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天说道：“我们去杀人！”</p>
王不二说道：“好！”</p>
他们从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p>
但是，别人找麻烦找到他们的头上，他们也不怕！</p>
王不二没有问青玄天要去什么地方杀人。</p>
他只用跟着青玄天就行。</p>
青玄天带着他回到荆州城。</p>
他们在城里备足干粮。</p>
然后，他们又出城。</p>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p>
天气晴朗。</p>
树叶在风中舞动。</p>
一条小路上走来两个年轻人。</p>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茅屋。</p>
茅屋里住着一个老人。</p>
老人很老。</p>
老人坐在茅屋前，他看着走来的两个年轻人，他的嘴角在笑。</p>
冷笑。</p>
两个年轻人已走到他的身前。</p>
老人开口道：“没有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来。”</p>
其中一个少年说道：“我也没想到，你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p>
老人说道：“你就算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会要你的命！”</p>
少年说道：“我知道。”</p>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p>
老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p>
一股鲜血从他的胸口喷出。</p>
一柄剑插在他的心口。</p>
出手的是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人。</p>
“收尸！”</p>
一个白衣抬棺人从远处走来，把老人的尸体放在棺材里。</p>
白衣人抬着棺材走了。</p>
“走……”</p>
两个少年已经离开。</p>
夜里，两个少年来到一座庄院。</p>
院子的主人姓董，人们都称他为“老董”。</p>
老董不老，只有四十岁。</p>
老董无儿无女，只有他一个人。</p>
他很少出门。</p>
但是，只要出门，最少就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p>
老董是个很和善的人。</p>
今夜，老董没有睡。</p>
他本来是个喜欢早睡的人。</p>
天黑的时候，他就睡下，天亮的时候，他就起来。</p>
这种习惯已经陪伴他十多年。</p>
十多年来。</p>
他从未晚睡过一天，也从未早睡过一天。</p>
唯有今夜，他却睡不着。</p>
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p>
信是刚刚有人送来的。</p>
老董看着信，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p>
信里说的事太过重要。</p>
他必须现在就去做，马上就去做。</p>
可他不想去做。</p>
因为信中只有一个字。</p>
走。</p>
写信的人要他走！</p>
他知道，没有特别重大的变故，那人一定不会给他写信，也不会叫他走。</p>
可他，舍不得这里。</p>
他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p>
他若不走，就会死。</p>
老董从不干活，也从不做生意，却有用不完的钱。</p>
没有人知道他的钱来自哪里。</p>
只有他知道，他的钱是别人给的。</p>
他也知道，他的命不是自己的。</p>
他的命，早已属于那个人。</p>
那个人要他干什么，他就会去干什么。</p>
他虽然舍不得离开，却不得不离开。</p>
他已在收拾东西。</p>
咚咚咚……</p>
院外，敲门声响起。</p>
黑夜中，是谁的敲门声？</p>
难道是幽灵的敲门声？</p>
难道来的是索命的幽灵？</p>
老董的心也随着敲门声在跳动。</p>
他知道，找他的人来了。</p>
他慢慢走出去。</p>
门，开了。</p>
门外，有两个少年。</p>
两个少年身后背着剑。</p>
老董看到他们的时候，他的瞳孔在收缩。</p>
两个少年他都认识。</p>
他们本是他的目标。</p>
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杀手。</p>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p>
他每次出去，都是去杀人。</p>
他空手出去，总能带很多钱回来。</p>
青玄天笑道：“老董？”</p>
老董点头道：“青玄天？”</p>
青玄天说道：“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不杀你！”</p>
老董说道：“你有十成的把握杀我？”</p>
青玄天说道：“十二成！”</p>
老董说道：“你问的问题我若是能回答一定回答，若是不疼回答，那就恕我无能为力！”</p>
青玄天说道：“我问的问题，你一定知道答案。”</p>
“不过，你想不想回答，那我就不知道！”</p>
老董说道：“你问。”</p>
青玄天说道：“老大在哪？”</p>
老董问道：“老大？”</p>
“谁的老大？”</p>
青玄天说道：“你知道，我问的人是谁！”</p>
“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饶你一命。”</p>
老董摇头说道：“你若问我其他事情，我一定回答你，不过这件事，恕我不能回答！”</p>
青玄天说道：“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考虑。”</p>
“半刻钟后，你若不说，那就死。”</p>
老董说道：“不管你让考虑多久，我也不会说。”</p>
青玄天说道：“你好好想想在回答我的问题！”</p>
老董慢慢走回房间。</p>
青玄天和王不二跟在后面。</p>
两天时间。</p>
他们已杀死八个人。</p>
八个杀手。</p>
老董是第九个。</p>
青玄天知道，望穿门一共出动十个杀手。</p>
已经有八个死了，老董除外，还有一个人。</p>
那个人叫老大。</p>
他就是其他九人的老大。</p>
这次的任务也是由他全权负责。</p>
老董坐在桌前。</p>
桌上，摆着一坛酒。</p>
酒是好酒。</p>
五十年的桂花酿。</p>
桌上有三个酒杯。</p>
青玄天和王不二坐在桌前，他们的面前也有酒杯。</p>
老董已经在酒杯里倒满酒。</p>
他只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p>
青玄天说道：“你为何不给我们倒酒？”</p>
老董说道：“这个酒，只能我喝，别人都不能喝！”</p>
青玄天问道：“为何？”</p>
老董说道：“只有该死的人才能喝这种酒！”</p>
青玄天问道：“难道你认为自己该死？”</p>
老董说道：“我早就该死了！”</p>
青玄天说道：“你不能死。”</p>
老董问道：“为何不能死？”</p>
青玄天说道：“你还没有把我想知道东西告诉我，怎么能死！”</p>
老董说道：“老大是谁我也不知道。”</p>
青玄天说道：“我想知道，老大在哪？”</p>
老董说道：“我也不知道。”</p>
青玄天说道：“好，那你可以死了！”</p>
老董说道：“好。”</p>
老董把酒杯里的酒喝下。</p>
他的脸慢慢变得扭曲起来，他的口中，耳朵，鼻子，眼睛里都冒出乌黑的鲜血。</p>
他的样子在黑夜中看着如此的可怖，如此的骇人。</p>
王不二看着老董说道：“他本不该死！”</p>
青玄天说道：“他不得不死。”</p>
“就算我们不杀他，也会有人杀他！”</p>
王不二问道：“除我们外，还会杀他的人只有老大。”</p>
青玄天说道：“收尸。”</p>
有人抬着棺材进来收尸。</p>
他们抬走尸体，也抬走房间里的一切。</p>
房间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p>
主人已去，灯火已慢慢熄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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