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天慢慢把事情想清楚,输赢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分晓,剩下等着看聂家的表演,就是为了给黄芩一个教训。
他的好脾气只是对亲近的人而已,不是什么人都一样的。
黄芩这次翻脸的速度和用心,让牛顶天不寒而栗,如果这次换了不是自己和柳青,而是不是认识聂家的人,而是另外两个小年轻的话。
等黄家的律师团一到,包括张雄他们都要被坑死,很有可能这件荒唐的绑架案就会变成真人真事。
牛顶天不用去猜测黄芩心里想什么,他只知道,如果黄芩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话,谁会冒然做出这样不着边的事情。
所以,黄芩一定得受到惩罚。
如果聂家做不到这些的话,牛顶天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给她一个教训。
……
四城
金龙大酒店八楼客房
黄芩手里端了被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她面上大黑眼镜框已经取下,露出一张吹弹力破的娇美粉脸。
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黄芩沉寂在耳边轻柔的音乐声中。
四城这地方不大却有她最喜欢的安静,不过十二点多,楼下这片最热闹的步行街街头就已经变得非常的冷清。
对面大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在这片安静祥和中,带上几丝异样的美!
她那些姐妹也三三两两坐在一旁低声聊着天,品味着这个小城的美味,本地特产的上等小粒咖啡。
黄佩玲端着香浓的咖啡在黄芩身边坐下,她身上好似永远都有一套剪裁合身的晚礼服,只不过更换了昨天的颜色。
现在是一身的洁白。
“小芩,昨天的事情是不是过分了些。”黄佩玲是这群姐妹里唯一敢对黄芩说这种话的人。
也只有她有资格说。
黄芩的大眼睛眨了眨,收回目光看着手中轻轻摇晃的红酒挂杯,轻声笑了起来:“这没什么过分的。”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大小姐面前摆出那副嚣张的模样,是该给他们点教训。”
同样端着红酒的黄晓霞换了身粉色睡袍,来到两人身后。
黄佩玲看了眼她,轻轻摇头对黄芩说道:“教训那两个小子有的方法,不过这次你把张雄也一起折进去,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和他公司合作也就废了。”
黄芩轻笑:“合作?我们黄家与他那种规模公司合作有什么用?不过是试试这边的水深而已。”
黄佩玲知道黄芩心底的高傲,可是这一次家族的生意,恐怕并非黄芩想的那么简单。
沿海一带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一个停滞区,而黄家的生意这几年过来,却没能及时顺应大潮找到本该走的坦途,而变得有些坎坷。
全面向内地发展,变成黄家下一步重要的战略……可是现在,大小姐的这个举措,如果走错了的话,很有可能让黄家的处境变得极为不稳定。
尽管黄佩玲也不觉得张雄或是牛顶天他们有能力阻挠,但是心底总是有一抹挥不去的思绪。
黄佩玲并不止是在黄芩身边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同样还肩负着教授黄芩商场对敌的手段。
所以,居安思危让黄佩玲小心翼翼。
黄芩在岛上发作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办法再解决。
黄佩玲放下咖啡,对黄芩说道:“抛开那些不说。我们现在到公安局申请撤销这个案子说明情况,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也进局子里去体验了,张雄也得到教训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大小姐面前嚣张,对他以后和家里合作也有好处。”
黄芩皱眉:“你的意思还要让我去热错?”
黄佩玲没有直言,只是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意外,让家族向内地发展的契机变得多了不稳定的因素。”
黄晓霞满脸的不屑:“就凭他们就能动摇我们黄家的发展?佩玲姐你说的是那两个愣头青,还是那几个外地人?”
黄佩玲也只是提及这事,她心底也真不觉得牛顶天和柳青真的能做到这些。
她只不过是不想有任何的意外阻挠家族的发展策略。
所以,黄芩的态度和黄晓霞她们这样表露之后,黄佩玲轻声笑道:“我只是觉得不要节外生枝最好。让他们得到教训就可以了。”
黄芩端起红酒抿了抿艳红的嘴唇:“佩玲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想让他们得到个教训。”
“他们在绝望的时候,我再把他们救出来,那个时候他们或许知道感恩。世界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刻的黄芩,少了之前牛顶天他们在岛上见到的那副淡然平静,双眸里闪动的是难以言喻的高傲!
……
快一点了!
茶盘中的老班章已经冲泡得没了香醇。
客人已走,茶也凉了。
王相岩独自坐在茶几前,想着老钱说的那些话。其中有几句,让他都觉得有些头疼。
“现在正在严打,出了这件绑架案,局里肯定要全力侦破。”
严打,绑架,全力,这三个词从一个老刑侦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了。
王相岩被人称为半城,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做事一直就非常的小心,任何触犯法律禁忌的事情,他是能免就免。
他很清楚老钱今天对他说出这几句话,已经是让他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他端起面前的冷茶喝了口,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拿出电话拨通大洋彼岸的儿子那边。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那边传来王君欢快的笑声:“爸!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王向阳笑了笑:“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你说你说。”
王向阳笑着轻声说道:“你朋友牛顶天出了点事,可能会牵扯很大。你觉得你这个朋友真值得你尽全力帮他吗?”
王相岩了解牛顶天的只是从儿子这边,王君和他的朋友,王相岩可以帮忙照顾,这是父爱,但是有一点他是个商人。
商人衡量事物最简洁,那就是值不值。
所以王相岩很直接的询问儿子,你的朋友值不值得你帮?
大洋彼岸的王君没有半丝的犹豫,就对父亲说道:“值得。”
王相岩得到自己的答案,嗯嗯着:“那我回头吩咐人去办。挂了!”
王相岩手里从耳边拿开时,似乎听到一声微弱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