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沈落独自在院中竹林里静坐,突然,一阵风声兀的传来,他闭上眼睛,右手握紧身旁的长刀。
“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沈落冷冷道。
”哈哈,不愧是绝情刀沈落,我已是收敛了气息,不曾想还是教你察觉了!”一阵豪迈的笑声从院外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着玄色连襟大褂的的壮汉缓缓步入院中,只见他面如刀刻,浓眉大耳,唇边留有短頿,好一副英雄模样。
“你是?”望着眼前这人,沈落开口道。
“我便是向问天!”又突然压低声音道:“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天王老子”说完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笑着挠了挠头。
望着他这率性的样子,沈落不由好感大增,笑着开口道:“原来是向左使,久仰大名。”
“哈哈,这话该我说才是,常听人说这绝情刀武功高强云云,我还不信,今次一见,才知道我姓向的这几十年可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他咧嘴一笑,又半开玩笑道“沈兄弟,你我分为神教左右使,这关系可算是再亲密不过,以后老哥哥可要指着你多帮衬一二。”
“不敢当,不敢当,你我互帮互助便是”沈落笑着道。
向问天四下打量着这院内,片刻后,开口道:“沈兄弟,任大小姐可在这绿竹巷中。”
沈落早已猜到他此行是为任盈盈而来,忙道“她便在东厢内,你自去寻他罢。”说完也不等向问天回话,径直坐回竹林下。
向问天深深地看了沈落一眼,眼中精光一闪,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往东厢房走去。
到了屋外,向问天躬身行了个礼,朗声道:“属下光明左使向问天拜见圣姑!”
屋内任盈盈闻言忙出门把向问天迎了进去,脸上满是埋怨道:“向叔叔,您是我的长辈,怎可向我行此大礼,若是先父健在的话,定又要怪我不知礼数。”正说着,似乎是想到了去世的父亲,面色不虞,竟是泫然欲泣。
看着眼前这个他视若己出的女娃儿一副痛苦的神色,向问天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犹豫着是否要把那件事告诉他,终于,他开口道:“大小姐,关于任教主,我在日前得到一个消息:任教主并没有死,他是被东方不败那个狗贼囚在那西湖梅庄的地牢里”
此话一出,不亚于在任盈盈心中响起了一个惊雷,她脸上升起一片潮红,激动道:“真的吗?向叔叔。我爹爹他,他真的没有死吗?”
“千真万确,如今当务之急是是如何救出任教主。”向问天解释道。
想到自己再见爹爹有望,任盈盈面露喜色,但转而又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到那戒备森严的梅庄地牢中去救人。只得把希望全寄托在眼前的向问天上,不由开口道:“向叔叔,此番我爹爹如果能掏逃出生天,叔叔的大恩,盈盈没齿难忘”说着,作势欲跪倒在地。
向问天赶忙拉住他,激动道:“大小姐,你这话可就看轻我姓向的了,任教主于我有大恩,我拼尽全力亦会救出教主。又怎么会劳烦大小姐相求”说着,话锋一转,道:“那梅庄主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江南四友,数月前我便搜集到了他们所钟爱的《率意贴》《广陵散》,若以此为饵定让能教那梅庄众人放松戒备,只是……”
“只是什么?”任盈盈开口问道。
“只是那梅庄里尚有一字电剑丁坚,此人剑法高绝,须得找个与之相配的高手前去,此前我对此毫无头绪,不过今日来了绿竹巷,我心中却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可靠。”
“你是说沈落?”任盈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叫她恨得牙痒痒的白发男人。
“正是,不知大小姐可有办法说服那沈落与我同去营救任教主。”向问天开口道
任盈盈楞在一旁,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趁着众人都在,任盈盈向沈落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沈落却是没有说什么,一旁的桃夭夭却是开口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任盈盈:“任姐姐,我不想离开沈郎,你能不让他走吗?”
任盈盈望着对方,瞧见桃夭夭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不忍,但想起父亲的安危却是不得不拒绝。
最终,桃夭夭还是没能留住沈落,一方面对于好姐妹如此郑重的请求她不愿拒绝,也不能拒绝;而且她也敏感地发现,身边的人儿似乎有一件心事亟待出去解决,她不想困住他。
在那一天晚上,她缠住沈落给她讲故事,紧紧抱着他,整整一夜,她好怕沈落这一离开便又是一年的光景。在竹影摇曳间,她望着离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沈落二人出了洛阳,先是从陆路骑马前往开封,接着便到开封乘船经大运河往南而去。
过了几日,船将到杭州,向问天又在舟中准备好作敲门砖的《率意贴》等,又给自己刻意化装了一会,这才舍舟登陆,买了两匹骏马,乘马进了杭州城。沈落却是没有乔装打扮,他的白发任何时候都会教人认出来,只是戴了一顶斗笠。。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处难得的仙境。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令狐冲跟着向问天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沈落望着熙熙攘攘的杭州城却不禁有些烦躁,他没由来想到了苏州,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杭州之于苏州确是大同小异,而苏州之于沈落,却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向问天见沈落心事重重,心有疑惑但却不便多言,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道:“沈兄弟,待会莫要多言,且听我安排。。”沈落点了点头,心想:“这般小心翼翼却也未必有用,最后还是免不了大打出手。”
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响,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沈落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只见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他心中越发好奇这这任我行到底有几斤几两,竟教这东方不败如此大动干戈,弄得这般戒备森严。。
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向问天道:“嵩山派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那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沈落望着这物越发觉得熟悉,原来是嵩山派的五岳令旗,却不知这向问天是从那弄来的,说不定还是杀了嵩山派中重要人物而抢来的,又想到原著中怪不得正教中人追杀于他,或许便因此旗而起,不不由暗赞一声:“抢的好,不愧是天王老子,这抢嵩山派的东西,更是分外的爽!”
但他又为何自称是嵩山派弟子,莫非是要让嵩山派来背锅。他虽心有疑虑,但想到自己答应过一切听他安排,只好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那两名家人见了此旗,神色微变,齐声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向问天道:“正是。”右首那家人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便是嵩山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下面的话没说下去,意思却甚明显:“便是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见。”嵩山派左盟主毕竟位高望重,这人不愿口出轻侮之言,但他显然认为“江南四友”的身分地位,比之左盟主又高得多了。
见状,沈落不由暗道:“这江南四友也不知何等货色,区区一个下人竟也如此倨傲。”不由上前一步,摘下斗笠,只见白发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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