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在苏羽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多大了还没个正经。你负责让你小凡哥吃好喝好就行了，别吓着他了。”
又说笑几句，林依去别的包间了。
酒宴开始。苏羽果然活泼，指挥着女孩们轮流给王小凡敬酒，把房间里的气氛搞得热火朝天。
王小凡下午还要上班吹女人的，本不敢喝酒，怎奈女孩们软磨硬泡，硬是喝了不少。
娃娃脸女孩喝了酒，脸红的像是野生苹果，对苏羽说：“苏羽，你也该让小凡哥给你吹吹啊！其中妙处，只有吹过后才能体会。”
苏羽说：“我好像没必要吧？我又不是太平公主。”
另外一个被王小凡吹过的女孩说：“小凡哥的保健方法，不仅仅是丰胸。对调节内分泌、滋润皮肤什么的都很有效果，苏羽你真该尝试一下。”
“可我没钱啊。”
苏羽看着王小凡说。
王小凡喝的有些晕乎，说：“要什么钱？苏羽你去的话，就是我的客户，费用全免。”
“好啊，给苏羽免费，也必须给我们免费！小凡哥你别偏心！”
正热闹着，有人敲门。苏羽起身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孩，五官很精致漂亮，但表情冷峻。
“哪位是王小凡？”
女孩说话的时候微微仰着下巴，看人带着审视的目光。
王小凡认出来了，是跟着林之华那位小女警。
站起来说：“我就是。”
那女孩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番说：“你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
苏羽说：“我靠，好酷！谁啊这是？”
王小凡跟着女孩上楼。在电梯里，没话找话地说：“我见过你，你是跟着林局长的吧。”
女孩“哦”了一声。
“脱了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王小凡又补充了一句。
“嗯？”
女孩转身，眉头微蹙，双眼灼灼地盯着王小凡。
王小凡自知刚才那句话说的不严谨，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你脱了警服差点没认出来。”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女孩翻了王小凡一眼，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在五楼下了电梯，女孩把王小凡领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不大，只有四五个人。靠里面坐着的，赫然就是公安局长林之华。
她的旁边，林依也在。
林之华身着一件浅灰色的职业裙装，腰收的细细的，把胸部衬托得很突出。
如果抛开她的身份，也就是个普通的妇女。但公安局长这个光环加持，整个人的气场就出来了。
“小凡，快坐过来！”
林依拉开林之华旁边的一把凳子，招呼王小凡。
王小凡走过去，先对林之华鞠了个躬，说：“林局长好。”
林之华打量着他说：“这是喝了不少酒吧？”
“没办法，林老师的学生们太热情了。”
王小凡不好意思地说着，坐了下来。觉得有些急促。
“小潘，把小凡的酒倒上。”
小女警原来姓潘。她本来正坐着，听到林之华这句话，马上站起来来了个立正：“是！”
看来是训练有素啊。
林之华端起茶杯说：“我下午有会，不能喝酒的。来呀小凡，我替我妹妹感谢你！”
王小凡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和林之华碰了，说：“能认识林局长，实在是三生有幸。日后若有能够效劳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之华笑道：“口才也不错。小凡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个兽……医。”
林之华听了，转脸看了看妹妹林依，两人对视一笑。可能心里在说，兽医把你的病给治好了。
“小潘，把你小凡哥的电话记下来。”
王小凡赶紧把自己的号码报给小潘。小潘认真在手机上记了。本以为她会回拨过来的，没想到她已经把手机放下了。
王小凡又给林之华敬了茶，感谢她把自己从派出所里捞出来：“上次若不是林局长搭救，我就要栽大跟头了。”
“呵呵，小事一桩。也谢谢你的梳子啊，很好用。”
林依插话说：“小凡还给我姐姐送了礼物啊，怎么没我的？”
王小凡大窘。只顾感谢林之华，把她给忘了。
“依依你别拿人寻开心了。没看见人家都脸红了。”
姐妹两人都笑起来。
菜还没上完，林之华就离开了。没办法，公安局长，日理万机。
王小凡刚回到苏羽等人的房间，手里的电话就响了。看号码是陌生的，但还是接了。
“王小凡，马上到酒店停车场！”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谁啊？”
王小凡迷惑地问。
“我是潘昭君！”
潘昭君？只听说过和匈奴和亲的王昭君啊。
猛然想起这就是跟着林之华那个小潘，赶紧答应道：“我马上过去！”
潘昭君说：“白色丰田霸道，一号车牌，过来睁大眼睛自己找！”
