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琔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与相爷一直以来如此信任的人,竟然也是歼细。
“夫人,我……”
“阿柯,这是怎么回事儿?”随后而来的术风开口问站在一旁冷漠的男人。
“回风爷,属下与阿正两人见她一个人丢下小公子出了门,担心她在这里会出什么事情,便跟了出去。”阿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水清语。
“她先是回了水丞相府外,但是水丞相刚好外出了,属下还以为她只是思念父亲了,谁知道她离开了丞相府之后,竟然去了太子府,要不是属下两人及时把她截住,只怕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就会被她给传出去了。”
他想起此事,就惕然心惊,刚开始还想不到,这个身为轻丞相姨娘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内线。
“这是在她手上夺下来的纸条。”
他将手中的纸条拿了出来,递到术风的面前。
“属下趁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这纸条给夺了下来,不然,只怕会被她毁了证据。”
术风接过纸条,与术云对看了一眼,两人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字,脸色绿了几分,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轻夫人,您看看吧。”术风将纸条交给夏琔茹。
夏琔茹并没有将纸条拿到自己的手中,刚才她只是斜着看了一眼,就已经气个半死了。
“水清语,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夏琔茹无比痛心地看着她,相爷还让自己日后好好待她。
就这样一个女人,她要怎么好好待她?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这讯息要是传出去了,这里的人,就全部都会被皇上派来的人给灭了,就连你自己的儿子,也会死在这里的?”
都说虎毒不食子,身为一个母亲,连自己孩子的生死都不顾了吗?有这样做母亲的吗?
“夫人,清语什么都没做啊,清语只是在这里待得太闷气了,才出去逛逛,透透气,是他们……是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地将我捆绑了拖回来的。”水清语急忙解释道。
“是吗?”夏琔茹嗤笑地看着她,“这术风公子手中的这张纸条,是从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她厉声质问。
“是他们,他们恶意栽赃于我,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水清语使劲的摇头。
她知道此刻被他们给抓住,仅凭她自己一个人,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但夏琔茹一向是个很好哄骗的女人,只要她咬牙不承认,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你真当本夫人如此好哄骗吗?”夏琔茹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似的,厉眼瞪着她。
“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因为你年轻,我又有病在身,需要静养,我回到相府之后,相爷又冷落了你,我也总觉得是委屈了你,你对下人打骂不出格,我也不来多说你什么,你对盼儿不好,那我就多多疼爱于他,你以为我真就性格软弱?”
如果真是性子软弱好骗,她能在善居庵之中隐忍那么多年,而没有被那些恶妇人给折磨死吗?
“你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笔,如果这不是你写的,那这笔迹又如何解释?”
“我……夫人,他们这些人神通广大,想找清语的笔迹,还不是很容易的嘛,您可一定要相信清语,我真的……盼儿?”水清语正在为自己辩解,却看到轻弗盼躲在门后头,半探着脑袋。
“盼儿,快救救姨娘,你……”
“你住口!”术云怒喝一声,今日别说是轻弗盼了,就是轻丞相活过来,也休想救她的命。
“盼儿,你怎么会过来。”夏琔茹慌忙地转身走到轻弗盼的面前,将他给抱了起来。
“盼儿乖,你姨娘犯了错,她不会……”
“大娘,我有个问题,能问一下姨娘吗?”轻弗盼小声地问道。
虽然只有五岁,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心智也不是一般小孩子能比的。
“你……盼儿,你……”夏琔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轻弗盼从夏琔茹的怀中挣扎着下来,跑到水清语的面前,一双可爱的萌眼盯着她。
“盼儿,姨娘的小乖乖,快给姨娘把绳子解开。”她料定轻弗盼是轻妩媚的弟弟,他们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落在轻弗盼的身上了。
可是,轻弗盼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盼儿,你……你要做什么?”水清语被自己的儿子盯得心里头直发毛,颤着声音问道。
“姨娘,盼儿只想问您一句话,当初你趁着盼儿睡着之后,是不是去外面传递消息去了?爹爹才会被坏人抓起来的?”
他虽然小,但毕竟是丞相的儿子,懂事肯定比别人早。
那一晚,他亲眼看到姨娘以为他睡着了,就穿了夜行衣跑了出去,很久之后才回来的。
“什么?!你……你……”水清语被他的问话给吓到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夏琔茹。
果然,此刻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了。
“水清语,你这个贱妇人,我说皇上是如何知道相爷得到名单的消息的,原来是你……出卖了相爷!”夏琔茹胸口不停地起伏,离她最近的阿柯,赶紧伸手扶住她。
怕她一个没撑住,会被气晕过去。
“夫人,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没有。”水清语赶紧喊冤。
没想到,当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掉,轻弗盼就又给她折腾出来一个,她要怎么解释啊?
“盼儿,姨娘那晚只是出去弄些食物吃,根本就没有……”
她只能寄希望于轻弗盼睡得模模糊糊没有看清楚,还能蒙混过关,若是……
“弄些食物需要穿夜行衣吗?”
