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冷笑一声,眯着眼睛说道:“那就看到底是你的抢快,还是我的枪快了。”初荷扣动扳机,那男人扬起了下巴,她觉得那帽子下面遮着的一双眼睛鬼魅异常,此刻似是在冷笑,亦是在嘲笑她。
“啊!”初荷的子弹还没有打出,便觉得脑后遭受一击,瞬间整个人便软软的坠落下去。而在初荷身子坠落的那一瞬间,她的背后露出一样冷漠邪魅的面孔。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瘦小的女人打了一枪,说出去,啧啧啧……你不觉得好笑吗?”那男人说道。
“别废话,把她带回去!”先前受伤的男人说道,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餐厅的方向,此时餐厅的灯光正亮起,“路易斯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信号,看来是凶多吉少,我们先带着这个女人回去。”
“嗯!”对面的男人应道,俯下身将晕倒在地的初荷打横抱起来。
墨锦衍脱身之后立马给初荷打电话,却一连打了三通都没有人接听,他连忙道酒店的客房查看,只发现了初荷的手机,而此刻初荷根本就不在酒店的客房内。
墨锦衍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连忙接起,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熟悉的男音,“锦衍,你现在在哪里?”
“天明,初荷失踪了,马上派人去找!”墨锦衍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匆忙将电话挂断,然后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将就点上上下下都跑遍了,却依旧没有找到初荷的半个影子,他期待着初荷能够给他打个电话,而他的手机却摆明了与他唱反调。
……
慕言慵懒的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里,他身穿酒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衬着雪白的皮肤,再加上他手指间托着的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还有杯中暗红宛若凝血的液体,这样的画面美则美矣,但是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却令人不敢逼视。
杰瑞推门进来,轻声走到慕言面前,低头恭敬地道:“总裁,人被带到了。”
慕言听罢,嘴角扯开一丝邪魅的笑意,“在哪里?”
杰瑞瞄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安排在您的房间!”
慕言沉吟片刻,微微地点头,“好了,你出去吧。”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杰瑞说道。
“什么?”
“路易斯没有回来!”
慕言听罢微微蹙起了眉头,却转瞬又平展开来,嘴角一勾,抿了一口红酒,邪魅非常,道:“我早就料到了,墨锦衍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说着抬眸瞄了一眼杰瑞,发现他左肩的位置有淡红的血迹。
“你的肩膀怎么了?”慕言问道。
“这个……是之前挨了一枪!”杰瑞说道。
“顾初荷?”
杰瑞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伫立。
慕言嗤笑一声,“出去吧!”
“是!”
……
杰瑞回到房间里,看见威尔正在擦拭自己的Qiang支,暗自叹了口气,在威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闭着眼睛,进入放空状态。
“怎么,还在为之前挨枪子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威尔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双狭长的凤眼瞄了一眼倒在沙发里的杰瑞。
“不是!”杰瑞说道,“只是……突然有点想念路易斯。”
威尔发出冷冷地笑声,“杰瑞,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感觉吗?”杰瑞问道。
威尔摇头,“感觉,什么感觉,我就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杀人的机器,不需要感觉。”他冷冷地说着,将擦拭好的**举在手中,瞄准了杰瑞的眉心。
“砰!”威尔口中发出这样的声音,接着哈哈大笑一阵,“不怕吗?”
杰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淡定的说道:“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别人的手里强吧?”
威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杰瑞,沉吟了半晌之后,才正色道:“杰瑞,我开始不了解你了。你能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或是想要追求什么吗?”
“我想要我自己!”杰瑞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凝视着威尔的眸子,将身子前倾凑近了威尔,“我想像人一样的活着,只为我自己活着,我不想像路易斯那样一生都为别人服务,最后死的时候那人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更不会有人去在他的坟前悼念。”
威尔的瞳孔慢慢地撑大,蓦地微微一笑,说道:“杰瑞,作为只能有一种命运的人,你想要活出两种状态来,那是件非常危险,同样也是非常可笑的事情。”
“威尔!”杰瑞不可思议地看着威尔,“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威尔将**收起来,淡淡地说道:“你刚才的话,我当做没听见过。”
杰瑞泄气似的倒在沙发里,“随便你吧!”
威尔站起身来,低眸凝视着杰瑞那副若有所思的面孔,“我们都是没有脚的鸟,要想活着,每天都在拼命的飞翔,速度越快对我们来说才最安全,你降低了你的速度,你甚至梦想着想要落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死亡!”杰瑞淡淡地说道,他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蓦地,嘴角一扯,勾起无谓的微笑。“我不怕!”
威尔咬牙,“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对我说的话的。”杰瑞睁开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威尔的眸子,认真地说道。
……
白天明带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墨锦衍也已经回来了,白天明直奔三楼,推开墨锦衍的房门,正看见墨锦衍在为自己换药。
“军医呢?”白天明问道。
墨锦衍抬头,“这点小事,何必麻烦别人。”
白天明那更挺拔嘴角一抿,移步至墨锦衍面前,“没有找到!”
墨锦衍缠绷带的动作顿住,片刻之后才又恢复了动作,鼻息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似是无奈,似是心伤,“有什么线索吗?”
白天明摇头,“没有,但是……”他犹疑着,眉毛一挑,继续说道:“我怀疑是慕言。”
墨锦衍抬头,“何以见得?”
