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恕老衲孤陋寡闻,欧卖噶是什么?”净悟大师撅起胡须一头雾水的看着惊愕中的岳骄龙问道。
通过净悟大师这一问,岳骄龙慢慢送这不可思议中缓和过来,顺口回应道:
“呃……这是我家乡话。相当于吼之类的语气助词,大师不必理会。”
岳骄龙凝带着诧异的眼神,挪步来到净悟大师身前,把头放低些,直至净悟大师端详的面容处,眼睛上下细微的瞻仰着净悟大师,嘴里还嘀咕道:“我的妈啊,这就是古代人啊,还活灵活现的。”
嘀咕的同时还伸出单手去扯了扯净悟大师花白的胡须,扯完胡须又新奇的准备去掐净悟大师的脸。
净悟大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了一跳,头稍稍往侧一偏,伸手拨开他欲掐之手严肃道:“施主,请勿嬉闹,此乃清修之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奇过头了,嘿嘿。这一千多年前的人,我连棺材都没见过,今天还见活人了,真是不可思议啊。”岳骄龙嬉戏中略带歉意的回道。
净悟大师听岳骄龙这么一说,更是糊涂了,皱着眉头道:
“一千多年前的活人?此话何解?施主所言,真是语出惊人啊。”
岳骄龙倒没留心净悟大师的说话,只顾着在屋里四处打量着各种物件和陈设的物品。心想,如果真是一千多年前,那随便拿一样东西回去都是珍宝啊。
见岳骄龙像个孩子一样在屋里来回倒腾着,一会拿起铜镜,一会拿起茶具,一会儿又在地上磨蹭着。净悟大师心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除了言行怪异,装扮奇特外,心智就像个大孩子,想必也并非大奸之人,何不索性把心中的疑问全盘拖出,但求个明白,想到这,大师便继续说道:
“施主,刚你说来自四川,老衲也曾游历峨眉,但从未见闻施主如此奇装异服,施主的妙语连珠更是让老衲甚是费解。施主突至鄙寺是为何事?又为何我寺的‘朝暮珠’会在施主手上?还请施主一一指点。”
岳骄龙正新奇的把玩着净悟大师的锡杖,听大师这样认真一问后,他放下锡杖往中挪了几步来到禅房正前方,做着一副演讲之势,对净悟大师解释道:
“大师啊,其实是这样的,所谓一千多年前,就是未来人,‘未来’,你懂不懂?”
“嗯,所谓‘未来’,未之无也,来之至也,施主是指没有到来之意,然则……”净悟大师满腹经纶的回答道。
岳骄龙打断净悟大师的话说道:“哎呀,我不懂你们古代人说的什么之乎者也,你明白就好。”
“嗯,施主请继续。”净悟大师道。
“我嘛,是未来人,正在……”说到这岳骄龙停了下来心想:我不能给他说我正在偷盗吧?对!随便给他瞎扯,反正他不懂。然后继续对净悟大师讲道:“我正在参观这个‘朝暮珠’在我们老家那里的展览仪式。展览,你懂吧?”岳骄龙又停了下来看着净悟大师,他怕说的太急,不利于大师理解。
净悟大师点了点头,没有吱声,示意岳骄龙继续说。
岳骄龙心想:嘿,这老头还啥都明白,不错不错。然后接着说道:“我就觉得挺精致时尚的,便随手拿起来看看,顺便戴在手上玩玩,突然一道白光乍现,接着我的手开始忽隐忽现,当时把我可吓坏了,然后整个人也开始忽隐忽现起来,我就听见自己‘啊’了一声便昏了过去,醒来便在这里了。你懂没?大师。”
“嗯……”净悟大师全神贯注的听取着,也不知岳骄龙是否讲完,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岳骄龙见大师“嗯”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用手在大师眼前晃了晃,提醒道:“大师。”
“嗯?施主你请继续。”净悟大师仍然处之泰然的答道。
岳骄龙本想说都讲完了,还继续你个头啊,继续继续!就知道喊继续,你以为我说书呢,但碍于大师是世外之人,而且又是古代老人,不管怎么着也该值得尊敬,所以改口回道:“大师,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你明白吗?”
净悟大师抬起头,闭了闭眼睛做着一副若有所思的冥想状,然后睁开眼睛对岳骄龙简洁明了道:“不明白。”
听到净悟大师的回答,岳骄龙一阵眩晕,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瘫坐在地上,有些忍不住的急道:“我艹,不明白你跟我之乎者也!不明白你跟我点头!不明白你还让我继续!继续!”
净悟大师见岳骄龙差点摔倒,关切道:“施主勿急,是否伤势未有愈痊。尚可坐椅而语,切勿心急。”
“……”岳骄龙瞬间无语应对,退了两步,坐在平齐椅上喘着粗气。
“听施主刚一番言谈,意思是施主来自‘未来’的某个祭奠之上,因为手持‘朝暮珠’,所以不明为何就突然至此,不知老衲有否答对。”净悟大师捻了捻手里的佛珠,祥和的接着讲道:
“可是施主说是‘未来’人,老衲还不能参透其中之意,只是施主所说的突然至此,具老衲所知‘朝暮珠’确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之处,曾听师父讲过每过数十载,‘朝暮珠’便会寻找‘有缘人’,需有缘人之鲜血方能激活,但历代方丈主持们也只听闻,从未实见,所以老衲也不敢尽信。”
岳骄龙听净悟大师这样一说,想起了当日切割刀割破了手指,曾不小心将血沾到“朝暮珠”,想到这他立马又来了精气神,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对大师说道:“对对对!当时不小心珠子碰到过我伤口,确实有沾到鲜血,难道我是大师口中所说的‘有缘人’?”
