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硬石头
“珠宝鉴赏会嘛,女人都喜欢这个,听说有几件很不错的珍藏,今天展出之后还会卖出,我估计是因为这个吧。”陈沐风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太多。
他的话也不算骗人,毕竟杨菲菲来这里虽然是谈事儿,可珠宝显然也是一个原因,虽然说实话也没什么。
楚江河静静的打量了一番这位赵家少爷,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样子,而且眼神顾盼之间满是对所有人的不屑,看的出来确实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类型,难怪杨菲菲瞧不起他。
一群豪门子弟聚在一起,而且有赵腾蛟这样的人物做表率,几人的话题很快就慢慢转移,大都是些吃喝玩乐,斗狗赛车的无趣话题,或者又约着哪天去哪里喝酒,听的楚江河一阵犯困。
看得出来陈沐风也是有些后悔,只是偶尔虚与委蛇的应几句话,显然对这些人的聊天也是没什么兴趣。
很快这些人的话题便开始转移到了女人身上,这个讲上过的某位名模身材火爆床上功夫如何了得,那个得意的说某位酒吧的女学生如何清纯,其中自然也穿插着他们种种得意的手段,楚江河听着这些越来越下作的话,无趣的摇了摇头,准备起身离开。
他倒是没兴趣谴责这些二代们的私下混乱的生活,毕竟他楚江河也不是胜人,自小孤儿生涯让他见识过更多的人间丑恶,不过还是不想听罢了。
场中的几人越说越热闹,大有喧宾夺主之势,跟随他来的人,除了一位年轻男子大概是走神没怎么说话,其他人都在恭维着赵腾蛟。
赵腾蛟也是越说越兴奋,甚至直接开口,扬言今晚要让青叶集团那位年轻的女总裁为他自荐枕席。
“七少,如果那个妞不从呢?”
“不从,她的青叶集团现在有求于我,哪里还轮到她不从,唔,被你小子这么一说,本少爷还真有点期待了,霸王硬上弓我也是很喜欢的,老王,你的药带了吗。”
“哈哈,太顺从了确实也没啥意思,还是七少你会玩。”楚江河身边的王姓男子笑着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楚江河摇了摇头,向陈沐风打了个招呼,站起身来:“几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腾蛟皱起眉头,这位年轻的男子一直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也不主动搭话恭维自己,他还一直觉得这小子挺识趣,不响某些家伙给个机会就缠上来,烦人的不行,还打算和陈沐风说说如果是求他办什么事情,尽量给办了。
楚江河摇头的动作没有收敛,自然也没有瞒过在场的众人,这种虽然没说话,但表明了不屑与之为伍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无疑于赤裸裸的打脸。
几人瞬间变了脸色,赵腾蛟更是瞬间脸色冰冷的看向楚江河,语气不善:“怎么,这位兄台瞧不起我们这些纨绔子弟?”
楚江河心想你还知道自己是纨绔啊,不过他不想徒惹麻烦,所以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确实有事,所以抱歉了,先走一步,诸位继续,不用管我。”
不过这种没有丝毫认出态度的话语自然没什么效果,反而让赵腾蛟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旁的陈沐风急忙开口打圆场:“楚兄弟确实有事,大概菲姐叫他有事吧,他们一起来的,我保证他绝对没那个意思。”
“老陈你不用多说。”
不过大概是今天被吹捧的太多了,赵腾蛟没有买陈沐风的面子,挥手打断了陈沐风的话,在他心中陈沐风大概是碍于面子才劝说一二。他自然是看到楚江河跟着杨菲菲来的,不过他可不信杨菲菲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自己过不去。
陈沐风犹豫了一下,杨菲菲确实没有没交代他楚江河的身份,虽然感觉两人关系还行,不过要不要为此得罪赵腾蛟,他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
“既然不是看不起我们,那么把这瓶酒喝了再说。”
赵腾蛟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黑色扁瓶酒,让身旁的一位跟班打开了瓶盖,直接放在了楚江河身前,而他则是瞧着二郎腿,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扁平状的长方形黑色酒瓶不算太大,但也绝对谈不上小,所以容量不少,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瓶闻名联邦的烈酒,格兰7号。
这样的烈酒,能喝一杯酒就算不错了,何况一瓶?一瓶子下去,酒量再好的人估计也不会好受,赵腾蛟的为难之意很明显。
陈沐风倒是松了一口气,楚江河只是喝酒赔罪的话,虽然有些狼狈,可最多也就是难受一下而已,大不了一会儿去卫生间吐一吐就好,总比真被赵腾蛟报复好,所以他急忙给楚江河使了个眼色。
“楚兄弟的酒量相比是没有问题的,哈哈,一瓶罚酒应该可以喝下吧?”
楚江河没有理会陈沐风的话,也没有低下头去看那瓶酒,只是平静的回答:“抱歉,我不想喝,”
在大叔的熏陶下,他的酒量确实还不错,不过这种事显然无关酒量,他自然不会喝的。
一个区区十大家族的子弟,还没有资格让楚江河低头。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这话实在是好不讲道理,面对联邦最强大的十个家族之一,大概上京市很少有人能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
楚江河自然明白十大家族的强大与可怕,他也一直警惕着对方,没有丝毫放松过,不过问题在于,他警惕十大家族,但并不会畏惧十大家族。
甚至对联邦所谓的大人物们,他都很难有这种畏惧心理。
造成这种场面的因素有很多,首先是楚江河自身如同石头般的倔强性格,从来就不会面对强权而服软,自小的孤儿生涯,让他养成了面对欺凌便奋起反抗的性格,因为对于一无所有的他来说,从来便不怕失去什么,对他来说,不管再怎么穷再怎么苦,按照母亲去世之前的嘱托,骄傲而有尊严的活着,才是最重要而不能失去的。
另一个原因则是,在东林的那些年里,大叔不但熏陶了他的酒量,也给他灌输了无数联邦上层狗屁大人物的愚蠢和卑鄙,在大叔口中,那些所谓的大家族大人物,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他很难产生什么畏惧。
第三,来到上京后,他知道的自己的好友杨菲菲是十大家的人,他见过著名的铁算张家的两位公子哥,而且都是平等论交,所以实在没兴趣在什么赵七少面前低下头颅。
赵腾蛟脸色铁青,丢了面子的他终于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很少有人敢不给我的面子,小子,你要想清楚。”
他已经要到爆发的边缘。
楚江河依旧平淡,像块又硬又臭的石头,缓缓摇头:“那让你失望了,我说不喝,便不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