说完，“咔擦”挂了电话。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却患上了职业病，看谁都像嫌犯，说话这么不温柔。
王小凡快步到了停车场。
太阳有些毒辣，很晃眼。正手搭凉棚寻找，看见一辆车闪了下灯。
走过去看了，果然挂着警牌，正是那天在公安局门口撞上那辆。看来这个就是林之华的座驾了。
潘昭君从车上下来，拉开了后门。下巴一摆，示意王小凡上去。
王小凡走过去，看见林之华在后排坐着，正在向他点头。
叫了声林局长，坐了上去。
潘昭君坐到了驾驶位。
“小凡，还没吃好吧？”
林之华和蔼地问。
“吃好了吃好了。林局长您叫我是有事吧？”
王小凡有些紧张。车内的空间太私密了，满车都是女人身上的幽香。
“嗯，是有个事要问你。你们蓝海有个叫做苗绘的人吧？”
豆豆大名是苗绘，王小凡曾经听她自己说过。
于是说：“是有这个人。是蓝海的总管，大家都叫她豆豆。”
余光注意到，潘昭君正拿着个笔记本做记录。
“你和她关系怎样？”
林之华的声音挺好听的。像是个邻家大姐。
“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上下级关系。因为我也算是比较重要的技师，所以我们之间接触多一些。”
王小凡说话的语气虽然正常，但内心已经开始起波澜了。一个公安局长忽然问起豆豆，这说明什么？
“哦。她手机号是多少你记得有吗？”
“有的。”
王小凡打开手机，报了豆豆的电话号码。
潘昭君转过脸，看着林之华，轻轻摇了摇头。
“她还有其他号码吗？”
林之华问。
“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号码。我们平时联系，她用的都是这个号码。”
王小凡实话实说。豆豆用的是一部华为手机，从来没看见她拿过其他手机。
但也有可能是双卡双待。这就是国货的强大之处。
“嗯……”
林之华点点头，思考了一阵。一会又抬起头问：“小凡，5月24日晚上，你和豆豆在一起吗？”
“5月24日……”
王小凡回忆着。他对时间概念不是很强。
“就是你被抓那天晚上。从派出所出来后，你和苗绘有没有在一起？”
王小凡对这一天记忆犹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那晚我从派出所出来后，苗绘在门口等着我。她说要给我压惊，我们一起去吃了海底捞。”
潘昭君插话问：“都有谁？说清楚。”
“我，苗绘，久久和小雅。久久是我们的领班，小雅是我女朋友，也是蓝海的技师。”
“久久是男的女的？”
“女的。”
王小凡很不喜欢潘昭君说话的语气。你的领导都那么和气，你那么凶巴巴的干嘛！
“好了小潘，还是我来问吧。小凡是咱们的朋友，不是嫌犯。”
林之华含蓄地批评了潘昭君。潘昭君不好意思地说：“好的林局，我知道了。”
林之华身子往王小凡这边倾了倾，问道：“你们吃饭到几点结束？”
王小凡想了想说：“十点二十。”
林之华“嗯”了一声，继续追问：“然后呢？是回家了还是？”
“当时我们都喝了点酒。苗绘提议去夜宴唱歌，我们就坐她的车去了。”
“去唱歌了吗？”
“没有，走到半路，苗绘忽然说吃的太辣了肚子疼，需要去厕所。刚好走到人民医院门口，她就下车进去了。”
潘昭君再次回头，对林之华点了点头。
王小凡也搞不懂这两人在干嘛。只是觉得肯定有件什么大事，和豆豆有关。
“然后呢？苗绘去了几分钟？”
“十分钟左右吧。回来后说是肚子不舒服，不想去唱歌了。于是我们都回蓝海了。”
林之华又皱眉思考了会，对王小凡绽出个笑脸，说：“好的小凡，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信息。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对此事严格保密，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能说，更不能给苗绘说。能做到吗？”
王小凡挺了下胸说：“绝对保密。请林局长放心，如果我泄密的话，你随时可以抓我！”
林之华呵呵地笑了，说：“抓你干嘛，不是目的。小凡，苗绘这个女人有些复杂，你是跟着她干的，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和小潘联系——你有没有她电话？”
王小凡还没回答，前面的潘昭君说：“有，我刚才打给他过。”
“那好，你保存好小潘的号码，不管什么时候发现情况都可以汇报。”
“好的林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林之华和他握手。说：“小凡啊，其实我还不太了解你，也不了解你和苗绘之间的关系。我是凭直觉觉得你可以信赖。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感觉都是相对的。林之华凭直觉信赖了王小凡，王小凡也凭直觉信赖了她。所以他信誓旦旦地说：“请林局长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下车前，林之华又强调了四个字：“严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