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学，看你激动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司礼整了整神色，一副无辜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内心是多么难受，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方案就奏效了！
赵芳儿只回以冷冷一笑，然后把试卷交给周老师，“老师，我想司教授刚才那巴掌太用力，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吧，就烦请您公布我的分数。”
虽然她心里是对司礼没有半分好感，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真背下不尊师长这个名头，再一个，刚才那一幕要是不解释，恐怕学校很快就会传，她动手打老师这个‘离经叛道’的消息，而这些，她想，也都是司礼想要的结果！
“好。”
周老师看了司礼一眼，摸摸胡子，眼里闪过笑意，等芳儿同学的分数出来，必定狠狠打在这人脸上！
展开卷子，他给芳儿打的分数是九十九分，没错，这还是因为要顾及其他人不好的揣测，否则，他认为，满分也是拿得，不过，这个分数也已经胜券在握。
周老师和司礼都是教数学的，并不存在谁不懂对方所处题目的问题。
然而，试卷上鲜红的两个数字，却让周老师脸色顿变，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司礼！你太过分了，竟然打了个零分！你什么意思！”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何还弄这般阵仗，还不如让司礼一手遮天便是！
“零分？！”
这个消息别说是他，就连看热闹的人也都震惊不已。
“莫非司教授说的是真的？赵芳儿之前的成绩都是碰运气的？”
诸如此类的议论纷纷传入赵芳儿耳朵里，她倒还稳得住，从周老师手中拿过卷子一看，九十九分下面，可不正写着一个醒目的‘0’字，简直赤裸裸的讽刺和挑衅。
拳头微紧，司礼竟这么嚣张！
抬眸冷眼看去，冷道：“不如司教授说说，你的评分依据，若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虽然只是学生，但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依据？”
司礼拍了拍手，一改漫不经心的样子，怒斥出声：“赵芳儿！你还有脸跟我要依据！你和你的周老师联和起来作弊，真当我是傻的吗！我告诉你，别说零分，你在我眼里根本就是负分，想你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写出来的都这些东西，根本不堪入目！”
这可真是好大一盆污水扑过来，让人避无可避。
有没有作弊赵芳儿自己会不清楚？她冷笑一声，好一个贼喊捉贼，她还没说章桂芯作弊，自己倒也被扣上屎盆子。
“昨天我们全班同学都当场听见，晚上你和周老师两个单独在房间拟题，任何人都不许见，一则周老师为人正直，绝不会做泄题这种事，二则，有你在这场，我想你也不会给周老师这个机会，那么，我就请问，司教授您是怎么断定我作弊了？”
轮辩论，她赵芳儿从来没怕过谁，这盆屎，她不接！
司礼却扯开嘴角，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竟然指着周老师打的九十九分那儿，径直说道：“这个分数就是证明！”
讥讽道：“这么难的题目就连我和老周两个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分数，可偏偏老周给你打了个接近满分，你说说，这不是故意徇私舞弊是什么！”
这家伙还真是不诋毁周老师会死，赵芳儿心中暗骂一句，面上脸色也沉了下来，肃声道：“司教授，既然你总怀疑这件事不公平，好！”
她转身看向周围的同学，问道：“同学们，你们愿不愿意作为评判人，把我和章同学的试卷比照标准答卷看看，到底我有没有作弊！周老师有没有作弊！”
眸光泛着冷意，落在司礼脸上，冷冷道：“司老师，这么多同学总不可能都被我收买了吧！”
原本这只是一句讽刺，可司礼哪能真让别人来评判啊，当即顺着赵芳儿的话说了下去，“那可不一定！”
说完目光冷冷的扫视一圈，他到底担着教授的名头，这些学生哪敢招惹他呀，纷纷低下头，原本欲欲跃试的兴奋被泼上一盆凉水，他们蓦然清醒，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要是敢参与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气氛寂静下来，像是一块死地，可又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若说人还活着，精神已经死了。
司礼满意的笑了，看向赵芳儿，哈哈笑道：“赵芳儿同学，你看，这些同学们都很认可我的说法，不屑和你这种人为伍，你还是老老实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去吧，要是闹得惊动安保人员，那可难看咯！”
“你、你们这些学生！真是……哎！”
周老师内心失望至极，他没想到自己这些学生竟这么没有勇气！更没有骨气！心中阵阵发寒意，教书育人几十年，他初次觉得心灰意冷，教出没有原则、不懂得是非的学生，是他的失职，更是他的失败！
有很多学生都掩面而逃，他们也算明白，热闹这东西，不是随便能看的，他们早该明白，就算是在学校，也不乏阴谋诡计，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黑与白，哪有什么真正的纯粹！所谓的比试，根本只是一场早就注定结果的游戏！
最后外面只剩下本班那些同学吗，但也一个个死死低着头，摆明了不想参与，他们不是不想像其他人那样逃跑，而是避无可避，待会儿还得上课呢！
赵芳儿愣怔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释然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而且，别人没有义务参与进来。
但，要她就这么认了？那不可能！
“我想请教司老师一个问题。”
司礼满脸防备，“什么问题？？”
“司老师不用紧张。”
赵芳儿似笑非笑，“我就想知道，整个学校到底有没有司老师信服的人？”
这个问题让司礼颇感意外，心里闪过种种猜测，可没个头绪，想来想去还真只是个问题而已，随口道：“当然有，学校的柳校长的为人，我一向信服。”
他心里暗道，虽然打心眼儿里没把柳修元当回事儿，不过眼看自己就要升任副校长，正字压一头，他再桀骜，也不能不在面上服个软。
再一个……
他也不傻，赵芳儿问这话，说不得是想找个人来压制他，可区区这么件小事，一个学生罢了，难道还能惊动柳修元亲自出马，来做这个主？呵，他司家，可不是好惹的！
可现实，就有万一呢？
赵芳儿拂掌而笑，“好！有司教授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整个学校这么多优秀的老师一个都入不了司教授你的眼呢。”
挖好坑之后，又笑眯眯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拿着答卷，直接请校长定夺，我想，最后结果，司教授一定不会再有异议！”
看着司礼瞬间铁青的脸色，她心中这口气总算舒畅不少，真以为拿你没办法了么！
谁才是最后被赶出京洲大学的那个人？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