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党和小王爷萧观的交往历程中最反感的就是他自称“爷爷。”
不过是位尊。
不过是说话总表现没遮没拦。
没遮没拦这事儿谁不会呢?
少年们在家里学的是谈吐修养出门就遇到没遮拦他还偏偏地位高已经让他气得要吐。
古人豪杰没事就自称“爷爷我”威风。但放到世家公子小王爷嘴里这叫欺负人。
小王爷你难道不会好好说话?
沈渭经常背后鄙夷:“白当小王爷。”
面对禇大的话沈渭心花怒放另外一个人也听在耳中。
乱石滩本就风大褚大又在高处话随风走在另一边的萧观听得真真的。顿时心中不是滋味。
还有人在本“爷爷”面前当爷爷?
萧观扬起手中双锤对手下人道:“走!”
那块地儿反正是苏赫在原就要去。
黑铁大汉就这样闯入小王爷眼帘中。
“好大个儿好宽身板!”萧观喝一声彩就见到另一批人闯入眼中。陈留郡王紧随袁训这时也就到来。而关安在养伤蒋德却在。沈渭在下面大叫往上攻时蒋德不声不响的换了个方向从另一侧爬上高处禇大出现没有几个眨眼的功夫蒋德也站上去。
灼灼五月日光催发桃花又能晒裂肌肤。
似明镜一面把蒋德身姿尽数显在众人目光中。
看他随手就是一记狠拳扑地又是一记漂亮的腿法。这一腿似清风扫流云又似万霭从此密布。
又密又快又狠又凶。
萧观为了蒋德暂时的停了停。他端着下巴寻思寻思半天没思路问紧随身边的王千金和白不是:“这小子腿法眼熟。”
王千金和白不是全是混混出身摇着脑袋说不知道。
“兀那混蛋爷爷在此你还敢跑!”一声大喝容不得小王爷再想下去。萧观鼻子都要气歪竟然敢在我面前一再的用这个称呼小王爷也想大喝一声:“兀那混蛋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犯我的逆鳞。”
禇大跳下高处不知深浅地就要去追苏赫。
袁训见到忙对沈渭道:“他不知道苏赫的厉害苏赫狡猾他这几仗全是一击就中这就离开。看他走时不慌不忙我要是追上去一定中他埋伏。褚大哥是不识字的人兵书他不懂去叫他回来。”
报警纸条上写的字歪歪扭扭袁训加上苏先加上沈渭都认好半天。袁训在这里微笑禇大哥对我示一次警可真是难为他。
那字写得一定出身汗。
苏赫总想要袁训脑袋陈留郡王和他交过手针对苏赫的特点为人和袁训约法三章。
一不许擅自离队。
二乘胜也不许追击。是他想你的大好头颅你也想他的但没有他那么着急。你不追他也来找你多缴几回战利品不好吗?以逸待劳对他。
三慎重慎重再慎重。
三章满满的全是陈留郡王的关切袁训很想违背的是头一条对于第二条交待总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
沈渭见说同时他心里也是这样的想。苏赫是什么人?名声早十几年就出去。这褚大“爷爷”不管你有多厉害你还是回来吧。
乱石上本来是下马行走这就牵上马打算去追。马刚到手踩镫前对褚大飞去一眸打算固定他的方位时沈渭乐了。
“小袁你快点儿看。”
一小队人截住褚大去路。
为首的人浓眉大眼大脸庞子手不执缰绳握的是一对黝黑透着沉重的大锤。
“噗!”袁训拧起眉头:“小王爷拦住他作什么?”