然后,轻弗盼的问话,彻底将她的希望给打破了,她张了张嘴巴,此刻已经是脸色惨白。
“盼儿,我可是你的亲姨娘,你怎能跟外人合伙来坑我?”水清语尖叫着怒吼。
到底是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为什么对待外人都比她亲?
“难道相爷就不是盼儿的亲爹爹吗?”夏琔茹厉声反问她。
“你……”她还是说什么,但看了一眼轻弗盼,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脸,“盼儿,听大娘的话,先回房间去,好不好?”
“嗯。”轻弗盼听话地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样的姨娘,他再也不要再见到她,再也不要。
“阿正,你跟过去照顾小公子。”术云,对着阿正使了个眼色,说道。
孩子毕竟还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没法向王妃交代。
“是,云爷。”阿正急忙领命跟了出去。
其实,对于这位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少爷,大家都是非常地喜爱,懂事,听话,不用别人费心费力地照顾。
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是水清语那个可恶的女人的儿子。
他们哪里知道,在丞相府的时候,轻弗盼还是跟着夏琔茹的日子比较多。
“水清语,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有想过盼儿,你让他日后如何做人?自己的亲姨娘害死了爹爹?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等房中安静了下来之后,夏琔茹才痛心地质问水清语。
“为了什么?哈哈哈……夏琔茹,你居然问我这是为了什么?”水清语突然间大笑了起来,既然事情都被他们发现了,她也没有什么可否认的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夏琔茹,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因为我?”夏琔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就是因为你,夏琔茹,你瞧瞧你那张恶心的脸,人人都该唾弃的丑妇,可是,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是相府的夫人的,老爷明明答应我的,等盼儿三岁之后,便升我为夫人,可是,老爷却把你给找回来了?
你凭什么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你怎么有脸回来相府?而且老爷还让你坐上了大夫人的位置,凭什么?你回来了,我就一辈子都得是个妾?
老爷还说什么会弥补我,怎么弥补我?就是冷落我吗?他是瞎了眼吗?满心满眼都只有你这个丑妇,本来是我该得到了,转眼就都成了你的了,你说我为了什么?”
水清语剧烈扭动着身子,恨不能冲上前去与夏琔茹同归于尽。
只是绳子绑得太紧,她挣扎不开。
……
“你是说,爹爹一直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他以前对你漠不关心,也是为了你好?轻妩娇是瑶妃的女儿,她才是真正的公主?”轻弗华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消化那么多事实。
“可是,现在轻妩娇嫁给了太子,那他们不是……”西楚鸽突然想到,轻妩娇现在可是太子妃啊。
那……他们两个不是*吗?
“大嫂,那个太子是个假的。”阎络菲赶紧说道。
“真正的太子,被皇上的人追杀之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太子是假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皇帝能有那么糊涂,让别人假冒自己的儿子?”
太子是假的,想必皇上肯定是知情的,或者,可以说是他一手安排的。
“哼。”阎络菲冷哼一声,“皇上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大哥,皇上已经修炼魔功很多年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来对付他的。”轻妩媚眯着双眸,说道。
这一次,她与烙狂,一定要让东昇国彻底恢复安定。
“修炼魔功?”西楚鸽暗自打了一个寒颤。
“自甘堕落。”轻弗华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全身寒气立现。
“媚姑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小叔他们。”轻烁在一旁提醒他们道。
他口中的小叔,自然是比他年纪要小许多的轻弗盼,他们现在流落在外,太让人担心了。
几位玉姐姐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寻找他们,也毫无音讯。
提起轻弗盼,轻弗华与西楚鸽就都沉默了,轻弗华现在是连自己走路都走不稳,完全不可能出去寻找他们的,而西楚鸽又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们。
“大哥,大嫂,盼儿的下落,你们不必担忧,我与小媚媚一定会找到他们的。”阎络菲说道。
只要他们还在东昇国,就一定要找到他们。
“大哥不得不担忧啊,他们逃出已经两个多月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
“大哥,你不如这样想想,我们这边没有消息,难道皇上那里,就会有消息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轻妩媚反问他们。
想想看,东昇国现在有多少皇上的耳目?他们千女阁都能得到消息,那么多皇上的耳目,还能得不到消息吗?
所以说,没有消息最好了,就证明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主子,说来也奇怪,我们安插在西晨国与樊城的眼线来报,他们也是暗中寻找水清语他们。”玉穗儿突然插话道。
“嗯?”轻妩媚拧眉看向玉穗儿。
“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落在了他们的手中?”阎络菲猜测道。
樊城之皇修炼魔功,这他们早就知道了,可是,这又与西晨国有什么干系?怎么西晨国也会插手这档子事情?
