资料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龙小姐,看清楚了吗?这是子骞和我儿子dna,这会儿你总该相信了吧!”
温如玉笑容满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相信,当然相信了,这不是黑白文字写得很清楚嘛!他们是父子,”龙雪雁依旧是那副样子,不怒也不火,淡淡的笑着:“既然你都为他生了孩子,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回来?而且这个孩子都已经有四岁了,那也就是说你和他应该是在五年前的事情了。”
温如玉向后面的椅背靠了靠,眸光有些伤感:“因为我还在外地求学,如果我回来就要放弃我的学业。”
“呵呵,温小姐的野心恐怕不只是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吧?”龙雪雁呵的笑着,其实心里早已翻倒了醋瓶子,只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不能认输。
“你说得对,我不但要爱情和事业双丰收还要做秦家的女主人,”温如玉的野心全部表露了出来,既然话已经点破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
继续道:“龙小姐,我本想大方的成全你们,可是我看到他步入错误的深渊,我不提不拉他一把。”
“你们两个志不同道不合,在一起只会为彼此徒添伤悲罢了,你想想那个正常的男人愿意日日夜夜等待着一个女人,一个月三四次你觉得能满足一个生理旺盛的男人吗?”
“是吗?恐怕是温小姐把男人想得太龌龊了吧!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尽管她说的有那么点点在理,龙雪雁应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难道不是吗?”温如玉反问着。
“呵呵,温小姐你也太偏激了吧!亲子鉴定可以作假,你这份报告说明不了什么,只会为你自己蒙羞而已,即使你和他有孩子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你找我兴师问什么罪,再说了我五年前根本就不认识他,机会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住,你现在凭什么又来让我离开他,说我们不合适?难道你和他就合适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早在五年前就合适了,又何必等待到现在呢?”
龙雪雁字字珠讥一口气说完,见温如玉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变,手背上的青筋突兀着。
温如玉冷笑:“你以为你赢了他的心是吗?告诉你,其实你我都没有真正赢过他的心,你说得不错,如果我们合适早在五年前了,也不会等待现在,在他的心理一直住着他的初恋,从未忘记过。”
温如玉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手插进大波浪的头发里,疲惫爬满了她的脸上。
龙雪雁也往身后的椅背靠了靠,那个男人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在这里为他针锋相对。
突然想到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龙雪雁偏过头看着她:“你今天作如何打算?”
温如玉没有料到,说了这么多,一点也纠不起眼前这个女人的醋意或者说怒意。
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龙雪雁盈盈笑着道:“什么时候有空把你和他的孩子领回秦家,让大家都看看吧!”
原以为她听到自己的话会勃然大怒,试问那个女人会容忍得下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还大方到让她把儿子带回秦家认祖归宗,难道就不怕她把儿子领回去让秦家人看见了,她会失去现拥有的东西吗?
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龙雪雁唇边扬着笑:“温小姐,决定权不在我手上也不在你手上,而是在他手上,是去是留是他的事情而不是我们两个该议论的。”
“如果他选择了你,那是他觉得亏疚孩子的事情,四年来没有尽到父亲该尽的责任,那么,但是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也罢,他根本就不配拥有我的爱。”
温如玉当然听懂了龙雪雁话里的意思,尽管秦子骞选择了自己,那也只是对孩子的亏欠,而不是和自己旧情复燃。
如果他真对对自己旧情未了的话,那天早上在他家里,她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也不会余动无衷的样子。
她说得对,如果把孩子领回去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更何况那个孩子早已经不存在了……
温如玉仰了仰头,硬是把眼角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想起丧子之痛到现在她都还无洗走出来。
那孩子真是太可怜了,一生下来就多病,因为不足月,为了保持身材七个月大的时候就把他从肚子中取了下来,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任性带给儿子被病魔折腾着。
每次看到他叫妈妈,温如玉默默流下眼泪。
龙雪雁看得出眼前这个女人故作坚强,几次的眼泪都逼了回去,也没有再拿言语刺激她,“你该找他谈一谈。”
温如玉坐直了身子,她真的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其实第一眼瞧见她时,就有一种特别,难怪秦子骞对她上了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的相似:“如玉,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我心有所属,我们已经是过去了,早也回不去了。”
即使她告诉他,他们曾有一个孩子,他的表情也只是淡淡,没有她期望的波澜起伏着。
既然从他身上找不到余情,那自己只好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下手。
可是,她费尽心思说了这么多,龙雪雁表情淡淡。
她该生气的,或者回去找他大吵大闹一翻,既然自己不好过,又为什么让他和她那么好过呢?
