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本来就不想和江沅有任何的纠葛,自然更加不会和江沅的母亲有任何的纠葛。
所以说完以后,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虽然想要继续欣赏山茶花,但是她也不会不识相,挡着人家母子谈话。
她转身,眼角余光瞥了身旁妇人一样,愣住脚步。
虽然说不上容貌很像,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像。
妇人也察觉了清芷盯着她看,于是毫不客气的回瞪着她。
清芷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失礼了。
“失礼了。”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一直以来,她遇到了不少人,也见识了不少人,为了活下去,打量人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所以只消一眼,就能明白个大概。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有这么一瞬间的失神。
“清芷,你回去了吗?”
江沅倒是想和清芷待在一起,正如一开始在观音庙前的闹市里,清芷对他有些好感,他对清芷也是一见如故,觉得莫名的亲切。
否则怎么会一再容忍陈紫楠的那些行为呢。
现在因为母亲的到来,让她提前离开的话,江沅会觉得不开心。
“姑娘应该在等着了。”
清芷简单的说了一句,迈开的脚步却不曾停下来。
“那……母亲,你先到里屋坐着,我稍后就来。”
江沅家的家教似乎极为森严苛刻,就算是面对着他的亲生母亲,也不是喊娘亲,而是喊母亲,言语中,少了一丝亲昵,却多了一丝疏远。
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看着长大,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
如今却为了一个伺候人的丫环,把自己晾在一边,要说她完全不介意也不好奇,是假的。
平时她也不怎么来这里,而是在府上好生养着,今天不过是在家里闷着了,所以才到店里看看,又想起山茶花好像开了,因此来这里走走。
就给她看到了如此有意思的一幕。
“沅儿,不如请这位姑娘到里屋里,一起坐坐吧。”
“母亲。”
江沅深知他娘的性格,并非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带人极为苛刻,就算是面对她这个儿子,经常还是严厉的苛责和诸多过分的要求。
“怎么,你害怕我能吃了她不成,只不过是邀着进去坐坐,是她修来的福气,还有拒绝的资格吗?”
妇人冷眼一瞥,目光落在清芷的身上。
清芷很明白的看到她眼底的不屑,那不是故意的不屑,而是与生俱来的优越,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入她的眼睛,哪怕是江沅,她也觉得这个儿子配不上她。
果然一样米养百样人,天底下什么样的家庭都有。
虽然妇人的态度还有语气都让她很不爽,但是她却很是好奇。
给人感觉如此相像,是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清芷,我们走吧。”
从前,江沅甚少会忤逆母亲的意思,他怎么样都没关系,因为委屈和不满也不过是他一个人而已;可是现在,母亲的不满,把无辜的人也卷进来,他就不允许了。
“沅儿,你敢不听我的话?”
江沅的母亲似乎对他的行为很生气,声调马上就大了起来,完全不顾这里还有一个叫做清芷的外人站在这里。
“要是母亲生气,待会孩儿再过来赔罪,清芷和这里一切都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客人,自然要用待客之道去招呼,而不是随便被母亲指使。”
江沅平时甚少忤逆母亲的话,并非是性格懦弱,也不是没有主见。
而是不想和母亲起争执而已,这些年来,母亲所受的委屈和遭遇,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身为儿子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默默接受,逆来顺受也许会让脾气暴躁的母亲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如果牵扯了其他人,他就绝对不允许。
更别说是清芷。
“好啊,连你也看不起我了,我就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嘲笑我,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我可是……”
“母亲!”
江沅忽然间大吼一声,站在他身旁的清芷被吓了一跳,一直温和的人,生气起来,都是超级可怕的。
“我,你大叫什么,把我吓一跳了。”
妇人涨红了脸,刚才跋扈的气焰似乎也消退了不少,但是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要求。
“请这位姑娘到屋里小聚一会呗,沅儿,你这么抗拒是为什么。你要知道,就算不肯,我也会让老秦把她请来。”
虽然妇人跋扈的气焰消了一些,但是我行我素的性情却没有改变,当着清芷的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清芷,她也不放在眼里。
“母亲,你要是这样做,我不会放过你了。”
江沅还是丝毫没理会她,想要拉着清芷就走。
这样的狠话,是江沅从来都没有对他母亲说过的。
妇人愣在那里,清芷也愣在那里。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不过是来这里赏花罢了,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却好像一下子成了罪人,还人家母子反目成仇,如果不再做点什么,她可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江沅公子,既然你母亲有这个心,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是吧?”
总之,先把他们母子关系给缓解一下再说。
堂堂一个布行,难道还会做出拐卖人口的事情吗?
“清芷,你别管她,我们走吧,母亲的性格,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你惯着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江沅没好气的说着,其实他对他母亲,早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只不过是碍于母子的关系,还有更多的论理道德,在可以忍让的程度,他都不会说什么。
不过母亲对清芷的态度,成为了压沉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是小坐一会,你紧张什么?”
清芷看着江沅笑,现在待在陌生环境,面对陌生人的又不是他,而是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算是要担心,也是她该担心啊。
“就是,人家姑娘都点头了,沅儿,你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
妇人看着江沅,隐隐可见怒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