“小媚媚,不是西晨国也跟魔功有什么关系吧?”说话的同时,阎络菲看了一眼西楚鸽。
她可是西晨国的公主,若西晨真与魔功有关,那……
“不说这些了,大哥,你还是要快些养好伤,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轻妩媚拍了一下手,说道。
现在情况不明,还是等清楚了情况之后再下定论吧。
……
“水清语,我真是错看你了,你就为了这个原因,就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听了她的话,夏琔茹简直是惊呆了。
“我回到相府的这几年,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料理,我从来都不过问些什么,甚至我还以为,你因为府中之事连盼儿都无顾及,我便代你照看,没想到,在你的心里,竟是这般的想法!
你自己想想看,这些年来,你虽然名分上是个姨娘,可是吃穿用度,跟我这个夫人,有什么不同,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不点都不知足吗?”
“夏琔茹,你说得倒是轻巧,夫人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我得到这些有什么不应该吗?你知不知道,每叫你一声夫人,我心头的恨意就多一分,我恨不得拿一包砒霜毒死你啊。
你不但抢走了老爷对我的宠爱,连我唯一的儿子,都给抢走了,盼儿自从你来了之后,就不跟我这个姨娘亲近了,难道不是你,在他的耳边说了我的坏话吗?”
水清语红着眼眶盯着夏琔茹,她知道,一定是夏琔茹这个践人在盼儿的面前说了什么坏话,盼儿才会对她爱搭不理的。
“你这个践人,盼儿才几岁,你就在他的耳边嚼舌根,你怎么不去死啊,践人。”
“你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了,你……”这样的话,连术风和术云都听不下去了,术云忍不住抬脚,踹了她一脚。
自己做错事,凭什么都怪到别人的身上?
“照你这么说,也是轻夫人逼你去给敌人送讯的,是轻夫人逼你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险境的?明明是自己要作恶,却非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真是可恶至极。”术风冷声说道。
“就是她逼我的,要不是她,我就是相府的夫人,怎么可能会背叛老爷?”水清语仿佛理所当然地说道。
“够了,水清语,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夏琔茹被气得大手直指着她的面门。
“你既然知道盼儿还小,为何不善待于他?我是看他可怜,才对他关爱几分,到了你的口中,却成了抢你的儿子了?如果要按你这么论起来,我二十几年前这嫁给了相爷,为了相爷受了那么多苦,是不是该一回到相府,就将相府里头所有的女人都给杀死?因为我在受苦,他们凭什么在相府里头享乐?”她反问水清语。
“你……你凭什么那么做,你不过就是个……”
“难道还就是个什么了吗?不也只是一个通房?”夏琔茹严词打断她的话。
“我可是水丞相的女儿,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水清语抬高下巴,满脸不屑地看着夏琔茹。
“一个被当作是棋子抬进相府的通房丫头,你不过就是水丞相众多庶女之中的一个而已,水清语,做人,不要只为自己想,适当的时候,也要为身旁的人想一想,这个世界,多你一个人不多,少你一个人,别人也不会活不下去的。”
夏琔茹袖子一甩,转身离开了。
“方五,把她关进牢里,派人日夜盯着她,不准出了任何岔子。”术云吩咐好之后,也与术风一起走了出去。
这么恶心的女人,他们真不想再看见。
“术风公子,你们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吗?”来到外头,夏琔茹还没有离开,而是在等着术风和术云。
“夫人此话何意?”术风不明白夏琔茹话里的意思,难道她是想要离开?
“夫人不必如此,水清语之事,与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安心住着便是了。”术云也安慰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依我对皇上的了解,他此时,恐怕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了,这个地方,怕是不安全了。”
如果水清语是直接去了太子府而被抓的,那消息还可能没有传出去,但她先去了水相府,那事情就不那么好预料了。
她在善居庵生活了那么多年,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也听里面的人说过一二,只怕水清语一开始就是皇上放到相爷身边的歼细。
只是,当初水清语还幻想着能够成为相府的夫人,没怎么出卖相爷,现在只怕……
“夫人尽管放心,我们这里,就算水清语传出消息去,他们也是找不到的。”
这一点,他们可是很有信心的,别说五不见那里的洞口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到里面的,就算进来了,洞里面几千条岔路,他们要找也得找上几年了。
“现在爷与王妃都回来了,解决皇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两位公子,我还想问你们一声,九公主她……”
“夫人请放心,九公主一直就在王妃的身边,她们俩的感情非常好,如果她知道您在这里,一定也会安心的。”术风比较含蓄地说道。
“好,好,那就好。”夏琔茹连连点头。
自从在善居庵里知道轻妩娇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她一度认为那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伤心不已。
甚至于后来和人家一起从没有主人的善居庵里逃出来后,她都不想再见到相爷。
要不是后来相爷派人将她给找回来,告诉她女儿还活着……
“夫人,您就在这里安心地住着,属下要回去将您在这里的事情禀告王妃,就不多留了。”术云看了一眼术风,对着夏琔茹说道。
“好。”夏琔茹应声。
……
太子府中,即便外面的气氛是如此地紧张,里面却是正是媚歌艳舞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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