沈渭上马笑得快要摔下一般抖抖缰绳在马离弦箭般飞驰而去以前挤眉弄眼:“双爷会呗。”
袁训一愣随即失笑一声再一想不好!见过几回的褚大是个老实人不是小王爷的对手。抬手让亲兵送来他的马跟在沈渭后面过去。
那地方现在正热闹。
苏赫一走不管旗倒人歪也没有人去追。管他诱敌还是真逃第一猛将的名声让从梁山王开始都不会对他轻视。
得过梁山王交待的萧观他也不追。
正好专心来对付这个大胆抢自己名头的人。
小王爷跳下马脑袋前顶着眼睛就要翻出来杀气腾腾支起肩膀两手大锤在手中转个不停好似大战前的鼓声。
而褚大呢他偏偏不认得小王爷。
让宝珠和袁训猜中褚大走错了路。在京城方圆有人可以问路又官道顺溜一条直路下来还不会迷失。
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荒山野岭无人问讯对着头顶上日头看路这边爬上来往那边下去时路就开始偏了。
从东边上来应该西边下去。但林子里一钻就从南边下去。
这个还算好下去有村庄问问重新上官道。
出省后黄土地大一片官道到此断掉路也不明显两百里没有人家褚大一直走到隔壁省又从那里折回来。
袁训是前年到的褚大是去年才到军中。他一到军中本来是要去找小袁将军的。但小袁将军已连升三级各家郡王军中骂声一片项城郡王那里骂的更凶。
褚大憨厚心实在却不是傻子。
他寻思表妹夫这人为人没得说。卖水的亲戚上门他也拉上去坐席面当着王侯公子们介绍自己是亲戚不卑不亢也不轻视于人。
这些人为什么要骂他呢?
就此不寻找袁训而是想弄明白这事情。一来二去的他弄明白了原来红眼病大发作。褚大不服气他们又能冲敢打得项城郡王亲兵队长赏识让他到亲兵队中待遇不错褚大暂时安身。
梁山王先后点兵一次褚大不在一次褚大没去。这一回除项城郡王来见梁山王几回和小王爷背后错过有人指点:“喏小王爷才过去。”
回头只见一个后背。
面对拦住自己的粗壮少年褚大也不服气上来。
他是项城郡王亲兵所以衣服上能看出来。萧观是自己人衣裳上也能看出来。但自己人又怎么样?
自己人嫉妒起表妹夫来比外人还要凶狠。
褚大当萧观是来抢功的他拦住自己好让他的主将去追苏赫去有功劳。
在这个地方上还真不能怪褚大眼神不好认不得好衣裳的人。军中富家少爷无数打仗时盔甲上身比主将还要好。
关安蒋德的盔甲几不次于袁训和萧观他们在关键时候是为小袁将军挡命的盔甲好可以多挡几回。
褚大心烦上来心想抢功这事情真是让我这卖水的平民瞧不上。瞧他衣裳好不是吗?真是的最爱抢功的还总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大爷们。
把手中握的铁棒一挥褚大黑下脸喝道:“兀那少年让出路来就饶你一回。”
旁边惊倒一地的眼珠子。
沈渭已经到了但见到如此有趣勒住马缰反而不管只在旁边笑看。
萧观咧嘴乐了还真的有不认识我的你这个大眼睛的睁眼瞎子。手中锤一扬小王爷满脸的泼皮相:“兀那大汉你给爷爷下来!”
心想你当着我再叫一声爷爷爷爷我剥你的皮。
褚大再不长眼也不得罪富家子。他自称爷爷是冲锋陷阵的时候助自己威风才用。见来的这个人出口就不按辈分褚大自知惹不起一带马缰就要从萧观旁边离开。
王千金白不是拦住他坏笑一地也学着褚大语气:“兀那大汉你他娘的下马!”
沈渭见到褚大眉头一耸显然生怒。小沈将军在心里为褚大打气:大汉下去揍他。
“腾!”
褚大跳下马。
他在军中已有一年他知道富家子弟们骄奢过人不打不行。一咬牙反正我一穷二白去年攒的几十两银子早存在大同钱庄子里打伤你可讹不到我钱。
铁棒舞动褚大也半弯下腰对上小王爷。
小王爷一看这个人气势不比我差那山般粗野狂暴的杀气在他眉目似天然生成。萧观最不能丢的就是气势。
双锤旋动大叫一声:“啊呀呀!”先压死你再说。
褚大并不想和他打但这位找茬没办法。也不先动手大嘴巴一张:“啊啊啊…。”看我繁华街道上吆喝卖水的嗓门儿高还是你这吃饱没事干的小爷们嗓子好。
沈渭笑得抱着马脖子不然可以摔下来。
“住手!”袁训及时赶到先怒目把沈渭骂了:“让你来劝住你在这里只是笑什么!”再跳下马几步走到褚大面前把他挡住。对萧观深深行个军礼:“小王爷息怒他不认得你。”
萧观心想这还要你说?我早知道。
他要是认得我给他十个豹子胆谅他也不敢在自己人军中和我对峙。低头见真难得姓袁的今天卑躬屈膝。
小王爷大为得意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在京里爷爷我让你欺负坏了在军中也没欺负成你。左看右看的今天是个机会。
把双锤交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又开始端下巴同时歪眼睛拧嘴角的给王千金和白不是递眼色想让他们帮忙出主意。
一声大喝却把小王爷吓得一怔。
“表妹夫!”