冷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到:“像龙小姐这么高傲的女人肯定不会接受一个男人心里藏着初恋是吧!”
“呵呵,那些都是过去式了,难道温小姐没有听过‘过去式’三个字吗?”龙雪雁呵呵的笑着,想要激怒自己,门都没有。
“人要往前看,我在乎的是他今后而不是他过去,你说是吗?温小姐。”
“呵呵,”温如玉也笑得一脸的灿烂,“不知你看了这些照片,龙小姐是不是还亦如平静呢?”
说完,把一叠照片递给了她。
龙雪雁迟疑的接过,看她一脸别有意味,她笑了笑,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照片上那些不雅的动作都是他和温如玉两个人衣不憋体的照片,而且还互相舔着对方。
各种各样的资势都有,龙雪雁看着恶心的照片真的好想吐,照片上的时间印的是上周,那么就是说这些照片是在自己在部队里,秦子骞和她照的了。
怒力让自己平静,淡淡的笑着:“艳门照,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相比于陈冠希的女主角,似乎这里面的女主要差那么一点点哦。”
“是吗?”听到她挖苦的语言也不怒,从包包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按了一下播放健,秦子骞的声音传来:“我一点也不爱她,只是看她可怜就当是收一个流浪狗样,可谁知道她既然当了真,害得我现在甩都甩不掉,她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缠得我无法呼吸,如玉,我真的好痛苦,你知道吗?”
“是吗?我才不信呢?听说你还为了她坠涯,这又作何解释呢?”女人娇滴的声音道。
“哼,坠涯,那只不过是想玩玩冒险的感觉,你看她那样子要身材没身材,土里土气的,那像你呀,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紧致的小妹妹简直就是让我欲罢不能。”
“你知道不,每次我和她做那事的时候就像在干一只母狗样,那松垮垮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面的话越听越难听,龙雪雁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和这个疯女人耗在一起,本来她还想劝她两句,人要往前看而不是停留过去。
看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够了,”勃然大怒,犀利的眼神盯着一脸胜利的温如玉:“费尽心思就是想要给我看这些听这些吗?也不知道是谁在自取欺辱呢!”
说完,推开车门,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她怒了,她终于怒了,温如玉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容却伴随着眼泪滚落,是呀,她这不是在自取欺辱吗?
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到头来只是自己取辱罢了,她温如玉应该是潇潇洒洒的活在阳光下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偷鸡摸狗一样的活着。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小三,真不要脸,贱人就知道会偷,你怎么不去偷你爸啊……”
车窗外一阵吵闹声引起了温如玉的注意,摇下车窗看着外面两个女人毫无形象撕打在一起。
从那年长的女人口不免听出,正是正室殴打小三,而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个小三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碎碎,一副衣不憋体。
温如玉正准备下画去制止,手放在车把上却又缩了回来,她有什么权利去制止,自己的处境和那个小三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她和秦子骞曾有一个孩子,那也是她费尽心思偷来的,并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到现在她都还执迷不悟的想尽一切办法折散他们。
她的做法又曾何时光明正大过,就连这些照片这些录音都是……她费尽心思做的。
不管成不成功,但是她终于惹得龙雪雁大怒了。
看着街上两女人撒打在一起,温如玉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温如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知道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为何你还要为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苦苦纠缠。
你也是有自尊的啊!难道你也想像大街上正室打小三那副模样吗?
