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对那个杏贵人没什么好感,都说沙家教育的女儿都是贤良温顺的?34??家闺秀,也就这个杏贵人从小被她母亲给宠坏了,性子被惯出来,就算进了宫也学不乖。
前世的时候,苏沫儿还是听说过杏贵人的一些事的,也是怀孕的时候,性子太娇气,只要一点没顺着她的意就大哭大闹,让人不得安生。
最后因为频繁动胎气,那个孩子生下来身子就极差,听说就像个小猫崽似得,哭都不会哭。后来没撑过满月就死了,那杏贵人哭的死去活来,最后心气郁结,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杏贵人本性不坏,就是被宠坏了,有些嚣张跋扈,做事也不管不顾,只想着顺着自己的意来,只要自己心里痛快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苏沫儿可怜她前世的命运,却不同情她,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也就是杏贵人这种人了。
那个孩子的命数已成定局,杏贵人性子依旧没有改变,那个孩子的命运也就不会改变了,苏沫儿叹息他可怜,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找孟馨帮忙,照看着给他下辈子找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宜在怀孕的太子妃面前多说,所以说了几句,皇后也闭口不提了,虽说是自己的侄女,只是她自己死性不改,她也没办法,最多就是看好小皇子不要让她这个母亲带坏了。
皇后有午休的习惯,不过午休前她都会去佛堂敬香念诵心经,这样能够让她心绪平静,可以很好入睡。
太子妃起身告辞,苏沫儿自然是跟着一起离开。陪着太子妃一起慢慢走回东宫,多走走对胎儿的胎位有好处,不至于胎儿走位难产。
路上,正好遇到从养心殿出来回东宫的太子殿下,一见太子妃走来,太子立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关切地询问着。
苏沫儿低着头微微躬身退到后面,听着太子对太子妃关心的话语,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她适时地出声告辞,带着落叶行礼之后离去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院子。
俞雪嫣原来住的屋子空出来了,皇后问了苏沫儿的意见之后就把苏沫儿安排到了那个屋子里,比之前大了许多,苏沫儿做起事来也方便得多。
而且多了一个耳室做净身房,再也不用在屋子里折腾半天洗澡了。对此,苏沫儿还是很满意,虽然比自己师父的院子差点。
宫女们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苏沫儿只要把自己用的东西搬进来就好,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傍晚时分,屋子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这时,外头的小竹进来了,笑意盈盈地递给苏沫儿一封信,她一看上面的字迹就知道是林墨玉的亲笔。
心砰砰地飞快跳了两下,苏沫儿把信塞进衣袖里,装作不在意地端起茶盏喝茶,小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知趣地走了出去。
见小竹走了,苏沫儿才将信赶紧抽出来,见到上面“沫儿亲启”四个字,脸上不由地绽放了微笑,拆开信展开信纸看了起来,上面写着:
残阳烟光残照里,
花落涟漪风细细。
无言谁会思君意,
相思苦,伊知否?
相思苦,伊知否?我知啊!苏沫儿将信纸放在胸前,心里交织着酸涩与甜蜜,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的相思之意,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都说好了,等剑灵平安出世才能够出宫,即使他把自己表达的再悲苦,她也不会妥协的。
想着苏沫儿皱了皱高挺的鼻梁,把信重新收回了信封里,第一次收到林墨玉写的诗句,自然要好好珍藏。
可怜林墨玉还心心念念地等着回信,怎料,小竹再次送回来的不是书信,而是一篮子点心,林墨玉接过点心,哭笑不得。
他心中想把苏沫儿娶回家的念头更甚,在自己身边,怎么收拾还不是凭自己的意。
时间转瞬即逝,又过了半月,杏贵人那边终于生了,毫不意外的杏贵人真的难产了。
杏贵人生产时,皇后第一时间赶到,殿中早已人仰马翻,太监和宫女跑来跑去地忙碌着,皇后焦躁地在外头走来走去,里头杏贵人惨叫不断。
从午时开始腹痛羊水破裂,到现在都五六个时辰了,只是孩子就是生不出来,本来就娇生惯养的杏贵人,一下子受不住就昏了过去。
最后不得已,皇后让人去请了苏沫儿前来,苏沫儿也没有经验,只能直言告诉皇后,自己只能试一试,能不能成功都不确定。
眼下都这样了,皇后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管结果如何,苏沫儿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苏沫儿收拾着正准备进去,皇帝带着国师来了,见到皇帝身旁的国师,皇后和苏沫儿的脸色都不好,上一次明明就是他妖言蛊惑皇帝,差点害死了皇孙,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敢带着他来。
皇帝看着人仰马翻地人群,皱着眉头问皇后:
“杏贵人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孩子难产,杏儿都已经晕过去了,臣妾想着让苏司药试试也好。”
皇帝看向了一旁跪着的苏沫儿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
“国师刚才在养心殿为杏贵人和孩子卜了一卦,说有异象出现,朕不放心,前来看看。”
“陛下,恕臣妾直言,国师之言真的能信得过吗?上一次太子妃的事,陛下难不成已经忘了。”
皇后非常生气,语气有着对皇帝的指责,她与皇帝夫妻多年,从未想过皇帝竟如此糊涂,一个妖言惑众的妖道,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相信。
皇帝自知理亏,他开始也是不相信国师说的话的,只是国师却信誓旦旦发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心里也动摇有些相信了,所以才会带人过来查看。
国师见皇帝被难住,暗地里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步谦卑地说道:
“皇后娘娘明鉴,上一次太子妃的事是老道的失策,陛下梦到了观音大士之后,老道也意识到错了,赶紧卜算一卦,才知,太子妃与杏贵人怀孕的日子竟这般接近,所以老道才会弄错。”
“住口!你这妖道,终日信口开河,蛊惑君心。若不是观音大士怜悯太子妃,前来解救,你是不是打算将错就错了,现在竟然还来污蔑杏贵人。”
皇后被气的浑身发抖,杏贵人是她侄女,这国师冤枉太子妃不成,现在竟然改了口冤枉杏贵人,她怎能原谅。
国师低头作卑恭之态,不言不语。而一旁的皇帝对于皇后的话语不满,她这般指责国师,不就等于暗暗指责自己昏庸,听信了谗言吗?
皇帝感到自己的皇威被羞辱了,他是皇帝,只能是别人错,他又有何错?他就算错,也是为了百姓着想的无奈之举。当然,也许真的是这样,不过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皇帝脸色阴沉地喝止了还想开口教训国师的皇后,然后冷声命令苏沫儿进去,全力救助杏贵人。
苏沫儿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不想在这里看见他们,外头有皇帝和皇后,量国师也不敢贸然动手,她赶紧站起来小跑进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