净悟大师注视着岳骄龙手腕上的“朝暮珠”,谦和的说道:
“这‘朝暮珠’本是我寺历代方丈的手持之物,虽有传闻,但也只是传闻而已。前几日突然遗失,现在总算是失而复得,至于施主是否是有缘人,日后自有分晓,还请施主先行将‘朝暮珠’归还鄙寺,老衲不胜感激。”
说完净悟大师将老迈的身子向前微微倾斜,以示感激。
岳骄龙右手搭左手,捻了捻手腕上的“朝暮珠”心想:
本来打算拼一回大买卖,然后金盆洗手做点生意,好好做人,却没想无缘无故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先不论这老和尚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确实是戴上“朝暮珠”后才发生的怪事,最好还是先脱去为好,而且他记得昏迷前警报已响,说不准现在警方正在四处通缉他呢。
想道这,他马上从手腕上脱下“朝暮珠”,却不料脱下之后,手腕上竟留下三十六颗像胎记一般的黑印,他数了数“朝暮珠”的佛珠数量,正好也是三十六颗,难道是脱色了?按理说这是文物不可能这么劣质啊?他使劲的搓着手腕上带黑印的皮肤,但印记丝毫未见褪色,岳骄龙面带惊愕的把手伸至净悟大师眼前,问道:“大师,这是为何?”
净悟大师抬起岳骄龙伸至他眼前的手腕,将头靠近看了看,又用手擦了擦,然后叹声道:“阿弥陀佛,天意啊,天意。”
岳骄龙不明白净悟大师为什么这么说,但他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因为一般说“天意”,总有下文,他继续追问道:“大师,你还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可急死我了。”
净悟大师放下岳骄龙印有印记的手接着说道:“相传这‘朝暮珠’找到‘有缘人’,便会在‘有缘人’肌肤上留下这朱砂印,三十六颗代表往生西方极乐净土的三十六项修为,但凡是‘有缘人’完成一项,朱砂印便会消失一颗,直至‘有缘人’功德圆满,这朱砂印便会全部根除。”
岳骄龙一边听着净悟大师的陈述,一边不停的用手抹擦着“朱砂印”,虽然印记处都快被他搓脱表皮,但依然毫不褪色。
这所有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难以全部接受,先是“嗖”的一下来到古代,乐观点吧当旅游,还有些许新鲜感,但现在又是什么‘有缘人’,又是修为的,把他给彻底懵到了。他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偷而已,“朝暮珠”怎么会找到他做“有缘人”?岳骄龙困惑的再次向净悟大师问道:“这修为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完成这三十六项修为,我会不会死啊?大师。”
净悟大师捻了捻手中的念珠,谨慎的对岳骄龙道:“阿弥陀佛,一切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待施主完成修为之日,老衲自当相告,其他无须再问,能告知的老衲已经告知,日后施主自会知晓个中原由,还请施主先行返还‘朝暮珠’,至于修为乃何物,还请施主自行参透,请恕老衲不便相告。”
听完净悟大师的陈述后,岳骄龙顿时不知是喜是悲。之前他还庆幸可以躲过一千多年后警察的通缉,就当重新开始,但在这陌生的年代怎么开始?他突然感觉从今开始后的每一天都像装着迷一样的盒子,等他去寻找钥匙逐一打开,还有这“朝暮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是不为他所知的。
岳骄龙坐立不安的在净悟大师跟前来回踱步着,时不时的用无比渴望的求知眼神哀求着,但任由他怎么充满期盼的看着净悟大师,净悟大师也无动于衷的盘坐着,再没有丝毫暗示和指引。
岳骄龙心想既然不愿再提珠子一事,就说点别的,也不至于两个人初次见面就这样耗着,无奈的对净悟大师道:“谢谢大师的指点,不知我可否在这暂住数日?待我想好去处在做打算。”
“如果施主潜心修佛,老衲自当欢迎,但施主世俗缠身,诸多困扰,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今日我寺恰逢盛典,施主可暂住一宿,还请隔日和其他施主一起下山去吧。”净悟大师毫无挽留之意对岳骄龙责令道。
其实这净悟大师也并非毫无人情之人,但他知道这岳骄龙既然是‘有缘人’,那肯定非池中之物,自然应该去走他应走的路,作为一个年老的长辈,他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岳骄龙自己了。
岳骄龙自然不知净悟大师心中所想,他只认为大师是舍不得寺里的粮食来养他这个怪人,恰好此时肚子也开始呼噜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吃上一顿,睡上一觉,既来之则安之,除此他再无其他选择。
他将从手上脱下的“朝暮珠”交递到净悟大师手中,然后双手合十诚恳的向净悟大师鞠了一躬,说了声:“那我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便退出了禅房。刚踏出禅房听到净悟大师在屋内冉冉念道:
“尘归尘,土归土,空穴无来风,有因自有果,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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