和他对峙的大汉显然见到袁训出来就把自己给忘记。惊喜交集如亲人多年失散重逢一步迈出来握住袁训双手用力摇晃笑得口水都快不能控制:“哈哈表妹夫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要说是萧观吓一跳就是王千金和白不是都吓一跳。白不是凑到萧观面前满脸的惊吓:“这是他亲戚?”
这大汉面皮粗的一看就是穷苦人袁家还有这样的亲戚?
萧观张大嘴大脑一片空白哪有功夫去理会白不是。
表妹夫?
王千金笑道:“这是安家的亲戚”袁训娶的安氏女在京中他们喝过喜酒都知道。萧观恍然大悟:“哈哈”嘎然止住:“不对啊安家是南安侯钟家的至亲这穷亲戚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王千金不能解释也就跟着糊涂。
那边袁训和褚大着实的热闹。袁训感激他送纸条报警又感激他过来相助。和褚大抱在一起热烈捶打着他的后背笑道:“褚大哥我妻子让我一直找你总算见到你。”
在这里袁训有点儿惭愧找褚大难度太大但他也并没有去找。
有这样一句话褚大也就很满足。又觉得“褚大哥”这三个字格外中听想想这位表妹夫以前不失礼节却从没有称呼过自己大哥他不傲王侯公子时的介绍也是“内亲姐丈”。
背后有力的拍打之下褚大的眼圈泛起红润。
两个人分开袁训还是不肯放开他与他紧紧把住手臂四目相对尽是笑容难分又难舍。
嫉妒这东西不常见的涂满萧观心中。
姓袁的!
你混蛋!
你见到别人就是客气的见到我就是不耐烦的。
无明火无声无息把小王爷撑得满满的他重重的一声:“嗯哼!”随即两只眼睛朝天这里还有一个人你们把我忘记了吗?
闻声袁训回头见到萧观拽狂模样心想这事还是棘手的。这位较起真来一个以下犯上就能把褚大折腾到半死不活这才是他手下容情。
袁训正要陪笑褚大这死心眼子还是没弄明白“兀那少年”是谁。他见到袁训什么都忘记袁训喊过小王爷褚大也没听到。
见少年又是寻衅模样褚大一瞪眼把袁训又推到身后冷冷道:“有能耐你冲着我来不要冲着我表妹夫!”
萧观大乐:“哈!哈哈!”把脸一翻:“冲着你来你算老几!”
袁训啼笑皆非把褚大又推身后伸臂挡住他:“你别管我来说话。”
萧观冷笑:“好大面皮你来说话!”脸更一沉:“那你说吧以下犯上不长眼这是什么罪名?”
“什么以下犯上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褚大火了。
袁训再次推开他对一旁还在看热闹的沈渭沉下脸:“干点儿正事行不行!”沈渭忍住笑过来走到中间没忍住笑又是一声笑出来笑得萧观怒气冲天也吼他:“你正经点儿行不行!”
“行!什么以下犯上他不认得你!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呗!”沈渭吼回去。他就偏偏不说萧观是谁指望再看褚大和萧观对几句。
褚大道:“是啊你是谁!”
这句话一出来萧观后面的人全对着他乐就是袁训带来的人也对着他乐。褚大心里头发毛搔脑袋有点儿后怕上来。
“这是梁山王爷的爱子小王爷。”袁训平静的介绍。
褚大张大嘴彻底蒙掉。
小王爷?
他的脑袋里转不过来小王爷是好大的人物?小——王——爷。肩头让拍一下袁训对沈渭还是没好气:“刚才让你拦着你要是拦着不就没这一回麻烦去把他送去见我姐丈尽在这儿看热闹。”
沈渭耸耸肩头还没说好萧观再次冷笑:“袁大将军没人告诉我这里你当家!”
