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淮冷冷地瞟过他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要敢碰我,我难道不会反击回去,别忘记我的武功比你高多少。”
裴泽却是在心里将这句话解释成,她就是喜欢激烈一点的方式,而且异常爱好这口。
自然他过去在书中,床第之事他都是处于主导地位,但她若果想要在上面,他随她的意便是。
男人嘛,何必斤斤计较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重点是最后能成功达阵就好。
“是啊,所以妳扑上来的时候,我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昨晚我们就那啥啥了,妳对我可粗鲁了……”裴泽还不忘卖力睁大他的眼睛,使出浑身解数要让她心生愧疚。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不要卖萌装可爱,我看了就恶心。”江心淮撑起身体,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她的脸立即耸拉下来。
昨晚发生的事,她还隐约有些印象,可绝对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还不知死活地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妳跟我都已经这样那样了,妳却始终不肯负起责任,快说!妳是不是心里有别人?还是妳觉得星辰的男主多到数不完,所以有开后宫的打算,嗯?”
此时背对着他的江心淮,脸色不仅很难看,还散发出一股暴风雨前宁静的气势。
他继续说道:“我跟妳说,妳死了这条心吧!老子以前在书里那叫做身不由己,现在既然我已经出来了,我才不要再做乌龟,妳休想给我戴绿帽子,就算拚个鱼死网破,我也不可能把妳让给别人!共妻这码子事,妳想都不要想!”
虽然他这番话是说得不太正经,但江心淮认识他这么久,可以分辨得出他是发自肺腑在跟她表白,心里头的那股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朋友间才会有的歉疚感。
“裴泽……”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他察觉到她那过度平静的反应,有些异于往常。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从床上起来,人仍有些虚弱,以致站着的时候,血压过低,眼前一片黑。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晕眩得使她不得不停在原地,喘着大气。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嘴巴上虽然说着不着调的话,但看到她那副虚弱的样子,心里其实磕得慌。
“我们两个是不……”没等她把话说完,他一把就扶着她的肩膀。
“好了,妳都晕成这样,别再继续说话。”裴泽顿了顿,才闷闷地说,“妳既然有心想骗我,何不干脆骗到底?现在妳就算想说,我也不想听,我们一切照旧,再说我新戏要开拍了,妳得顾及我演戏的情绪。”
他也不是笨蛋,她一直以来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再清楚也不过。
“你这是自欺欺人。”她揉着额角,叹了一口气。
“又没碍着其他人什么。”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本想回他一句,可不是碍着她了吗?但念在他近来特听话的份上,她鼻子摸一摸,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去。
裴泽此时突然低下头,十分严肃地盯着她问:“妳不觉得应该好好跟我解释,妳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她冷淡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哪里不关我的事,妳敢说不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他觉得自己的口气稍嫌强硬,但他就是气不过她这种什么事也不让他知道的态度。
“我说不是就不是,就算没有你,我的身体还是没法回复成往日那样。”事到如今,她也没打算瞒他,缓缓地说明其中的缘由,“我心脏早破了,从书里出来前,公司让作者开了金手指,写我倒地的一剎那,恰巧碰到天地间唯一,女娲补天剩下的一颗灵石,就那么刚好,石头贴着我的胸口,自己跑进去顶替我心脏的位置。”
裴泽在心里卧槽了一声,暗想,这么容易就能在满坑满谷的石砾中碰到天地间仅存的那一块,世间钻石黄金何其多,怎么他的作者当时不写他动不动就能踢到一块?
这样他也就不用辛苦地干什么魔教教主了,从武侠小说立马变成发家致富的种田文,在里头娶个精明的老婆,帮他生几个包子,人生大抵上就非常完美了。
但转念一想,江心淮肯定不会喜欢那种平凡的生活,他们修仙的,整天水里来火里去,绝对没有心情去体会寻常人生的乐趣,所以他只能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打住。
他故意恍然大悟地说:“我常说妳铁石心肠也不是没有道理。”。
“嗯,这石头还有一个不错的功能。”她轻描淡写地说,“谁要是说谎话骗我,它就会跳一跳,给我提个醒。”
“我的妈呀,妳怎么不早说!”他惊呼一声,“所以老子每次说谎话,妳都知道?”
