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室,换博士服,礼堂,后台准备,领证书,上台发言
安若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这一切的,可是,每一件都按部就班完成的极好。
在台上讲着官方的话,看见台下坐着的哥哥、镜子、许窈、沈誉骁、西塞尔大师,还有他身边站着的以往没见过的外国男子。
那颗被爱情折磨到遍体鳞伤的心,开始渐渐地回暖。
至少,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人爱她。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伤心落泪,被重新补过的妆容掩盖的脸上,透出真正的自信。
美院。
安慕丞在帮几个小姑娘拍着照,放下专门准备的单反,往四周看了看。
“若若,任墨呢,他怎么还没来?”
被问话的安若影比着v的笑容僵在嘴角,揽住许窈和乔装过的温辞镜的手臂,“他在忙。”
“再忙怎么连你的毕业典礼都不来,一生就只有一次啊,你等着,哥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哥。”
安若影没能阻止,安慕丞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没有人接。
皱着眉头,抿嘴把电话挂断,看见从几米开外的地方跑过来的自己妹妹,满脸忧愁地问她,“你们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能发生什么事情啊。”安若影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是让人怀疑。
“学姐,那个我能不能跟你和张影?”
穿着牛仔背带裙的小姑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凑过去。
“那我们去那边拍吧。”找着了脱身的机会,安若影难得积极地回应陌生人。
拉着别人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安慕丞一眼。
有些事情,她如果自己能和平解决,还真不想让她哥操心。
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吗?
死的是谁,都不能是他们安家。
和牛仔学妹在一起的几个女孩,先后和安若影合影,在他们这些学美术的人的心里,安若影如今的成就,早已经是十足的偶像。
其中一位穿着小熊t恤的姑娘,合影的时候,踮起脚尖,悄悄在穿上高跟鞋有一米七几的安若影旁边咬着耳朵。
“学姐,请问黑土在不在呀,我其实是你们两个的cp粉。”
照片里,留下了一脸苦笑在比着耶的安若影。
一直到半夜。
任墨才从医院里回来,身上依旧穿着被血浸染过的衣服,手中提这个蛋糕盒。
安月竹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到不久之前,才确认是真的脱离了危险。
男人打开客厅的水晶大灯,看着谁都不在的主别墅,一时觉得寂寥透进了骨子里。
把蛋糕放进厨房的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边坐下。
平时放着杂志和睡过的茶几上,此时被收拾的干净一空,除了一只黑色钢笔,还有被钢笔压着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拿着玻璃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形蓦然就变得肉眼可察的僵硬。
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水翻到在黑色的西裤上,袜子上,男人却浑然不觉,拿起被钢笔压着的文件。
很简单,只有几页。
【安若影自愿净身出户】
右下角,已经是安若影签好的名字,字体娟秀,很艺术,却让男人舔到了深深的绝望。
好一个净身出户。
任墨嗤笑,在安若影的面前,他连那点钱权的魅力都没有。
男人握着准备好的钢笔,唰唰地在安若影的名字旁,写上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