袁训太了解他这位小爷只要心里憋着气就要寻人出出气。转过脸儿袁训道:“我给你赔不是你让他走。”
对话把褚大惊醒这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他一旦回魂想明白小王爷是什么样的身份倒也干脆。
“扑通!”当着众人褚大跪下就地就是一个头。对他来说给人下跪叩头赔不是也不是少见的事情。
少小离家独自闯荡受的委屈和今天相比又算什么。褚大只想着不要连累表妹夫他前程似锦多少人想打他冷箭这事儿本就自己不认得小王爷而起褚大想还是我担着吧。
我一个穷当兵的就一身硬骨头谁想要就拿去吧。
“通!”
把萧观反倒震住。
他不是个坏心寻事的人他这一回又是来接老爹位置的萧观只是又和袁训争上来并没有想到这个大汉这般利索一愣神他就跪下当着这么多的人给自己叩起头来。
萧观脸涨得紫红想父亲知道要说自己没度量吧。
他本来是想为难为难他再表现出小王爷的度量就此博一个大度的名声现在完全让他弄砸掉。
看着那大汉又要叩第二个头萧观的脸更似要滴下水来。
“慢着!”
袁训把褚大拦住目视萧观淡淡地道:“他救了我把苏赫撵走因此才得罪小王爷这个头我来叩。”
血全涌到萧观头上。
什么叫他来救你才得罪的我?
风水变化太快转眼一顶帽子就扣到萧观头上。萧观跳起来指手划脚:“我不是来救你的吗?别人不是来救你的吗?他把苏赫撵走还是我们一起把苏赫撵走?”
袁训不理他盔甲在身有句话是“不能全礼”但单膝跪还是可以的。就是眸中霜寒冰冷一动不动的盯住萧观手慢慢地把战甲下端撩起……。
萧观气得再跳一下怒道:“再说我有说他得罪我吗?”
袁训立即把战甲放开道:“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但是”萧观狡猾的转转眼珠子对袁训陪上个笑脸:“但是以下犯上这是写在律法里的你说是不是?”
沈渭快言快语:“小袁就是不想放过你。”
“滚!少在这里插话!”萧观把沈渭骂得不敢出声走上一步对袁训勾勾手指:“咱们商议商议。”
褚大急了一把抱住袁训:“妹夫你别去。”
“没事你跟着小沈将军再有不认得人的事出现头让他叩。”袁训推开他。沈渭听过把嘴一咧小袁这招儿蛮狠。
袁训走上几步和萧观身子几无空隙。萧观凑近他耳朵那眼珠子叽哩骨碌转的更在袁训眼角乱晃。
袁训先低声:“你想我和你私自去打苏赫休想。”感觉到萧观一滞袁训这会儿也不敢狠得罪他再安抚几句:“王爷会怪我您又是千金之体我吃罪不起。”
萧观多少好过些他心情一好脑子就转得快道:“我不跟着你去我就怕你让苏赫追着打憋闷自己要去。等你去了我也去。丑话说前面你别跟着我别走我走过的路。”
袁训斜睨他萧观横眸过来两个人目光相撞都看出对方心底的波涛涌动。
都不是受气的主儿。
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
我怕你以后不去?这是萧观的心思。
袁训眉头微挑你真的要去?
萧观还他以脸色你自己认为呢?
……
袁训低叹这一位可从不怕事情。他低声道:“这事情太大回去得细细商议。”他松了口萧观占住上风还要骄傲:“你别找我商议啊我可不理你。”
“那好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袁训把眸光飞到一旁像是两个人这就可以分道扬镳。
耳根外那占据道理的粗嗓门儿低低的:“以下犯上轻则军棍重则撵出军营。”
袁训眸光一跳有火光在中间闪动。心想这位要是不要脸一回真的和褚大揪住不放也蛮头痛。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袁训现在不敢强调褚大救他他怕小王爷脸皮一抹从此自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也不是全然落在下风袁训也敢威胁萧观:“是你说的啊你不跟着我这事儿我们没商量。”
说是没商量但把没商量的话拿出来说也就等于以后可以商量。
萧观寻思下合伙去打苏赫更重要和一个袁家穷亲戚计较不算什么。他“大度量”地道:“那我让一步你给我赔个礼这事情就揭过去。”
“好!”袁训又去撩战甲。
“我不要你叩头。”萧观又不知打什么心思。
袁训停下手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别人都说小王爷粗中有细只有袁训知道他粗面皮下掩饰的也有玲珑心。
