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正真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管。
因为一直健身,那条粗壮的手臂上,布满了和楼下的那些兄弟一样的牙印和抓伤。
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不至于惨不忍睹,但也足够让人想象出当时的惨状。
“每个兄弟都是这样,安小姐自己身上的更加严重,每个兄弟身上都会带些防身用的装备,上次不小心被安小姐摸了去,就在手上划着刀让我们给她毒品。”
看见任墨刀削般的侧脸,牧正真又是被他的沉默被唬住了,“墨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毒瘾泛上来的时候,六亲不认,我们也不敢伤害安小姐是不。”
安月竹的手依旧用劲抓着任墨,那双没有任何美感的铜铃大眼,看上去更像是牛鬼蛇神雕塑瞪出来的眼珠。
任墨低头,望着那张被毒品侵害的容颜,心中莫名生出了一层不明显的厌恶。
松开自己的手,任墨单手插着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随后坐在床边,把安月竹形同枯槁的手,放在掌心中拍了拍,“不管有多难,我会帮你戒掉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努力。”
安月竹闪过精光的眼睛再次逐渐变得混沌不堪,口中轻轻地重复着毒品的名字,“wave,wave,wave”
听上去像是“威武,威武”的有些搞笑,可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更没有一个人敢笑。
忽而,一股尿骚味渐渐传满了房间,失禁了的女人表情却是木讷的没有反应,像是丧失般的神志不清。
“墨少”
牧正真喊了一句任墨的名字,坐在床上的男人站起,转身从房门里出去了。
唯一在房间里的牧正真紧跟在后,轻声带上门,“墨少,我这就让人帮安小姐把床上和身上收拾了。”
任墨闭上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说着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的把手收了回去。
但是站在他身边每个人,都是屏息静气地观察者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毒怎么这么难戒?”
人被折腾的和非洲最贫苦的难民都没差,居然还大小便失禁!
人权和尊严,完全找不到。
“这毒本来就难戒,我们做过安小姐的血液样本分析,发现里面除了wave这款新型毒品,还掺和着另一种东西,但暂时还没查出来是什么。”
“她”任墨沉吟了片刻,“她饭还吃得好吗?”
“吃是能吃,不过吃完就会吐,所以我们还是只能给安小姐打营养针。”
怪不得
任墨暗忖,在月竹的床旁边看到了点滴瓶的架子。
“找几个最好的专家,好好研究下怎么帮她戒毒,还有找位营养师,心理医生”
牧正真一边听着,用手指指挥着自己的小弟把任墨说的话都记下。
“月竹就交给你们了,有事再联系我。”
“好的,墨少。”
走之前,任墨又去房间里看了安月竹一次,依旧是整个人如同僵尸一般。
吸毒的人,在有毒吸的时候还能像个正常人生活,可是一旦戒掉不要碰,那种骨子里蚂蚁噬心的折磨,会让你整个人的精神几近于崩溃。
目送着任墨离开了别墅后,牧正真和一种小弟们共同松了一口气。
墨少这行走的制冰机还真是名不虚传,一离开,整个屋子温度都开始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