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加上九个小孩子,一顿午饭整整消耗了五只叫花鸡和三只烤兔,权宴吃得非常尽兴,并且提议贺至明天接着下套套鸡套兔子。
阴阳怪气的狼哥:“你当天天都有野鸡野兔等着去钻你的套子啊?”
咬着话梅棒棒糖的权宴:“你怎么了?我又怎么招您了?”
“我能怎么?我敢怎么吗?”
“不是贺至你犯病是吧?给脸不要脸是吧?”
“哼,谁犯病你自己清楚。”狼哥锅碗瓢盆去小溪边洗。
权少女连忙跟上去,“我清楚什么了?”
“你上午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啊。”
狼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姓权的你敢不敢再犟?”
莫名心虚的权少女蹲在一旁,“我犟什么了?”
“我就问你,你上午去哪儿了。”
“……就,家里啊。”
“呵!行了我不问你了,你自己一边待着去吧。”
被赶的权少女委屈:“你怎么了?”
狼哥不理她,自顾自的刷碗。
直到晚上,吃完晚饭,狼哥依旧沉默着。
站在院子里消食的权辛偷偷问她:“姑姑你又惹姑父不嗨皮了?”
“没有!”死鸭子嘴硬的权少女依旧不承认,反正她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跌份,“甭理他!”
“可是姑父一整天都很不嗨皮。”
“那是他的错!”
“你去哄哄他吧!”天真的权辛仰着小胖脸:“妈咪不开心的时候我都哄她,你也去哄哄姑父吧。”
迟疑了一下的权少女心里腹诽,老娘又不是他闺女凭什么去哄他?“不去。”
“去吧!这样我明天就又有好吃的早餐了!”
权宴:“……就为了吃的你才让我去哄他?”
权辛:“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晚餐吃的是中午的剩饭吗?”
权宴:“……我去。”
小王氏不在,不得不低头的权少女认命的站起来,权辛小破孩屁颠屁颠的跟着她。
“喂。”权宴蹲在贺至身边,拐拐他的胳膊。
贺至冷笑一声,冷硬的扭过身去。
权辛给她使眼色,小胖手堆出一个啃鸡腿的姿势。
忍辱负重的权宴——忍!
“老公~”权宴眨巴着大眼睛,“理理人家嘛~”
贺至:“咳!”
“不要不理人家嘛~”
权辛小破孩有样学样:“不要不理人家嘛~”
“噫!权辛你好吐艳!”没等贺至作出反应,权宴就已经破功了。
“你才吐艳!你最吐艳!姑姑最吐艳!”小破孩恼羞成怒,像头小蛮牛似的往屋里冲,头也不回。
高贵冷艳的贺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斜睨一眼依旧卖萌讨好的权少女,“哼!别过来烦我哈。”
“老公~人家错了嘛~”
贺某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姓权的,有话说话,别来这一套。”
“你到底怎么了嘛~”
“……问你自己。”贺至白眼个,弯腰捡了两块小石头,往河面上打水漂。
“人家很乖的~”
看着一个劲儿装傻的权少女,狼哥又冷哼一声,眼神黯然,“你上午去哪儿了。”
“……”权少女正色,盯着贺至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不再装疯卖傻,而是不自在的扭过头去冷然道:“你老问这个干什么?问来问去就这么一句有意思吗?”
贺至垂着眼睛,轻笑了一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上山干什么。”
权宴冷凝的眼神一滞,唰的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山上的湖边干什么。”
“……”所有能用来搪塞贺至的言语都被消灭在肚子里。
“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权宴词穷,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借口’被无情戳破,脸皮薄的权少女赧颜。
“那个人是谁?”
“没有人!是你看错了!”权宴急忙反驳,断言否认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贺至眯了眯眼睛,讽笑道:“权宴,你真的不会撒谎。”
“我问你有没有上山,问你有没有去湖边,问你另一个人是谁——前两个问题显然你已经默认,而最后一个,”狼哥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到底隐瞒我什么?那个人是不是张青海!”
权少女吃痛,“你丫有病吧!文革结束这么多年,张青海也该早走了吧!”
“他没走!”看着权少女下颔露出的一圈红淤,狼哥作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才没遵从自己的内心,一把掐死权宴这个口是心非满口谎话的女人,“你那姘夫,还没走呢,这么多年,是不是就特意等你回来与你相会啊。”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我开心你大爷!老娘就算外面真有人,也不会眼瞎到去找那么个二愣子吧!”
贺至笑了,但是凌厉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更多的还是失望的冰冷。“权宴,我到底做错什么?”
“我是你丈夫,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总该让我知道一星半点吧?”
“还是说,从一开始,其实你就没打算真的嫁给我?”
不想阴谋论的权宴到底还是被贺至察觉了她的动作,她其实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弄清自己的来历。但是她的上辈子显然不是能够对贺至坦白的。不是说贺至知道后会伤害她还是什么,只是简单地不想让贺至来淌这趟浑水。
权宴目视远方,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贺至——你知道什么了?”
岂料贺至话题一转,“不重要。其实你跟你奶奶算计我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嫁给我了,其他的,我一概可以装作看不见,听不到。”
权宴心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涩感。“贺至——”
“只有一条,别他妈给我带绿帽子!老子丢不起那个人,一旦让我知道,老子一定亲手送你去见权家的列祖列宗!”
贺至阴鸷的眼神侵蚀着她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