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闻言,轻笑一声,倾身朝阮秋靠近了几分,问道:“你这是不是间接的在打听本宫有没有过女人?”
阮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在这儿像宫主这么大的年纪早该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若说没有过女人怕是无人相信吧,莫不是宫主某些方面不行?!”
说完阮秋当即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暗恨自己不饶人的性子。果真东方烨听后哈哈一阵大笑,“秋儿若真想知道,本宫不妨与你一试,这样婚后你也放心了不是。”
东方烨说着就伸手来拉阮秋的胳膊,阮秋一惊,抬手便用力将东方烨朝后一推,“砰”东方烨的后背撞在床栏上。
“嗯”只听他闷哼一声,皱眉看向阮秋,眼神冷得瞬间就能结出冰来,“你这女人……还……真狠!”
阮秋瞬间跳离床边几丈远的距离,见他痛苦的样子不像是在装,便小心上前几步问道:“宫主,您没事吧?!”
“你说呢?!还不来替本宫疗伤!”看着她仍旧防备着自己并未上前,东方烨更是一阵气恼,在她的眼里自己就真的这般淫邪吗。
“宫主这一撞您就受伤了不成!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吧?!”阮秋可不认为自己这一推会将东方烨撞成重伤,再说堂堂修罗宫宫主何时柔弱到这个地步了。
“本宫早就受伤了,你当本宫真喜欢你这个床不成!”
阮秋见他真的怒了,这才小心的上前,手中的药粉紧紧攥着,若他再敢耍花招的话手一扬定让他动不了身,看他还敢不敢有别的心思。
见她走上前来,东方烨一转身将背对着她,冷声道:“伤口在背上……”见墙上的倒影未动,东方烨冷冷再次出声,“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还愣着做什么?!”
阮秋这才轻手将他后背的衣衫掀开,背后血肉早已模糊一片,皮肉外翻,伤口深可见骨,阮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样重的伤他还能行动自如。
阮秋手一扬直接将他衣衫的后摆反折过去盖在东方烨的头上,“你就不能温柔些吗?”东方烨不由愠怒。
阮秋边准备伤药边讲道:“宫主若想要找温柔型的,宫中多的是,可您偏偏躲在属下这儿,可见不是习惯享受之人。”
阮秋找来一瓶烈酒猛的灌到口中,“噗”一声全部喷到东方烨的伤口之上,肌肉受到刺激一阵剧烈的收缩,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只听他闷哼一声,便没了下文。
阮秋一笑,还真能忍,“宫主,您的伤口太深了,不缝合的话容易裂开,不过这缝合会可比剜肉凌迟,您可受的住!”
“费什么话,本宫什么痛没受过,还怕这点痛吗?!”
得,听他这么一说本想给他用点麻药的好心阮秋这下也省了,净了手直接缝合,见他脊背半弯皮肉绷得太紧,伤口两侧的皮肉根本无法合拢。
“宫主,您还是趴下来吧,这样我比较顺手。”
这次东方烨到没有反驳,翻身趴在了床上,由于个子太高,双腿只能半弓在床上,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呵……”阮秋见状不由轻笑出声,东方烨则是误以为她这是在幸灾乐祸,不由怒道:“你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好歹本宫也是你的未婚夫,即便你不落几滴泪下来,也不能笑出声吧。”
“哎呀,宫主,您怎么伤的这样重呢,看得人家好心疼呀!”说着阮秋作势眨了几下眼,想要挤出几滴泪来,但眼睛干巴巴的丝毫没有要哭的意思。
东方烨冷不丁的听她这样一说,娇声细语,语中含羞,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也不管她是出于应付还是出于讨好,不过这句话他很受用。
以手托腮,转脸望向阮秋,此时她的身子几乎靠在自己身上,也可谓是温香满怀,脸色不由缓和了些。
“本宫受伤真的你会心疼吗?”
“是呀!”
“这话本宫听起来多半是敷衍,本宫不信像你这没心肝的女人会真的关心本宫的伤势!”
阮秋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宫主,属下不说您嫌不够关心,属下说了,您又不信,这下属下也没辙。”
阮秋将蚕丝穿进针眼,在东方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用力按了几下,东方烨皱眉,忍着痛讲道:“以后在本宫面前不要自称属下,以后你都不是本宫的属下!”