“对。”她回答得十分干脆。
“马的,星辰里面怪胎已经多成这样,结果在我身边,还要摆一座人型测谎仪是怎样?”裴泽生无可恋地大声吼叫着,颇有咆啸帝演戏时的疯狂神韵。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鬼吼鬼叫,江心淮还是一派淡定地看着他,突然间一个怪异的想法涌上他的心头。
“等等,妳会这么说,测谎肯定不是妳的技能。”他蹙着眉头问,“你我都这么熟了,你没跟我说过,妳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江心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思索了好一会儿,想他迟早也会知道这件事,便缓缓地说:“我的技能是入梦,如果顺利的话,还能改变人的潜意识。”
“我的天,妳就是人家说的梦中情人嘛!”裴泽赞叹地说,“妳有这等逆天的技能,当初怎么可能红不起来?”
她欲言又止,犹豫半晌,终于尴尬地说:“梦是别人的,我入了梦就得照人家的规矩来。”
不说不明白,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懂了,简单来说就是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意思,难怪她刚刚会说“顺利的话“。
他随即凑向前去,在她耳边吹着气,暧昧地说:“不如妳来入我的梦,妳在里头爱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把我的潜意识改得多听妳的话都成,我保证不会对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嗯?”
自然他这话是反着说的,不过她若是肯来,他还当真是求之不得,想到他能把她克制得死死的,在他身下婉转娇吟,那些个想象出来的美妙画面,顿时冲击得他面红耳热,心跳加速。
再说,他已经不知梦见过她多少次,自然他明白梦里的她是他意淫出来的,可别说他们早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连各种花式动作跟奇怪的大小道具,他每一回都不晓得要玩上几遍才能尽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得心应手了。
想到这里,一大清早的,又正是小裴泽精力特别旺盛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多看了江心淮两眼,她的睡衣虽说非常宽大,但胜在质料够轻薄又只用一条带子绑在腰间,只要他手够快,那么轻轻地一拉,她肯定得光溜溜地被他扑倒不可。
“别想骗我,你说谎了。”她斜眼看他,拉紧襟口,很是警觉地快速远离他几步,“不早了,你准备一下,等等我们下去吃早餐。”
“好勒。”他边说边深吸一口气,好缓一缓心里头那把旺盛的邪火。
不过,见她态度平静,没怎么生气的样子,而且还把自己的秘密都跟他说了,裴泽觉得其实他们两个的关系,并没有她嘴里说得那样,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有了这种认知,他的心情顿时好到不行,眉开眼笑地跟在她身后,亲自送她出了房门,才高兴地开始盥洗换装起来。
过了两日,到了开镜发布会当天早上,裴泽照往例早早便起床准备好,而江心淮亦是紧跟在他身边,唯恐有什么闪失。
到达会场的时候,趁时间尚早,江心淮领着裴泽先跟秦导打了声招呼,本想再带着他跟傅澄问候一句,可没想到在对方休息室的门口,就被人挡了下来。
“谢绝采访与见客。”不知是傅澄的谁,一名工作人员脸很臭地说,“大哥说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准别人进去打扰他。”
裴泽何时吃过这种排头,不咸不淡地说:“呵呵,不见就不见。”说完他甩头便走。
江心淮知道他大概是自尊心受到打击了,如今整间星辰公司的男主们,就算贵为一哥的亚里斯,也跟他有几分交情,可偏偏遇到傅澄这尊大神,硬是连点面子也不给他。
她好言宽慰他:“傅澄就是这种脾气,等闲不让人轻易见得到的,即便是星辰的大老板想找他,也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排场真是踏马的大呢。”裴泽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再者,以他向来浪荡不羁的行事风格,在男人圈里十分吃得开,这回无端端碰了一鼻子灰,使得他对傅澄一点仅存的好感也没有了。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别讲得这么难听?”她蹙紧眉头说,“尤其是对傅澄,你更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