把一个等候的眼神给他袁训屏住呼吸。
他要是肯出好招数袁训想我随你姓。
诡异的语声:“这里人也不多当着这些人你承认你是小倌儿我就放过你。”萧观的大手在下巴上拧来拧去他自认这是对袁训的最狠一击。
不是侮辱。
萧观就差敲锣打鼓来宣告今天总算欺负到姓袁的。
袁训重重呼口气冷淡地道:“您还记得呢?”小王爷不是好气的说他是小倌儿哥哥他要是不记恨有点儿不像他。
“记仇呢!”萧观神气活现他料定袁训不会拒绝。姓袁的素来能伸能屈太子党中和稀泥的一把子好手。他只能是答应。
“好!”袁训从牙缝里逼出这个字。
“哈哈哈哈”笑声骤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旁边沈渭把褚大带走褚大正在担心:“都是我不好把表妹夫给带累。”沈渭大大咧咧安慰他:“没事儿你只管放心看着吧小王爷从来不是小袁对手。”
手伸过去轻拍褚大肩膀:“心放肚子里等着瞧好。”
笑声就这时候出来把沈渭也一愣。
场中那凑在一处的两个人已分开萧观仰面长笑笑得那叫畅快。
褚大就傻住眼追着沈渭问:“怎么了怎么了?”沈渭只看袁训。他们俩在京中就是好搭挡在军中又分到一处一个眼色就彼此心知。
见袁训微有笑意随即又把脸往下一沉沈渭微微一笑心想最能拿下小王爷的人非小袁没有别人。
萧观喜欢别人对他下点声气别的人都不肯。袁训自从担当和稀泥的责任不在乎多哄萧观一回。
骨气可以正天地。
但该退让的时候也可以不放心上。又不是多撕面皮不过就是吃点儿小亏。
萧观笑声这个时候止住。他转身上马在马上对袁训冷笑:“小倌儿看你面皮大我不计较了。”
褚大惊得眼睛都能飞出来他很想飞眼取王爷狗命。
你这不是骂人吗?
骂男人最难听的也就这几个字了。
小倌儿?
袁训的一句话却让褚大转怒为喜。
袁训对着小王爷一弯腰:“多谢哥哥!”
他还得倒有多快王千金和白不是飞快用手挡住嘴还是泄露几分笑声。很快又去看萧观生不生气。
小爷姓袁的也骂您是同样的人呢。
萧观毫不生气反而把脸一扬这会儿才真正是得色上来。骄傲的晃晃大脸:“小倌儿现在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吧?”
他绕着弯儿又把“你大我大”这仇也顺手报了。
这个仇结得久是三年前的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袁训成亲那年是在京中结下的。
面对小王爷又报旧仇袁训认真严肃:“哥哥当然是您比我大您不比我大那还怎么成?”这一回他不像上回那样往萧观裤裆里瞧。
凝重正经的瞧的是萧观大脑袋。
这脑袋可真够大的大得晃几下好像谁家灯笼要烧着。
见好就收萧观对上袁训总结出这个经验。他今天占的便宜已经足够满意的点着大脑袋:“哈哈小倌儿今天你知趣认得我比你大以后这就定下来了可不带忘记的。”
一带马缰喝道:“我们走。”
袁训一本正经在他马后面道别:“哥哥慢走!”
泼风似的马蹄声远去沈渭走过来满面气愤:“一天不欺负人一天他都难过。”褚大却正在恭喜袁训闻言一呆:“和小王爷当兄弟不好吗?”褚大正为表妹夫的人缘儿在暗暗喝彩呢。
沈渭鄙夷:“不好!”
背背脸儿和袁训交换一个欣慰的神色。这位小爷总算脑子开窍凭他放眼军中看看太子党们虽然和他不好也不坑害他不是?
他能用得着的人除去王爷的心腹还是有太子党这一份儿的。
梁山王的大旗在远处出现小王爷的大嗓门儿也亮开:“爹啊我才给你认个儿子叫小倌儿不过家产不分也别给他见面礼。”
袁训无语对天。
沈渭无语望天。
褚大闹不明白这事儿原来不是你好我好哥俩儿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哦却原来是至亲。”陈留郡王笑容可掬。
短短半天的时候他的营地已经扎好让人看过袁训无事只等着袁训回来。袁训回来又多出一个人来。
小弟满面春风亲自挽着他的手把他介绍给陈留郡王:“姐丈这是亲戚宝珠的亲戚表姐丈。”
听到“宝珠”陈留郡王直接翻个白眼。又是你家的宝珠你那宝珠姐丈我还没喜欢上她你少说几次。
袁训看在眼中笑得就更开心。宝珠把姐丈气倒在当丈夫的袁训来看像是他房里的得意事情。
不管陈留郡王什么表情只把褚大推到他面前:“姐丈你赏他他是特地来救我的。”
“你少说这话吧。”陈留郡王无奈:“小王爷正在满营嚷嚷是他救的你这会儿你又冒出一个来你怕他不再叫你几声弟弟?”
