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搜索引擎的年代，翻阅资料就如同在茫茫山野中寻找出路，浪漫的诗人可以说陌上花开缓缓行，但作为当事者来说，这漫无目的地寻找，真他娘地费工夫！</p>
一个上午，就这样结束。王朝阳和张苗苗看了很多“路边的风景”，却仍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p>
下棋回来的甄虎，进屋第一件事就是问王朝阳，茶喝得怎么样？</p>
王朝阳说，没喝够，下午得继续。</p>
甄虎压住泛起焦躁说，那好，下午继续喝。</p>
看着俩人对暗号似的，一旁的甄沫忍俊不禁，也不点破，反而觉得挺好玩的。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p>
甄沫上午一直琢磨新歌，期待着张苗苗出来当听众，结果张苗苗一直留在书房。甄沫打定主意，下午一定的把张苗苗留下。</p>
吃了简单的午饭，甄虎说跟西胡同的老李下棋，便又走了。</p>
甄沫见王朝阳和张苗苗打算再进书房，忙说一上午都在书房待着，多无聊，下午苗苗陪我吧，说说话，吃吃零食，听听新歌多有意思。</p>
张苗苗其实对书房更感兴趣，但又不能拒绝，只好陪甄沫留在外面。王朝阳一个人进了书房。</p>
甄沫家的客厅并不大，两张沙发，中间一个茶几，在茶几后面生着炉子，炉火很旺，把客厅烤得暖呼呼的，甄沫把长发拨倒耳后，斜抱吉他唱她的新歌。张苗苗不懂音乐，歌听的也不多，但甄沫这首新歌却不由得听得入神。</p>
“你等梦想是什么，是童年放飞的纸飞机。”</p>
“你的梦想是什么，是校园角落的落叶。”</p>
“你的梦想是什么，是恋人手里的鲜花……”</p>
一曲结束，见张苗苗听得入神，甄沫嘻嘻一笑道：“怎么样，好听不？苗苗你可是除我老爹之外的第一个听众！”</p>
张苗苗歪着头说：“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吗？”</p>
甄沫一愣，随后笑道：“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大明星呀！我要我写的歌传唱全世界，我要让我拍的电影所有人都喜欢……哈哈，这话说得有些大，你别笑话我，不过梦想的特点就是说大话吧！”</p>
张苗苗点头，这话说得真好。</p>
甄沫问：“苗苗，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p>
张苗苗摇摇头说：“我好像没有梦想。”</p>
甄沫道：“怎么可能没有梦想呢？你想做的事情，你想成为怎样的人，或者你想去什么地方……这些都算梦想！”</p>
张苗苗心底一痛，想做什么事情？想成为怎样的人？亦或者想去什么地方，这些她都没有考虑过。</p>
这么看来，自己果真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p>
甄沫跟着又唱了第二首新歌，但张苗苗却没有心思去听。</p>
下午两点半左右，书房的门被推开，王朝阳揉着眼睛走出来。张苗苗忙起身问怎样了。王朝阳疲惫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哪位女士先给我倒杯水，好渴！”</p>
甄沫提起茶壶：“喝茶。嘻嘻你本就是来喝茶的！”</p>
王朝阳牛饮一杯，笑道：“茶水还不错！”</p>
张苗苗还惦记着资料的事呢，问有没有发现。</p>
王朝阳重复道：“我说，茶水还不错！”</p>
张苗苗双眸一亮：“找到了？”</p>
甄沫也很开心，虽然她对这些一窍不通。</p>
“找是找到了，但还有些不确定的点。甄沫，我得用一下你家的电话！”王朝阳道。</p>
甄虎家自然是有电话的，就在客厅的一角，王朝阳打给罗永强。在甄虎书房中找到的资料，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过时东西……亏甄虎还当宝贝，这事回头必须得抱怨一次！但沙里淘金，王朝阳还是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一种编号特17的钢材。</p>
特17钢材，甄虎的资料里没有准名标准牌号，但元素含量和基本物性一样不缺，王朝阳凭借以前做航天材料的经验判断，这个特17有极大的衍生开发价值。但这个想法需要跟燕山钢厂的技术大拿确认。</p>
电话接通，王朝阳形容了特17的情况，罗永强第一时间反问：“这可不是一般民用材料，你小子想干嘛？”</p>
王朝阳以严肃的口气道：“问你就答，不要多问。”</p>
罗永强吼了一嗓子：“少跟老子装蒜，快说！”</p>
这位外号罗大炮，嗓音像低音炮似的，震得王朝阳耳膜生疼。揉着耳朵，王朝阳道：“好吧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军工项目，详细信息我真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意义重大就行！”</p>
燕山钢厂的技术大拿没有再多问，回答了王朝阳的疑问。才知道特17是一种六十年代研发的军工材料，但仅停留在试做炉的阶段，远远没达到战略物资的地步，所以把特17当成公开材料对待，也不为过。</p>
但是特17的衍生型号特19和特20，都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级别的材料，信息绝对保密，别说王朝阳，就是甄虎想问都问不出来。国之利器，不可示人，千钧之弩，一击必中。这些材料是国之利器的基础，足见其重要程度。</p>
王朝阳本就没有打其他材料的主意，他关注的就是特17。罗永强那边也不隐瞒，把所有听过的和能查到的信息都说给他听。</p>
一边听一边把信息记在纸上，结束之后王朝阳突然道：“老罗，你可以提前感谢我了！”</p>
罗永强一怔：“胡扯什么，我谢你什么？”</p>
王朝阳道：“伟大的事业，将有你的一份功劳。”</p>
罗永强骂道：“神经！”</p>
挂断电话，王朝阳开始整合罗永强提供的信息以及甄虎书房中的资料。整合过程，张苗苗主动担任执笔者……王朝阳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那个如同蚯蚓爬的字迹会严重给伟大事业抹黑。</p>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甄虎回家后双眼一亮，他注意到张苗苗正在写东西，而那些东西显然跟材料有关系。</p>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王朝阳，茶喝得怎么样？”</p>
王朝阳道：“有点味道了！”</p>
甄虎紧跟着道：“仔细讲讲！”</p>
王朝阳道：“得细品一品，回头再说，我和苗苗就不再打扰了！”</p>
说完不顾真老虎杀人的眼神，俩人径直离开，看到老爹攥拳头的样子，甄沫笑得直不起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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