“那我是不是不用再受修罗宫的束缚……”。
“想也别想!”阮秋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东方烨厉声打断,阮秋轻嗤一声,捏起他的伤口用力扎去,鲜血顿时涌出,阮秋抬手便拿一旁准备好的棉纱拭去,动作干练又娴熟。
东方烨感觉背上一阵刺痛,像是被饿狼咬住一般,咬牙道:“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阮秋没有理会,继续缝合伤后,什么叫想也别想,难道自己一辈子都要受修罗宫的束缚,不得自由。
见她默不作声,东方烨以为她生了气,转头看去见她表情认真,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怯场。
或许这就是不关心吧,不关心不用想着他会不会痛,会不会受不住而加重伤势,她只是在履行一个大夫的职责,这与感情无关。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阮秋将东方烨背上长长的伤后缝合完毕,边收拾器具边职业性的交代道:“伤口不要碰到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三天换一次药,七天之后伤口拆线!”
“嗯,你很专业,本宫这段时间无事就在你的宫中休养了!”东方烨说着一翻身,躺了下来,丝毫没有顾忌到刚缝合好的伤口。
听到他的话,阮秋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手术台上,眼前这个也不是自己的病人,他是修罗宫的宫主,怎能以常人的态度去对待。
“呼……”长长的出了口气,阮秋提着药箱出了寝殿,将放置在一旁的被子重新抱上,在外间的榻上小息了片刻天边便露出了鱼肚白。
楚怀真将楚怀瑾送回宫中后,便悄身来带枯树林,躲过守卫,钻进一假山石洞,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点燃手中的火折子,缓步进入洞内。
狭窄的石洞内,一黑衣中年男子正盘腿而坐,跳耀的火光下那男子的面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人声,男子咻的睁开双眼,纵身跃到楚怀真的面前,伸手便扼住了他的脖子,怒道:“是不是你将七星阁的信息透漏给了那妖女?!”
“师……傅,您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吗?本座今天就告诉你,东方烨今天带人偷袭了七星阁,将阁中众人杀的一个不剩,本座也受了重伤,这下你明白没有!”
“我不知道这事……,徒儿没有将有关七星阁的任何信息给她讲过,甚至徒儿至她进攻今天才见了一面,哪有时间说这些。”
“是吗?没时间?!你竟对她痴迷到这般境地了不成,相处的时间花田月下,七星阁对你来说就是个附属是吗?”
“师傅,徒儿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她真的没有其他,若他日她真的妨碍了徒儿的大业,徒儿对她也会毫不留情的!”
见他脸色铁青,男子用力甩在扼在他颈间的手,深吸了口气,“你知道就好,眼下七星阁暴露,暂时不宜行动,你且做其他的准备吧!”
“是”楚怀真扶着火辣辣的颈间,忍着喉间的疼痛,“师傅,在此期间徒儿希望您不要再对她下手了,她对徒儿还有用!”
男子怒等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转身又回到原位闭目疗伤去了,楚怀真深吸了口气,转身出了石洞。
因为血蛊幼虫之事,清络睡的并不踏实,天一亮便朝阮秋的寝殿跑,并未看见外间软榻上还有人,“小姐……!”
掀开帐帘,见一男子躺在阮秋的床上,清络差点惊呼出声,忙双手捂住嘴巴,悄声出了寝殿,跑到宫院内抓起个棍子又跑了进去。
进入殿中二话不说举棍便朝床上一通乱打,“淫贼,竟然敢毁小姐清誉,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睡在外间的阮秋听到吵闹,一惊慌忙跑了进来,见床上东方烨双手抱头,躲避着清络落下的棍棒。
“住手!”阮秋忙上前夺下她手中的棍子,看着床上发丝凌乱,满脸青紫的东方烨,阮秋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这淫贼竟然敢……”。
阮秋忙给她使眼色,奈何清络丝毫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受了委屈,想要上前安慰一番,不料那躺在床上的男子却冷冷问道:“打够了没?”
阮秋暗暗为清络抽了口气,笑道:“宫主莫要跟一个丫头计较!”
听到阮秋的话,清络完全石化,什么?这人竟然是宫主?!她不敢置信的朝床上的男子望去,剑眉星木,鬼斧神工般雕刻的容颜,这真的是那高座之上人人敬畏的宫主吗?
也难怪清络不认识,在修罗宫大殿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宫主,当时吓都吓个半死哪敢多看,再说当时他带着面具即便看了也不知道张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