小倌儿长小倌儿短陈留郡王都早听到。
把袁训提醒过但对着褚大汉陈留郡王笑容亲切让人看座和褚大汉攀谈起来。
“几时入的军中?”
褚大汉头有些昏。
他自从加入项城郡王的亲兵队郡王是见过好些回。但能得到一位郡王赏座又认成亲戚的待遇褚大这辈子不敢去想。
夏直听说他是来救舅爷的四品将军亲自给他送水。褚大认得他的服色惊得像火炭似的跳起来来接喃喃讷讷:“大人折杀我了。”
袁训嘻嘻一笑:“这是夏大叔。”
夏直一抬手笑道:“舅爷别乱说话亲戚们在这里呢。我是郡王的奴才我是个下人。”褚大赶紧的陪笑哈腰让夏直按坐下夏直转身回到陈留郡王侧边侍立威风凛凛看得褚大有点儿羡慕。
他慢慢喝着水中间又有军医进来给他包扎洗伤口一切侍候得妥妥当当而褚大也把话回答完。
“走错了路近一年才投军”五大三粗的汉子红着脸很可爱羞怯怯的对袁训又去道谢:“我天天都在想要不是表妹夫我哪能有今天。”
陈留郡王又奇怪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郡王在京中的时候是不记得袁训有这门亲戚的。
只能说当时褚大在小弟心中并不重要要是重要的亲戚小弟不会不引去见上一见。
袁训又笑这要说起来不是又要提到姐丈你一听就头疼的宝珠我的娇滴滴却能干的宝珠。
褚大回话回答得深情和感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表妹和表妹夫待我们都好呢从没有小瞧过”
袁训面庞微红他是没有小瞧过可也没有厚待过。
这就是袁训为人好的地方他从没有对褚大失过礼但现在自觉受到褚大的好处就懊恼当初没有更厚待几分。
其实从褚大夫妻不和别的两姐妹走动只和宝珠走动也就能看得出宝珠袁训为人的宽厚。
“后来妹夫从军我想我也有一把子力气我就跟着妹夫后面走了。这一走就走上近一年幸好有表妹给的一百两银子本来我以为十两银子就足够”
陈留郡王眸光更为柔和啊十两银子就要来从军这人过得不容易。
“表妹好妹夫好表妹的丫头也好红花姑娘也给了五两银子郡王可能不知道红花姑娘她是表妹的丫头”褚大把施过恩的人一个一个说过来又怕郡王不明白就仔细解释。
陈留郡王莞尔:“红花我知道那是个伶俐丫头。”那宝珠弟妹到山西住到自己家里只得一个丫头叫红花。还有一个年青媳妇子叫梅英还有一个奶妈叫卫妈妈。陈留郡王就此郁闷。
他家的客人下人他都能记得就是他房中的妾他总弄不清楚。这全是郡王妃害的陈留郡王暗暗咬下牙。
褚大一喜觉得和陈留郡王这才有亲戚的感觉。看看郡王也认得表妹的丫头很有一家人的感觉。
但后面的话上来褚大的笑容慢慢消失。
“……。到了项城郡王帐下说我不怕死让我入亲兵队说以后还多吃一份郡王府中的月银我就去了……去年就听说表妹夫让人嫉妒去到亲兵队中后我几回看不下去要走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找妹夫吧他如今官大我想我还是不添麻烦的好……”
话涉及项城郡王陈留郡王微抬手夏直和沈渭带着帐中侍候的人退出。
褚大见到话就说得流利起来:“项城郡王和定边郡王、东安郡王、靖和郡王等见过面商议对付妹夫也商议对付郡王您。他们截获苏赫送信的大鹰知道苏赫要在乱石滩这里设伏却不说我就写了那封信……”
对袁训陪笑:“字能认得吧?我不会写把字一个一个的问人说我写家信呢问的是不同的人让他们写下来我抄的。”
袁训不笑:“写得好。”真不是好认的。
陈留郡王嗯上一声:“信在哪里?”袁训缩缩脑袋把信送过去再凑近低声商议:“不是我不告诉你……”
“你小子想单独溜开记下你军棍等我闲了再和你说话。”陈留郡王展开信顿时茫然。这是什么字?
