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景曜在前线多次传来捷报,京城就总是一片祥和热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家家户户都准备辞旧迎新,过新年了。
皇宫里也布置了起来。
至于皇帝,近些日子得了一位美人儿,圣眷正浓,似是也无心政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朝了。
林向阳和白景轩赶在落钥之前出了宫,回到泓王府,两人都是红光满面。
“向阳,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父皇那般喜欢那个女人?”白景轩急不可耐地问。
前几天他还对林向阳的说法抱有怀疑,皇后刚闹出事出宫不就,北边的战事虽然向好,但也还没真正胜利,皇帝勤政爱民,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女人勾了魂?
可今日他和林向阳亲自去宫中一瞧,才知道皇帝有多宠爱那个女人。
短短几天,皇帝已经破格将那个女人升为昭仪,还因其声软婉转,赐了璎字,既通了黄莺的音,又有璎珞美玉的意思,可见皇帝对其非常看重。
不但如此,一向不会连着让同一个人侍寝的皇帝,最近几日每日都宿在璎昭仪那里,还表达了准备将宫中中馈给璎昭仪搭理的想法。
今日他们去请安,却见皇帝在后花园给璎昭仪推秋千,还殷勤地将水果送到她嘴边,可以说是极尽宠爱了。
林向阳妩媚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她没告诉白景轩,上一世她偶然得知,皇帝对白景曜的生母甚有感情,甚至因为其生母的死,而不愿意直视这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儿子。
既然如此,她便寻来了白景曜生母的画像,按照这个方向找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白景曜生母母族的远房亲戚,不仅长得像,还有一副好嗓子,能唱小曲儿。和白景曜生母的特点一模一样。
光有这个还不够,皇帝到底是这么多年的皇帝,什么没见过?若是只如此,恐怕非但不能让他陷进去,反而还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时候尚勉就派上用场了。
北域圣医亲手研制的香粉,具有滋阴补阳、让人兴奋激动的功效。
只要皇帝靠近那璎昭仪,就会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虎虎生风,更不用说亲近一番,体会到十几年前那种年轻气息,叫他欲罢不能。
这种香粉会让皇帝上瘾,一旦上瘾,那他就会时时刻刻惦记着璎昭仪,若是分开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他就会静不下心,抓耳挠腮,难受至极。
虽然现在的白景轩在林向阳的教育下已经和皇帝生疏了很多,但是到底是父子俩,林向阳也没把握能让他们父子反目,因此关于这些,她并没有告诉白景轩。
“我只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林向阳丝毫不心虚,反而笑着道,“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父皇就会将朝堂交给你把控了。”
说来也巧,林向阳说完这话的第二天,皇帝就称病,将朝堂事务交给白景轩打理,文武两相协理。
林向阳知道,皇帝到了现在,也还是不打算把太子之位传给白景轩,甚至还在等白景曜回来。
她不能再等了,白景曜自打上战场起,就没有吃过败仗。
更别提那林向晚神秘起死回生,上战场救夫的故事都已经传到京城来了,昨日上街还能听到说书呢。
再这样下去,不光白景曜的能力,就连他两人的夫妻轶事,都会成为他登上大宝的助力。
林向阳坐在梳妆台前,咬着指甲,直勾勾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王妃,王爷回来了,还带了些客人,请您去前堂。”贴身小丫鬟恭敬道。
林向阳恍若未闻,仍然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倒影,问:“浮萍,我美么?”
浮萍一愣,连忙道:“美!王妃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了!听闻王妃出嫁前,京中就有不少文人墨客写诗赞美王妃的美貌,王妃出嫁时,也有不少人盛赞您是最美的新娘!”
这一番话发自肺腑,很有诚意。
林向阳确实很美,在这个世界里,要说她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那为什么,他从来不曾看我一眼?”林向阳咬着指甲,声音也是被咬得死死地,压抑且低沉。
浮萍没有听清,斗胆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林向阳目露凶光,问:“你可曾见过宁王妃?”
“见过。”浮萍是林向阳的贴身丫鬟,之前回门的时候,也带着,因此见过小鱼。
“她和我,谁美?”
浮萍连忙道:“当然是您美了!上次在将军府瞧她一眼,竟是又素又寡淡,还断了腿,怎么能跟您比?”
