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张魅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由于张魅的做法太异于其他的鬼,经白无常这一提醒,同样还有印象的黑无常也想起她投胎前的那个女鬼来,他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你转世投胎前不可避免一样喝过孟婆汤,自然不记得,但是,你不记得,并不代表没有这个事,你不能不认账。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如果你反悔,你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也许将永远在三界消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人,你愿意接受吗?”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太希望我的家人能够接纳我,把我当正常人看待。”张魅了解到她的来龙去脉,与张家的渊源,并不正面回答黑无常的问题,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太需要和渴望帮助,得到张介元和全府上下的认可,不愿意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
难道说这就不是反悔的一种表现吗?张魅过于牵强,奢求太多。
既然张魅自己都这样认为,黑白无常更不会听她分辩,“你深受别人误会你之苦,不愿意再这样生活下去,寻求帮助,就是反悔。不如让我们现在就收了你。”一趟办成两个差事也好,赶上了,就尽职尽责。
“不,我不要你们、不要任何人帮助我了,我要做人。”张魅从地上爬起身,挺直地站定,无求于人,自然刚直。要是从人世间消失,就再也没有和萧宝卷见面的机会,人家救过她两次性命,她答应的两件衣服的刺绣都做不好,怎能就这样被黑白无常带走。
“你能够接受现实就好,我们念在你其情可悯,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跟你罗嗦这么半天,真是耽误我们的功夫。”黑无常道出他和白无常深更半夜来找张魅的目的,“逍遥神到过你这,在你这住过?他是来干什么的?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张魅和侍妇一头雾水,“逍遥神?是谁?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萧宝卷,你们认识吗?”张魅和她的侍妇如果还是摇头,黑白无常会进一步解释,尽管说明白很可能比较复杂,他们也没有办法。
张魅的心就是一沉,和侍妇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回话。她们俩内心都在激烈地活动:萧宝卷居然果真是神仙,是什么“逍遥神”。黑白无常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那你们就是认识,快回答我们的问题。”黑无常不容许人间的两个女人拖延、隐瞒。
张魅坚定地摇摇头,“不认识。”
神色反常,怎么会不认识,背后一定大有文章,黑白无常才不会相信张魅“不认识”的说法,他们容不得她撒谎,“你要是骗我们,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你们总不至于没有听说过,要不要现在就亲眼见识见识,亲身尝试尝试,一个鬼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人,能够让你马上成为死人。”
“别说不认识,刚才你们还一口一个‘萧恩人’地叫着,别当我们耳朵聋,没有听见。”白无常也不容张魅和侍妇否认。
“鬼差还听别人背后言,算什么正人君子。成为死人又怎么样,人活到最后还不是都得死,要不就是让我彻底消失,你们除了欺负弱小,还会做什么。”张魅嘟嘟囔囔指责黑白无常,被逼急了,什么都豁得出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出卖萧恩人。”侍妇站在张魅一边,否则怎么对得起萧宝卷的救命大恩。
白无常只好“说明”他们的来意,诱使张魅和她的侍妇放下芥蒂,可以跟他们讲实话,“我们只是向你们打听萧宝卷的去向和他的一些情况,又不会对他怎么样,你们何必为了他,宁可自己去死。”萧衍是不会对萧宝卷怎么样,整个阴司没有那种能力,他只是不计一切向他追讨潘玉儿。
“你们鬼差还能干什么好事,还不是净干些把人的性命、死人的魂魄索走,让他们变成鬼,饱受你们折磨的勾当。”张魅誓死维护萧宝卷,她认为黑白无常找他就是为了伤害他。
黑无常可不允许人们这样认定鬼差,“不把死了的人变成的鬼带走,难道还让他们流露在人间,成为孤魂野鬼,祸害凡人吗?生前有罪的鬼,才会受到十八层地狱的惩罚,也是替天行道、维护正义的一种;没有罪,或者已经在人间受到相应的惩处的鬼,不必经受地狱的刑罚,是会很快投胎重新做人的。在你一个小姑娘嘴里,怎么说得我们这样不堪,你就是这样是非不分,黑白巅倒的?。”
黑无常言之有理,鬼差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只是恪尽职守。张魅哑口无言,她还是坚持,“那你们先告诉,到底为什么要找我们萧恩人?”
白无常只好撒谎编瞎话,要不然怎么可能从张魅口中套出实话,“是这么回事,有一天萧宝卷和我们阎王爷一起喝茶,天气热,茶也热,萧宝卷就把他的外衣脱了,走的时候忘记穿走,一件衣服虽然没有什么,可是他的衣服上还挂有他名贵的玉佩,我们总要还给他是不是,不能占为己有,所以在找他,要找到他。”
萧衍哪是要还萧宝卷东西,明明只是向他索要潘玉儿。不是好处,张魅怎么肯把萧宝卷的下落告诉黑白无常他们。
“真的?”张魅将信将疑,白无常这个话,她怎么听上去就那么不能够全信呢,“你们把玉佩拿出来给我看看。”
白无常愣住:这个小女孩心眼儿还挺多的,让他上哪出示玉佩去,本来就没有,现编的说辞;早知道这样,提前预备一块多好。
黑无常反应快一步,他给出合理的解释,“开什么玩笑,阎王爷会让我们拿块玉佩到处找人么,丢了谁负得起责任,就算找到人,也得萧宝卷自己去阎王那领,或者由阎王爷亲自给他送过来,不可能让我们经手的。”
似乎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