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港口afia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对于太宰的敌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了太宰的敌人。
这是一个在准干部时期就令无数敌对组织闻风丧胆的可怖存在,更遑论他成为港口afia首领之后。
用心思诡谲、手段残酷来形容太宰治一点也不为过。
随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坐稳首领之位, afia向外扩张的趋势也变得势不可挡。
不是没有人奋起反抗, 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成为这只雄锯横滨的黑色巨兽口中咬死的猎物,无一例外。
太宰治的形象已经被里世界彻底妖魔化了。
之前那场群起而上却输得毫无悬念的战斗,不过是横滨的这位暗夜暴君顺手清理一下碍眼的垃圾罢了。
在看见事情闹得这么大, 当地政府却连过问一下都没有时, 每一个人都明悟了一件事。
横滨,从此归属于港口afia。
极具侵略性的黑夜已经完全笼罩住了这片曾经的租界, 甚至政府的势力也对此装聋作哑, 让人心中震颤却又不敢深究。
任何触怒太宰治的举动都愚蠢至极,这是里世界所有人的共识。
直面他怒火的下场, 比生不如死更加残酷。
港口afia,刑讯室。
逼仄的石板通道阴冷又潮湿, 幽暗的灯光如同一缕将熄未熄的鬼火, 微弱地照亮了墙壁已经干涸的血渍。
墙壁的锁链上挂着一个满身鲜血、依稀看得出是人形的人。
太宰治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对方不好使的眼睛聚焦之后,被血覆满的面容上就浮现出了极致的恐惧, 好似多看一眼眼前之人就会心神俱碎。
如筛般抖动的身体, 映照出他心底真实的惊恐与震颤,如畏鬼神。
掌管刑讯部门的干部尾崎红叶安静地立在一边, 穿着一身红色枫叶留袖和服,眼尾的红妆更衬出了艺伎般雅致的风情。
她微微垂首,尽职地守卫在港口afia的首领身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这是太宰治成为首领之后第一次进刑讯室。
他穿着首领标配的红围巾黑风衣, 垂落的发丝略微遮掩住了左眼缠绕的白色绷带, 鸢色的眼眸里涌动着无尽的黑暗。
那是踩着无数枯骨, 手染鲜红血液,从极恶深渊里走出的魔鬼,让人一提到他就颤胆寒、颤栗、恐惧。
魔鬼缓缓低语。
“你看见过光吗?”
“你知道世界上最美好的希冀吗?”
“你想过该如何在这泥沼般的人世间美丽地活下去吗?”
太宰治以指抵唇,白皙精致的面容在昏暗阴冷的灯光下显出异样的冲击感。
他的眼底蓄满积聚已久的黑暗,克制的语气里不经意间透露出病态又疯狂的气息。
“稚君那么好,我一点都舍不得磕着碰着,拼尽全力也要献上最好的一切。”
“所以,为什么要遭到你们不公正的处罚?”
“为什么会接到暗藏杀机的强制任务?”
“为什么有企图加害的念头?”
太宰治歪了歪脑袋,好似是真心实意的迷惑,轻轻的声音在阴暗的刑讯室里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你们为什么要找死呢?”
“哪怕没有足够的底气也要叫嚣?”
“高人一等的咒术师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被连续诘问的人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窒息之地。
他无声地张开嘴,口中流出汩汩鲜血却无法说话,但断舌的苦痛及不上现在的万分之一。
就此死去已经是最大的恩典。
可太宰治哪里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他近乎叹息的语气揉碎在唇齿之间,面容上渐渐染上了些许隐藏得极深的疯狂,表面上却是如同剧毒的温柔一般。
深渊露出了真实面目。
“听话一点,千万别死掉哦。”
“咒术会的那群人很快就会来这里陪你的。”
“哎呀,说不定整个咒术界也会呢。”
“这种事谁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独角戏般无人应答的话语彻底击碎了受刑者的心底防线,他面色死寂,失去了任何意志,如同一具被锁链吊起的尸体,再无挣扎的念想。
吐完黑泥想法的太宰治无趣地离开了刑讯室。
一旁的尾崎红叶轻轻抬手,用袖子遮掩住嘴角,看着眼前这个生不如死的家伙,眼底流转出淡淡的嘲讽。
这是得有多想不开,才会在太宰治的眼皮子底下去动风信稚。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她挥了挥手,让人叫来医生吊着这个家伙的命,别就这样死掉了。
……
这几日,咒术界的高层陷入了人人自危的状态。
有数名高层离奇失踪,也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在家中被杀死,死法花样多变,包括但不仅限于毒杀、枪杀、情杀等等。
来自港口afia的狠戾报复直接将高层的尊严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比起这个,他们倒像是完全没有料到一个横滨的黑色组织会有勇气挑起两个体系的斗争,丝毫不顾及脸面,手段张扬又疯狂。
他们有心报复却发现敌人似乎能料敌先机,一眼看穿所有的布局战术,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带头反抗之人不仅死状凄惨,就连所在的家族势力也被轻而易举地抹除,干净得就好像这个家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自顾不暇的高层们想要紧急调动五条悟出手,却不想只得到五条家回复的“家主大人说他不掺和这件事”。
