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太太被打的没脾气了。
自从收了鬼童,阳气会被削弱,导致随时随地可以见鬼,如果普通人能够随意见鬼,那他除非修行,否则必会早早的夭折。
大半夜的屋子里可热闹了,随着陆陆续续的野鬼集合,屋子内当真是怨气冲天。
玛德,为了得到龙家独生女,我现在真的豁出去了!
“靠两边站好。”我手持令旗左右摇摆,又清清嗓子接着说:“你们不是阴曹鬼兵,我也不扯什么发令鬼符,帮个忙,把四个人的魂儿勾走,但千万不要搞出人命就行。”
老太太提着灯笼,又蹒跚的到了我面前。
“大大大师,帮个忙,我老婆子死了快十年了,城隍说我缺了三两半的功德,可我真的积不到啊,这不才想到抓个替身。”
“好说好说,一会儿我派你做点好事,然后写个裱文,你拿着去找城隍就可以。”
老太太大喜,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随后其他鬼魂也开始来哀求。
我打着保票,事成之后肯定帮他们统统都给办了。
至少几十名厉鬼呼啦啦的冲上去吓唬人。
那三人佩戴着护身符属于低级别,按照灰、白、黄、红、青的厉鬼划分,只能辟白绫而已。
含有怨气的人刚死,魂魄是灰色的,那时候叫做“怨”。
往后转白,名为白绫,看起来就好像披着一层白白的薄纱。
一旦由白转黄则可以称鬼煞,犹如淡淡黄色雾气,也叫黄煞。
随后是红色厉鬼,老百姓经常听说的红衣厉鬼是特别的难以形成。
最后一个级别叫“青衣”,黑白无常那样级别的鬼仙就穿青色的衣服。
而我们这里最低级是白绫,绝大多数都是黄煞。
据说他们当被厉鬼拔下阳火以后,立刻陷入了鬼打墙,反反复复在楼梯里面走,致使阳气越来越弱,被满屋子的鬼魂吹掉了魂儿。
而我也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统统控制住。
不过,之前答应过他们要帮忙写裱文,为此再由鬼童给全屋子厉鬼做好登记。
本来是打算利用厉鬼害人,不成想却还得帮人家,或者这也就叫做等价交换吧。
由于大家死后都拜见过城隍土地,知道自己还缺了多少功德我,登记的事情倒也并不是很繁琐。
几个人苏醒以后,他们惊慌的大声质问我是谁?
对五毒教本来就有一肚子气,上去一人一脚,到了朱儿的时候,我停住了。
“欠你山参的事儿算是两清。”
“你是前几天的任先生没杀的人?”旁边男子问。
任天青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神经,自从与厉鬼他们打交道,我情绪变得特别易怒,导致在一段时间里做过很多的错事。
“玛德,五毒教!老子早晚铲除你们”抬起脚就是一踹,连续击打导致三个人满脸是血。
打灯笼的老太太又飘过来,她沙哑的问道:“小伙子,我帮你处理他们吧。”
我喘着粗气:“你打算怎么办?”
“前几天正好有一起车祸,车上的三个人都死了,现在头七还没过,只要让他们相同的死法,那三个人就能去投胎。”
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之所以说与鬼打交道的可怕,是因为鬼入人心,一旦心底有了邪念,鬼魂便会趁机而入,进而操纵心性。
当然,在后来历经坎坷的醒悟之后,我还曾救过一个宅男,他天天躲在屋里看黄色小说、电影,时而还会泻真阳,招来了女鬼,差点没被活活吸死。
杀、盗、邪、淫、恶口、妄言都会被厉鬼借机侵入,那个人动的是淫念,儿我因为老陈瞎眼的事情,动的是杀念。
脖子上挎着的邪骨莫名的有些温热,满屋子厉鬼不知不觉中已经改换了我的情绪。
当我默默点头以后,只见窗户外飘来了三道灰色雾气,顺着三人的口鼻耳钻入脑海。
他们三个的表情变得木纳,缠绕在身上的绳索自动打开,他们缓缓的离开女子会所。
我趴在窗户的可以看到他们开着汽车离开,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大货车侧面撞击,成功夺走三个人的命。
朱儿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紧张的问我刚刚做了什么?
“龙家独生女在哪?”面对刚刚人死之后,我出奇的平静,一步步走过去,随手拿着抄起桌子上的圆珠笔,顶在她的脖子又说:“最后问你一句,在哪?”
“张明,你要敢伤我,朱妈妈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咆哮道:“老陈瞎了眼的事情谁负责?如果不是你们故意隐瞒,他的眼睛怎么可能瞎眼?如今又身中剧毒,生死不知,我虽然打不过任天青,但不要忘了,你的命在我的手里!”
邪骨越来越热,我的情绪也被放大到了极端,眼前好似被蒙上了黑雾,看她的容貌渐渐有些模糊。
将朱儿拽了起来时,她神色紧张的问:“你放了我,朱妈妈有办法解决和尚的毒。”,突然被捆绑的手中不知道在哪拿到了一个锦囊。
待她打开后,屋子立刻弥漫出一种淡淡腥气。
朱儿也由紧张转换为淡定:“去死吧”
吸入到的腥气导致我有一种,体内被蚂蚁爬来爬去的感受,又疼又痒,皮肤随之微微鼓一个个小小颗粒。
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我体内的阴阳一下子失衡了?
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气急之下,我又勒令鬼童杀了朱儿。
随着鬼童率先扑上,朱儿背部散发出了热气,衣服被烫开过后,浮现许许多多的经文,鬼童惊慌道:“大师,那是降鬼咒,我们无法碰她。”
拎着灯笼的老太太也上前,可还是无法逼近。
“朱妈妈不打算招惹麻烦,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过,你死之后,只要嫁祸给他们三个,也是一样可以达成朱妈妈的意图。”
我实在太痛苦了,双手不停的挠着皮肤,连着骨头都仿佛被啃食,那莫名的腥臭味儿,刚刚只是闻了很小一口,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越想越觉得像阴毒?红门册中写过阴山道士因为修炼阴山法术与鬼魂长期打交道,会导致自身阴毒积累,一旦发作,犹如蚂蚁啃骨,痛不欲生。
我现在的症状与阴毒积累相差不多,根据记载,阴山道士想要缓解痛苦的办法叫放阴。
总共有三种办法,第一种是刺破经络,让阴气缓缓的放出。
第二种是将阴气以术法转嫁到草木之上。
第三种是将阴气释放到女人身上,所以,在古时候阴山派被称为邪道,曾受到大规模正道人士的狙杀。
脖子上戴着的邪骨越来越热,那种蚂蚁啃食的感觉让我生不如死,不知不觉已经大汗淋漓,死死的盯着被捆缚的朱儿。
我咬着牙,眼神开始涣散,一旦失去意识,那必死无疑。
玛德,是她们先招惹我的,害的老陈瞎眼,又害的我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是她活该,也是她咎由自取!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撑着最后一根儿弦儿站起身。
我控制不住颤抖的语气:“不怪我,一切的后果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