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兄弟!”任我行被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已有数十年,今日再见故人心内难免掀起滔天巨浪,竟是放声嘶吼道。
只听得那骇人的声浪在这狭小的地牢了来回穿梭,那精铁打造的墙壁竟被震的嗡嗡作响,许多陈年的灰尘竟是从墙壁上震了下来,这任我行内力之深,如此便可见一斑。
见任我行竟如此看重于他,向问天心中大为感动,竟是眼角湿润,连忙上前去扶住任我行,,随机单膝跪地,满脸悲戚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教主责罚”正说着,便欲以头抢地。顿时,向问天便发觉这一股无形内力牵制了自己,竟是丝毫不能动弹。
见状,沈落暗道:“如此看来,这任我行的内力怕是比自己更胜一筹了”他暗暗庆幸自己来对了,极其渴望与这任我行一战,唯有在与更者的生死战斗中,才有可能弥补自己内功上的缺陷,使刀法更进一步。想到这儿,他不由瞥了眼自己手中长刀,只觉心中战意沸腾。那长刀恍若有灵,隐隐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吟。
那任我行一面用内力里控制了欲要自绝的向问天,一面亲手把他扶起,朗声道:“向兄弟不必如此,我被囚于此俱中了那东方狗贼的奸计,与你无关,你切莫自责……”
一句话未完,任我行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宝刀出鞘的惊天气势,瞳孔蓦地收缩,脸色陡然一变,把目光转向沈落,他微微打量了下沈落,转而紧紧盯着沈落手中刀。良久,他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刀,好刀,我任我行行走江湖多年,却是从未见过如此好刀”
众人闻言大为不解,倘若说沈落刀法高,他们头一个赞成,单就刀法而言,沈落可称得上是个天下无敌。但沈落这刀嘛,却怎么也算不上一把好刀,甚至可以说是一把劣刀,却不知好在哪里。向问天道:“敢问教主,这刀平平无常,却不知这刀好在哪里?”
任我行望着沈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道“这刀嘛,的确算不上好,关键在人,用刀者以气相连,以意相合,以心御刀。凡出刀时必是“精气神”三魂相辅相成。斗转星移,日复一日,此道便成了一柄通灵神兵。”
说完,任我行又话锋一转,对沈落道“小娃娃,不知我我说的可对。”
沈落见他竟看穿了自己使刀的法门,不由一惊,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是故,一点儿也不心急,面色如常,点了点头。
“小娃娃,你是何人,怎的与向兄弟一齐前来”任我行又问道。
这时,一旁的向问天忙开口道:“沈兄弟乃是神教中新任的光明右使,他可是了不得,入江湖不过一年,却成了武林正道人人闻之丧胆的绝情刀,前些日子更是一人独战众多正道武林人士,斩了嵩山两太保,大涨我神教威风。”
任我行一听眼前这年轻才俊竟是本教中人,便已喜不自胜,又得知沈落一人独拒天下正道,又杀了他最为讨厌的嵩山派中人,瞬间对沈落好感度爆棚。
他哈哈大笑,欲上前拍拍沈落的肩膀,突然,他想起自己身体还被那铁链锁在墙壁上,脚步一顿,指着那锁链对沈落道:“沈兄弟,这便看你的手段了,让老哥哥我也见识见识这纵横无敌的绝情刀是何等威势。”
沈落默不做声,右手却握紧长刀,长刀出鞘,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玄铁打造的铁链竟应声而断。
这一下,纵使见识甚广的任我行也不由傻了眼,他原本打算试探一下这沈落的武功,但却对沈落打开这玄铁链不抱希望,退一万步讲,纵使这沈落能打开这铁链却也不免一番周章,却不想竟教他一刀劈开了。
其实单凭沈落的武功却是未必能劈开这玄铁链,但沈落修炼忘情天书所生的“幽冥气劲”却是非同一般,分金断玉于它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一旁的任我行却是不知道这些,满脸不可思议,没过多久却是释怀了,轻笑道:“没想到这劳什子铁链把我任我行困在这里数十年,却不曾想竟受不住沈兄弟区区一刀,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是趁早给沈兄弟挪挪位子才是!”
“任教主言重了,不过是我内力奇特而已,当不得真!”沈落开口道。任我行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一旁的向问天却是突然开口道:“如今教主已是困龙升天,那这梅庄四友不知如何处置?”
一旁黄钟公等人见提到他们,吓得满头大汗,低着头。不敢看任我行。
任我行开口道“这四人原本是那东方狗贼的帮凶,倘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难泄我心头之恨……”听到这,那梅庄四友却已是吓得瘫倒在地,连声乞饶。
“不过,念他们在最终时刻迷途知返,我在地牢中这数十年也未曾亏待于我,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倘若他们诚心归顺本教主,我也能饶他们一命。”任我行朗声道。
江南四友见有活命的机会,忙跪下表忠心道“任先生,啊不,任教主,我们四人愿意归顺任教主,从此与那东方不败一刀两断,为我神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任我行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任我行便随着众人出了地牢。一番梳洗打扮后任我行来到梅庄大厅,只见那任我行,身着紫袍玉带,头戴冕冠,自有一派王者气度。
任我行看向堂下沈落、向问天二人,道:“沈兄弟,向兄弟,你二人救我于囹圄之中,此恩我向问天无以为报,我想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可否。”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任我行竟然要与我结拜,那任盈盈不就成了我侄女喽。”想到这,沈落不由生起一阵恶寒。
“教主,此事万万不可,您贵为一教之主,万金之躯,怎可与我们结拜。”向问天连忙拒绝道。
任我行开口道“向兄弟万不可这般想,这教主之躯也t是人心肉长,也须得受你们如此大恩,怎就不能跟你们结拜。”向问天竟无言以对,沈落也不曾开口,以为他也同意了,便无奈地点点头。
任我行大喜,冲黄钟公道:“快去准备三牲果品与香案,我要与二位贤弟在梅园里结拜。”
梅园里,万梅齐放。只见其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沈落三人对着皇天后土,各捻三炷香,一齐开口道“我沈落(任我行、向问天)在在此立誓,愿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就这样,沈落稀里糊涂地成了任我行的结拜兄弟,任盈盈的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