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孩子,我莫名的忌惮。不知不觉,已经不敢再将他当做孩子来看。我心绪不宁,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破绽。温柔一笑,云淡风轻道,“大王子为何如此说?”
他眼神灼灼的盯着我,阴测测道,“我母妃,一心想要将我送入和硕宫。希望我能够得到你的庇护。怎么会在临终前,将我托付给湘贵妃?
那么只有一样,皖辰娘娘厌恶我?”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也不急于辩解,柔声细语道,“大王子可入了书房读书?”
“四岁便入了书房。”
“那么大王子应该知道何为红颜祸水?何为祸世妖孽?我不是一个贤良的人。在大王的眼中,我只是一个美人,在国师的眼中,我却是一个祸乱齐国的妖孽,那么到了群臣的眼中,我又是什么?一旦入了和硕宫,你便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读古通今,其中的利害,大王子应该在书中看过。你母妃的选择没有错。”我似疲惫的长吁一口气,有些伤感道,“我只希望大王子,莫要辜负了你母妃的一片苦心。”
他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我举步走向偏殿,刚到门口。清风阁外突然传来凌乱纷杂脚步的脚步声,甲胄铿锵,竟是来了一队禁军。
闻这等声响,洛云裳也匆匆走出门来。未等我二人回过神,齐勉已经在一队禁军的簇拥下,阴沉着脸走进清风阁。他大步流星的进了清风阁,没有看灵堂一眼,径直怒气冲冲的向我而来。
洛云裳不禁有些慌乱,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忙屈身,同洛云裳一起向齐勉行礼请安。刚刚屈膝跪下一半,齐勉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粗鲁的拉着我,转身向外疾步而去。
我踉踉跄跄的跟着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捏的火辣辣的疼。天寒地冻又下了雪,脚下不稳几次险些跌倒。都被他用力扯住,就这样走了一阵。出了清风阁的回廊。随我来的和硕宫的宫人已经跪了一地,战战兢兢,惊恐不安。
齐勉突然的震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满腹的愤然怒气由何而来。
莫不是知道了我与如妃之间的约定,知道了是我们二人的算计将王后置于了死地?或者是怜惜王后腹中的孩子,又憎恨着王后的所作所为,借而将这口怒气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这诸多种种想法,不过是我一时慌乱的猜测罢了。至于事实如何,还要耐住性子,等齐勉自己来说。不管情况多么紧急,我决不能自乱阵脚,乱了分寸。不知缘由,便无从辩解,那么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心中思绪万千,如同乱麻。一时走神,竟摔倒在地。膝盖刚刚没入雪里,齐勉猛的用力一挣,将我整个人强行拉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屈身将我打横抱在怀中,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向软轿。随行的小尹子,忙上前掀开轿帘。他便气鼓鼓的将我整个人丢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
同坐轿子,他却不肯看我,冷漠的如同陌路人。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理了理衣服。
一路无语,刚入和硕宫。齐勉便抓住我的手腕,粗暴的拉扯着我,向着寝殿走去。这突然的状况,惊动了和硕宫所有宫人。九夜第一个从房间内冲了出来,他直直的看着我,目光落在齐勉紧拉着我的大手上,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我侧头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站在他身后的玉心怯怯的探出一个小脑袋。她眼泪汪汪的望着我,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
我勾了勾嘴角,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动了动嘴唇,让她不用怕。可是我却知道,此时的和硕宫上下却已都处在极度不安的恐惧当中。进宫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齐勉如此震怒。
这来势汹汹的滔滔怒气,又将把我推到怎样的绝境,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在头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进入寝宫后,怎么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是卑微的祈求,是谄媚的撒娇,或是……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有的考虑与顾忌,在进入寝宫的那一刻都会显得那么的多余。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我一点说话的时间。
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起,他便像是只发情的野兽般强吻上我的唇,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粗鲁狂野而又霸道,不容拒绝,也无法拒绝。
我使劲力气的挣扎,在他的攻势下却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我越是挣扎,他的动作越是强横。他步步紧逼,直到把我逼到了床边。我身上一凉,已是没有任何遮掩。他用力一推,直接将我推到在床上。然后强按住我的身子,在背后,猛的刺入。
没有一点防备,没有一点湿润。干涩的,紧致的,在猛烈的贯穿下,除了疼便是火燎燎的难受。我用力一把死死的抓住锦被,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我的执拗似乎让他变得更加恼怒暴躁,他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只是一下强过一下,一次深过一次的发泄着自己所有不满的情绪。
如此这般似乎依然不够,他突然用力扶起我的腰,让我不得不趴在床上,高高的翘起臀。这样的羞辱和折磨,让我在那一瞬,有了想要立刻死去的冲动。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要如此对我?连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与骄傲,都要生生的夺取。
这样的我和一个用身子取悦男人的妓女又有什么区别?我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个用来泄欲玩弄的玩物罢了。
厌恶,疼痛,羞耻,源源不断的涌来,让我渐渐变得麻木。我的身子可以由着他肆意蹂躏,可我的心总要给自己留下那一点点净土。不然我又该如何活,又该在这宫中如何煎熬下去。
酸软无力,昏昏沉沉,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夜他究竟要了我几次。我只是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般,任他摆弄出各种姿势,供他取乐。
直到我不堪的昏睡过去,我才终于获得了些许的平静。我想这样睡着,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那个人。
毕千,今年的冬天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