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利刃行动”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胡庆斌第二天就开始多方打听，尤其想探出牛副市长的口风。</p>
王朝阳知道胡庆斌着急，却帮不上忙，索性干脆没去露面，和张苗苗一同去了后勤部。</p>
到了根据地“综合一”会议室才知道，甄虎下令今天休息一天，后勤部的领导会组织一个茶话会，算是基层慰问。</p>
昨天才结束的视察，今天就高基层慰问，这目的性位面太直白了些。不过这终归是领导的关怀，也算是一种福利，恭敬不如从命呗。茶话会举办的场所仍然是综合一会议室，形式也不复杂，几个果盘，几壶茶水，在加上几斤糖块就足可以把会议室开成活动室。</p>
王朝阳本想找甄虎沟通项目，结果一整个上午没找到时间。好在茶话会中午结束，收拾完会议室，王朝阳终于找到跟甄虎谈话的机会。</p>
知道甄虎手上有很多军工项目的内部资料，王朝阳打的就是这些资料的主意。上午甄虎喝了一肚子茶水，却没喝半滴酒，一点也不糊涂，王朝阳才提完要求，甄虎就瞪圆了眼睛：你想违反纪律？</p>
王朝阳说：“参谋长提出的榴弹炮增程课题，我有些想法，但没法落实，所以想找些资料看看。”</p>
甄虎将信将疑道：“你有啥想法？”</p>
王朝阳道：“还没落实，没法说。领导啊，我知道兹事体大，关系到祖国南方的防御策略，所以你一定的配合我哈！”</p>
甄虎提了提嘴角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借机套我东西？”</p>
没有其他人，俩人说话都不忌讳。</p>
王朝阳道：“这得领导自己衡量。我的确有一些只鳞片爪的想法，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你怀疑我借机套路你我也不否定，至于要不要相信我，你自己衡量去吧！”</p>
笑了笑，王朝阳摆出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道：“总之你要想清楚，你的一念之差很有可能帮助一个国家战略级别的萌芽成长，也有可能毁掉它！”</p>
甄虎砂锅一样的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响。</p>
凡事都怕扣帽子，被王朝阳扣这么大一顶帽子，甄虎顿感压力。一方面，要说王朝阳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甄虎是相信的，而另一方面手里那些内部资料确实不能外泄，这是有严格保密条例的。</p>
“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想法，我需要根据你的想法跟上级汇报，得到批准，我才可以把资料给你看！”甄虎坚持这他的底线。</p>
“想法太散，没法介绍。”王朝阳这话是实情，但听在甄虎耳中格外地想揍人。</p>
“那我帮不了你！”甄虎斩钉截铁。</p>
“那就当我没说吧！”王朝阳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心里默念一二三……数到五时，甄虎突然开口：“这个周末去我家，小沫想请你喝茶！”</p>
王朝阳回头道：“那提前谢谢咯！”</p>
接触这段时日，对甄虎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这位气势如虎的领导有着军人一贯的热血和纯粹，跟家里那位老爹有的一拼。提这个要求前，王朝阳已经料定他会对项目非常感兴趣。国防策略这么大的帽子，任何一个名军人戴上都会变得谨小慎微吧？</p>
而且王朝阳有个自知之明，甄虎对自己的信任度是足够的，唯一令他犹豫的就是保密问题。王朝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说敏感很敏感说没用也没用的拦路虎，索性不管，把问题抛给甄虎。</p>
周末去家里喝茶，这个借口听起来还不错，可以期待一下。</p>
当天下午，回到办事处第一时间给马三元去了电话，询问“利刃行动”的连锁反应。马三元的答复是尚不明朗，胡厂长决定如果明天还不明确，就亲自去见牛副市长。</p>
隔天是休息日，王朝阳和张苗苗吃过早饭，按照地址去找甄虎家。</p>
甄虎家在一片老城区，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四合院中。虽说是四合院，但其他三户都没人，变成了独门独院。</p>
早知道王朝阳和张苗苗要来，甄虎父女二人在家等候。甄虎一身便装，看上去略显违和，甄沫带着淡妆，衣着依然时髦。</p>
说是喝茶，甄虎还真准备了茶，但这位虎将的泡茶水平不敢恭维，跟白水的唯一差别就是有色。甄沫给老爹解围说家里往日几乎不喝茶，也从来不泡茶，所以不要嫌弃。</p>
王朝阳道：“领导请喝茶，重在情谊，茶水虽然淡，但喝在咱嘴里比酒还烈！”</p>
屋里众人哈哈大笑。</p>
甄虎骂道：“油嘴滑舌！”</p>
茶水象征性地喝了一杯，甄虎起身说：“我和前院老张约了象棋，不陪了，你们年轻的在家里玩吧！”</p>
说完就迈着大步子走了。</p>
这显然不是待客之道，不过王朝阳和张苗苗本也不是来做客的。</p>
甄沫捂着嘴笑了笑说：“我这个老爹啊，有时候还真是幼稚……你们要看的东西都在书房，随便看吧！苗苗你要是不感兴趣就出来陪我，我最近写了几首新歌，你可以听听。”</p>
王朝阳和张苗苗进了甄虎的书房，是一间不大的方形房间，简单的木质座椅，两面墙是书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摆着书籍和资料，看样子都有些年代了。</p>
此行目的很明确，王朝阳二人也不客气，开始翻阅书籍。在这个纸质版资料，且没有搜索引擎的年代，查阅和检索资料的过程是痛苦的。后世敲一下回车的功夫，现在两个人得用好几个小时。</p>
当然，现在的方法虽然笨拙，但同样有它的好处，那就是捎带着可以了解很多“周边”知识。</p>
对榴弹炮增程的课题，王朝阳昨天没有忽悠甄虎，确实有些想法，并且想法很大胆。为了支持那个大胆的想法，王朝阳需要充分了解当前的军工水平。如果水平足够，那么大胆的想法可以实现，如果水平不足，大胆的想法则变成异想天开。</p>
他首先要了解的是材料，任何构思，材料都是基础。如果正青春在场一定会特骄傲，因为从这个角度她的想法跟王朝阳不谋而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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