实际上,五条悟的原话是“杀死这群老家伙的事情果然是别人做才爽呀,我等着他们全死光光了再说”。
高层们气急攻心,怒斥五条悟置咒术师的尊严于何地,让异能力者如此猖狂作践咒术界。
可五条悟依旧我行我素,一副“你们要死赶快死,别耽误我时间”的无赖模样,让高层们个个心律不齐。
除了百鬼夜行里伏诛的夏油杰,咒术界明面上的特级咒术师除了五条悟之外,还有九十九由基和乙骨忧太。
不过,这两个人一个自从升上特级就再没接过任务,另一个还是风信稚的同窗,都不是可用之人。
拿他们都没有办法,高层只能另找应对之策。
风信稚本人自从前往仙台执行特级任务之后,就没再回过咒术高专,人影都不见,更别说前来称述任务报告了。
想要抓住他的几个同学来威胁,却不想天杀的五条悟把这几个学生全接到了五条家,摆出一副护着学生的靠谱老师模样。
又急又慌的高层只能责问东京校的校长夜蛾正道,因为他的失职让危险人物入学,如果他不能阻止事态发展的话,就扬言要判他死刑。
发现祸从天降的夜蛾正道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转头揪住一旁看好戏的五条悟,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然后,他颇为自觉地收拾收拾东西,不顾五条悟的大惊小怪,也住进了五条家。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有本事炮轰五条家,看你们估计也没那个胆子。
御三家都持观望态度,其他的小家族也都靠不住,那些真正做出风信稚判处决策的高层一时间一筹莫展。
特么他们还怎么玩!一个个的不是不听话就是没用,异能力者上门找事却还万般推脱,咒术界完不完不一定,但他们迟早要完。
就当他们想要孤注一掷时,有人秘密送来了大量港口afia高层的罪证,白纸黑字每一条罪行都列得清清楚楚。
谋杀、金融诈骗、走私军火……
高层们大喜,这累累的罪行看得他们胆寒,恶劣程度就连一般的诅咒师也要自愧不如。
如果把这些罪证送到政府手上,肯定能调动军警出手制裁港口afia,这样一来他们的燃眉之急可解。
“虽然送来罪证之人不怀好意,想让咒术界当出头鸟,但成功扳倒港口afia的可能性很大,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高层们一合计,赶忙通过相关渠道,将罪证送了出去,却不想没过多久还没见到成效,自己就被人一锅端了。
横滨。
坐在首领座位上的太宰治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籍,抿起唇角,眸色晦暗无光。
他向来不喜欢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制定计划从来万无一失,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只老鼠确实又讨厌又难抓。
趁乱扩大港口afia和咒术界的斗争,然后再浑水摸鱼?
咒术师、军警、死屋之鼠、无人五衰……
不就是想要「书」吗?
他自然会为这位好心的俄罗斯人提供机会,再呈现出一场最精密的无解杀局。
只可惜,「书」已经……
太宰治脸上阴郁又冰冷的笑容刚刚露出一丝痕迹,黑泥般泛滥的杀气甚至还没来得及释放,就随着暗门被推开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赶紧端正姿态,做出一副被工作无情碾压的社畜模样,被额前发丝遮掩住的鸢色眼眸里堆满了心虚。
看见推门而入的风信稚之后,太宰治努力把眼睛睁得圆溜溜,鼓起的脸颊也有了圆润白嫩的弧度,嘴角微微上扬的甜美笑意仿佛沁入了蜜糖。
他真的没有在做坏事情哦,稚君。
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具象化地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面对企图萌混过关的太宰治,风信稚目光无意地瞥过办公桌上的书籍和文件,心底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丧病的事情简直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治先生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他就认真地装作不知道好了。
虽然具体是了解得有多清楚,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某个开关,最近因为危险而封住的落地帘快速上升,外面明媚的阳光立刻照亮了原先不怎么亮堂的办公室。
眼前瞬间开阔了起来,全景式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蓝天白云,俯瞰而下是整个横滨。
风信稚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眼前加厚的防弹玻璃,眺望了一下容易设下埋伏的地点。
他侧过脸,阳光温柔地覆盖上一层金光,发尾勾起了弯弯的弧度,眼里似有星光坠入。
“这段时间就由我全程保护您吧。”
最近,港口afia强势到肆无忌惮的扩张速度,与咒术界发生的冲突等等得罪死了一大批人。
这群家伙恨不得拿出全身家当悬赏太宰治的脑袋,吸引了许多亡命之徒前赴后继,夜以继日地展开斩首行动。
无疑,太宰治现在是最需要保护的时候。
比起由中原先生放下其他任务来保护,还是没有太多事情的他更适合一点。
“您会安全无虞的。”
风信稚歪了歪脑袋,精致好看的面容上浮现出过分灿烂的笑容。
这副场景就好像猫薄荷对猫猫敞开了怀抱,任由对方凑过来吸,看得太宰治一本满足。
他的悬赏金额够不够高,如果不够那他自掏腰包再加一点,杀手请务必保持一日几次打卡首领办公室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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