郡王也是文武双全可这上面的字只认出两个。
袁训怕他露出迷惑让褚大看到自卑。忙指点着:“前有毒计多亏他提醒我。”陈留郡王茫然的对他看一眼这是个毒字?
上面三道老虎额头上的王字和这个一模一样和老虎拧眉头的时候一模一样是歪扭的。
下面一个怪圈中间几个点……
陈留郡王扑哧一笑对小舅子翘拇指:“探花果然是探花。”袁训用脚踢踢他暗示他别让褚大看出来。
信放下后陈留郡王的面容绷紧起来。褚大还不明就里道:“我写的不好”
“你以后怎么打算!”陈留郡王打断他面无表情:“你我是至亲我不瞒你。项城郡王此人素来疑心胜过曹操最猜忌人。你就是不走这一趟他若是知道你和小弟是亲戚也不会对你客气。而现在你是偷着出来的吧?”
“是”褚大身子一挺道:“我看他也不会出兵相助我就约上相好的几个兄弟私自出来的。”
陈留郡王眸子闪动冷芒:“不听军令出营可以按逃兵论处。他认真和你论起来你们全是死罪!”
“这不会吧我们也是救人我们是救亲戚不是吗?”褚大惊得面如土色:“那我不是把兄弟们全害了?”
这一位当兵过一年在军规貌似还不太通。
“你等等!”陈留郡王止住褚大他再说也是废话。往外面叫人:“夏直!”夏直立即进来。
取一根令箭在手中陈留郡王动用令箭也是认真行事。
“你带一千人送这位亲戚和他的兄弟去见项城郡王。你对他说我的话他们是王爷调动不是私相行事。你看他表情他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就直接把他们全带回来这官司我去和他打!”
陈留郡王说过袁训兴奋的道:“姐丈痛快!”
“痛快个屁!以后打起官司来可是牛皮糖一样的扯不完。”陈留郡王双手踞案浑身充满压迫气势如临大敌般缓缓站起。
实在难对项城郡王放心吩咐袁训:“小弟你也别闲着和我去见王爷请他应下这件事!”
正寻思着怎么和梁山王说要知道梁山王也不是好说话的袁训忽然胸有成竹:“姐丈夏大叔就说是小王爷私自调动。”
“啊你这个哥哥还真没白认就你机灵偏这会儿服这么大的软又马上就能用上。”陈留郡王听过把周身气势一松微微有了笑容重新松散地坐下:“这样也好你自己去找小王爷最好把他嘴堵上他满营里给你起绰号他是痛快了我听着恶心。”
…。
“什么跟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萧观鼻子朝天重重出气:“小倌儿啊你又来求到我了。”
这真难得姓袁的一天能求到我两回。
袁训低声下气:“帮帮忙吧……”
萧观好话听干净才肯松一点儿口气:“好吧你给我个好理由我听着不错也许将就的认下这件事。”
袁训一急道:“我女儿今天满月找你收礼来了你看行不行?满月总得送礼吧拿这个当礼物我收下。”
“你女儿?满月关我什么事情”萧观慢吞吞:“你亲口对我说的她许给沈家是沈家的儿媳妇你收礼也找沈家去要又不是我萧家的人……。”
袁训就快要求他:“那你说怎么办?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好话我没了你再不答应我从此不理你了。”
萧观拧眉头想半天:“没办法只能将就着那一件了。”
“哪件?”袁训露出笑容。
萧观拖长嗓音:“哎呀真是难办。你叫我一声哥哥你女儿满月我是得表示表示。但是呢这事儿太重了小姑娘又没许下给我儿子我只能送半份儿礼也就是说姓褚的半条命我保他另外半条你还想我保他只能哎呀这事儿真难办”
“你说出来我答应你。”袁训毫不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
萧观心里这个痛快从他认识姓袁的几时像今天这样占尽上风。他笑得合不拢嘴:“把你下一个女儿给我家先说好长大长丑我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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