擦了擦眼泪,心里一个陌生的声音扬起:“温如玉,难道你想输给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人吗?你应该活得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被不是一个不如你的女人给践踏。”
对,她不能就这么认输,秦子骞是她的,五年前亦是,五年后也是,今后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她温如玉的。
而秦子骞因温如玉的电话,把虎妞当成了飞机来开,等他到达a市酒店时,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已经送往医院。
等秦子骞找到温如玉时已经醒了过来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见她脸色卡白亦如白纸,秦子骞蹙紧眉头。
“你来了,”看见他,温如玉气若游丝的声音微扬。
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了,医生说我是急性阑尾炎,刚刚才碍了一刀呢!”温如玉气吁吁道。
“那你好好休息,”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道:“怎么会是第三人民医院?”
“我也不知道啊!是酒店服务人员帮我叫的救护车,”温如玉一副不知情。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一下院长给你办转院手续。”秦子骞说完准备起身时,手臂却被温如玉给拉住。
温如玉心里一阵晃张,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如果让他办了转院的话,那她装病不等于穿帮了嘛!
“怎么啦?”秦子骞蹙了蹙眉,犀利的眼神盯着她。
见他阴鸷的黑眸盯着自己,温如玉心里一阵的紧张,说起话来也开始结巴,“没,没,我只是想说在这里很好,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更何况这里主治医生了解我的病情,对我今后的康复只有好处没坏处啊!”
似乎她说的话也在理,秦子骞对于转院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让院长把她从普通病房转到病房,又找了她的主治医生了解了情况,给她按排了医院金牌护士照顾。
等他和医院交待清楚时,却看到护士晃张从她病房跑出,秦子骞的心紧了紧,脚步也加快了速度。
这时护士也带着主治医生赶到病房。
主治医生给温如玉仔细检查了一遍。
“怎么啦?”担心眼神望着床上满头大汗的温如玉。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她刚做完手术,似乎心情不大好引起发烧症状。”医生专业道。
秦子骞眉头皱了皱,看着床上发烧喃喃自语的温如玉,声音陡然扬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没有把伤口处理好?”
“先生,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作为她的丈夫应该对老婆好一点而不是拳打脚踢,你太太的心情焦虑,你应该好好开导,而不是站在这里大吼大叫。”
专业被置疑,心里肯定不高兴,主治医生也毫不客气的反驳。
“你说什么?拳打脚踢?”秦子骞有些惊讶。
“对,我们刚给你太太开刀时发现她身上有多处的瘀伤。”主治医生不疾不慢从容的态度道。
“那她没事吧?需不需要转院?”看来他们这里的医疗条件跟本就无洗和市医院比,更加确定秦子骞转院的决定。
“作为她的主治医生,我不暂成现在去移动她,稍微不注意就会扯动伤口,很容易引起伤口发炎的。”
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看着床上迷迷糊糊的温如玉,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见她不停的呢喃着。
凑近了些,秦子骞听到她叫的名字时,一张俊脸瞬间染了颜色,每一根线条紧绷着。
“小宝,”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他怎么会忘记他曾经有一个儿子叫小宝呢!
大掌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取来纸巾为她把额头上的细汗轻轻的擦掉,有些心疼的说道:“如玉,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来她这五年过得并不好,那为什么她来了a市从不给他提起她的事情呢?
虽然没有做成爱人,但身为a市她的朋友也有责任对她照顾。
鹰隼般的黑眸参杂着心痛和婉惜,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执意分手,也午她今天过得应该更好。
其实,那一段时间和她相处的很快乐,而她也是一个很好的恋人,人又温柔,处处为他着想就连分手,她也不吵不闹还大方的祝福他。
当时,她还笑着说是她没有福分拥有他,既然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啊!
她来到a市时,除了那天晚上他借了她演那么一处戏,似乎她并没有做过越过朋友的事情来。
好像一切都是自己主动招惹她。
“如玉,你为什么不说你这五年过得很辛苦,”充满愧疚的秦子骞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那双桃花眼里生满了疼惜。
迷糊中的温如玉感受到他的触摸,心里一阵窃喜,不用睁开眼,她也能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一副愧疚疼惜的样子。
而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唇边不自觉的轻扯了一下嘴唇。
“如玉,怎么啦?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这一点当然没有逃过秦子骞的眼睛,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