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影开着白色的迈巴赫,载着后座的二人飞驰到皇朝医院,至少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车刚刚到达医院的大门口,做好准备的医护人员,早已经推车等着了。
任墨抱着安月竹下了车,白衬衫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红白相间的强烈反差,比起那个女人身上的更为刺眼。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没有下车,手握着方向盘,往在忙碌的医疗团队看去。
任墨把人放在了推车上,回过头来望了安若影一眼,却被她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等所有人的都进去了,安若影按了两声车喇叭。
守在大门口的保安大爷上前,“什么事?医院不许大声喧哗。”
“麻烦帮我把后座的车门关一下。”
一路飙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安若影是恍惚的。
还好在没有车来车往的路上飙车,对她来说已经是不用动脑的事。
到达医院,看见任墨抱安月竹下车,进到医院,她依旧是恍惚的。
可是现在,她反而不敢兜风飙车了。
她很清楚,在以这种精神状态彪速度,可能明天进医院的就会是她。
为了爱情里这点微不足道的伤痛,赔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后排留下血,腥味越来越重,安若影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了。
以四十码的速度匀速行驶,开去了位于郊区的美院。
再怎么不开心,毕业典礼还是要参加的。
一来一去的折腾,车开到美院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
天空露出了蒙蒙亮的鱼肚白,没有了黑夜的寒凉,阳光照在身上,带着些许的暖意。
安若影找了个地方停车,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全。
关上车窗,强忍着血腥气,趴在前座上窝着睡了一会儿,说是睡觉,但也迟迟没有睡着。
还记得拍综艺的期间,她被邢妙颜设计满浴室的血,那个时候男人抱着她一直轻哄着。
这半年多来,各种画面在安若影的眼前闪过。
皇朝顶层的病房,江城外婆家的小房间,她躲在杂草堆里等到的男人,东鸣山,伦敦,枫城
还有载满了他们最多回忆的任家别墅,那个男人搞的照片墙。
呵。
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十个月不到,仿佛是尝遍了爱情的所有甜酸苦辣。
互相的恋爱和长久的暗恋,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滋味,幸福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心痛的时候头快要炸掉。
等到七点多,有学生来食堂吃饭准备上课了,安若影才从轮盘上爬了起来。
摸了两三下脸,想起趴着的时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她拿起手机,现在能找的人,应该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祝景琛。”
“安公主,这么早,有事儿?”
“你应该知道我和任墨要离婚的事吧。”
“不只是知道,还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安若影唇角扬起,“那好。”
升起的金白色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梢照在她的车上,晶莹闪烁的温热从眼角无声落下。
“帮我准备份离婚协议,很简单,我什么都不要,拟完直接发我邮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