林向阳站起身来,将咬坏的指甲藏在袖子里,眼神中的狠厉不退,居高临下地俯视浮萍,看得浮萍心惊肉跳。
“啪!”
浮萍还没反应过来,林向阳一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直接将瘦弱的浮萍打倒在地。
“你是在说,我连一个寡淡的瘸子也比不过?”
浮萍吓得发抖,她根本不知道王妃为什么突然发火,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颊,连忙跪下不停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林向阳冷哼一声,缓缓往外走去。
寡淡,素,瘸了腿,风评差……
可就算这样,白景曜还是看见了她。
天知道林向阳听见那些吹捧白景曜和林向晚神仙爱情的话,有多愤恨?
凭什么?
她上一世爱了他一世!
这一世,他和林向晚才相识多久?
凭什么?!
林向阳脸上的阴霾,直到到了前堂门口才瞬间散去,换上了一副笑脸。
“诸位大人,有失远迎!饭食已经准备好了,不如用了饭,再谈正事?”
……
白景曜看完手中的信,将它狠狠摔在地上。
胡闹!
眼看着这场仗就要赢了,京城居然拒绝了他调用周边城市粮草的请求?!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入冬,北牧国的粮食资源本就不如大夏,如今正是耗资源、增兵力的好时机,京城怎么能拒绝粮草调配?
陇西郡因为地处北部,地理环境没有其他城市那么适合种植粮食,前一段时间早已经把陇西郡的存粮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若是没有京中的命令,其他城市也不敢给陇西郡拨粮草。
一时间,白景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按照原计划突击打击,可以尽快结束战斗,对大夏更有利,但资源消耗更快,没有粮草供应,这是一步险棋。
可若是减少粮草消耗,就意味着要和北牧国采取同样的战略,耗。
北牧国因地理环境,国民都习惯于寒冷,因此在冬天作战,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反而会使大夏各地调来的军队兵力下降。
一进一退,看似有两个方法,可却是进退维谷。
白景曜一宿没合眼,坐在小鱼身边,撑着脑袋,将这些利弊细细道来,末了问:“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小鱼虽然不懂什么作战思路,但是听白景曜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过来。
她更明白,这一定是京中出了事,林向阳又找到新方法对付白景曜了。
“你给林向阳写一封信。”小鱼终于还是开了口,“告诉她,你做皇帝,她做皇后。”
“应该就能减少百分之八十的危机。”
白景曜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鱼,仿佛刚刚听到的话是一个幻觉:“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林向阳写……唔!”
小鱼还没说完,白景曜就疯了一般扑上来,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恶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你有病是不是?!”小鱼死死咬住白景曜的下唇,可白景曜丝毫没有退意,反而更加用力,把她钉在床上。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小鱼一愣,方才的暴怒顷刻间荡然无存,缓缓放松了牙齿。
被咬破唇瓣的白景曜浑然不觉,好像不知道痛似的,仍将细密的吻落在小鱼唇上。
他动作野蛮粗暴,可又带着极强的控制,似乎是想将小鱼吞入腹中,又纠结着不想伤了她,不想让她有些许疼痛。
小鱼的妥协让白景曜找回了些许理智,他噙着小鱼的唇瓣,轻轻吸吮了一下,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小鱼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个道歉,最起码得有点解释,可她心烦意乱,皱着眉头看到的,却是白景曜含着笑的眼眸。
只见白景曜瞧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又缓缓低头,不顾她的躲闪,靠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我原以为我的娘子油盐不进,是个看破红尘超脱三界的神仙。”
“如此看来,也并不尽然。”
“即使如此,又何苦劝我另娶他人?”
说完,他侧首,飞速在小鱼耳垂上印下一吻,便抽身离开,难掩笑意地出了营帐。
小鱼不解,只觉得不管是的“唇枪舌战”,还是刚才的轻柔一吻,都让她心脏快要爆炸,耳朵里都是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小花见王爷出来,便端着晚饭走了进来,准备服侍小鱼吃。
可一见小鱼,她就忍不住惊叫出声:“王妃,您的脸怎地如此红?!”
小鱼这才明白白景曜在看什么,那话又说了什么,一下子咬牙切齿:“白景曜!”【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