“依我看,慕言对付的对象根本就不是初荷,否则初荷早就在你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死了无数次了。他这次应该是想利用初荷失踪分散你的注意力,然后彻底将你完毙了。更何况,杀了你,一本万利,既能铲除一个生意上的对手,还能将情敌赶走,一石二鸟!”
墨锦衍沉吟片刻,“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
墨锦衍为自己换好药之后,将衣服穿上,靠在沙发里喘息,“初荷和我说过,那天在我们谈判的那艘游轮的仓库里装满了火药。”
白天明一惊,正愣着片刻说不出话来。
“是慕言做的!”白天明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是顾初旭,他在谈判时几乎没有表态,显然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去谈判的,还有就是,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无心东南亚市场分割的人会被亚瑟请上去。”白天明说道。
墨锦衍嘴角一勾,说道:“因为他和亚瑟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嗯,席间亚瑟频频看顾初旭,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明显的亚瑟是听命于顾初旭的,若是顾初旭将游轮的下面放上满满一仓库的Zha药,毁了造价不菲的游轮不说,稍有不慎便会伤了顾初荷,我想在他眼里应该没有比自己的亲妹妹更加重要的吧。”
“没错!”墨锦衍说道。
“而那个慕言,当时在初荷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他所露出的那副惊恐的表情,就泄露了他内心是有所挂碍的,因为他怕顾初荷在接下来的游轮爆炸中会被伤到,所以他干脆就没有下令令人引爆Zha药。”白天明如此解释一番,墨锦衍的脸色又是变得十分的你那看。
白天明看着墨锦衍那张黑臭黑臭的脸,嘴角一勾,邪魅的笑笑,说道:“你应该感谢有一个万人迷的老婆啊。”
墨锦衍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十分的不高兴。片刻之后说道,“你出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会。”
“不担心那个女人了?”白天明打趣似的问道。
墨锦衍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天明,那眼神有若锋利的匕首。
白天明耸耸肩,十分知趣的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个,墨锦衍敛了眸中的厉色,伸手将桌面上的黑色手机拿在手里。
……
S市。
进入盛夏时节,S市热的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蒸笼,行走在街上的人们就像是一个个的小笼包,他们快速行走,循着空调房的气息直奔而去。
罗诗韵坐在星巴克里,头顶是强劲的冷气,面前是一杯可口的冰咖啡,手中是一份最新的时尚杂志,整个人看起来好不享受。
“服务员,麻烦再给我来一杯咖啡!”罗诗韵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说道。
服务员小姐十分利落的为罗诗韵又添了一杯咖啡,说了句:“小姐请慢用。”
罗诗韵微微一笑,算是礼貌的回应,她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眼神突然瞄到手机上,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拿起手机,清了清嗓音。
“喂,锦衍吗?”罗诗韵压着嗓音,这样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会感觉那声音既甜美又动听。
“嗯!”墨锦衍应声,“三天后,有时间吗?”
罗诗韵听罢一怔,心里暗算时间,“三天后……”正是星期天,原本是有一场同学聚会的,而罗诗韵却眯着眼睛说道:“三天后我本是要打算在家休息的,有什么事情吗?”
“三天后我回国!”墨锦衍淡淡地说道。
“然后呢,要我去接你吗?”罗诗韵疑惑得问道。
“对!”
罗诗韵听罢,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紧张,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好没问题。”
“具体时间我到时候再告诉你。”墨锦衍说道。
“好的!”罗诗韵应道。
……
初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十分,灰蓝色的光线自外面蔓延至这个房间。初荷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此时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不像是酒店的客房,倒像是某个人生活的房间。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与歹徒对峙的情景,当时她本是想开第二枪的,可是被人从后面袭击,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她现在肯定是身在“曹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初荷忙地又躺下装睡。
“小姐,起来吃饭了!”说话人的声音很甜很脆,根据那声音判断,说话的人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姑娘。
初荷是铁了心的装睡到底,不移不动,呼吸平稳,那姑娘立在了初荷的床头良久,却又始终不敢伸手碰她,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小姐,起来的时候记得把桌上的饭菜吃了。”
初荷心下一惊,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看出了她在装睡,无所谓啦,反正那人现在已经走了。她幽幽地睁开眼睛,歪头瞄了瞄房门的方向。
“呼”初荷暗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却牵扯了自己脑后的伤,痛的她呲牙咧嘴,心里暗咒一声:混蛋,就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吗?
初荷轻手轻脚地移到房门的位置,然后将房门反锁,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间环顾一周,四处都没有被安装摄像头,她心中不解,不知道那些人究竟为什么给她带来,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事肯定又与墨锦衍脱不了干系。
“连坐啊连坐!”初荷颓然地坐在床上,嘀嘀咕咕道,“这就叫一人犯罪,全家遭殃,墨锦衍,我顾初荷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很多钱。”初荷将墨锦衍埋怨了一番,偏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食物。
也不知道自己竟是睡了多长时间,肚子里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初荷看着那饭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手将饭菜端在手上,“哎呀,算了,万一里面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吃完了之后岂不是会死翘翘。”初荷如此想着便又将饭菜放回了原处。
……
适才为初荷送饭的女人,出了初荷的房间之后便闪身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夜风微微袭来,白纱的帘帐后面灯火明灭晃动,慕言慵懒地靠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单手撑腮,眼皮半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冷冷地,淡淡地,他身旁还坐着一位妖娆若桃的女子,噙着媚笑,衣襟半敞。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皆是寒光乍现,谁的眼中也容不下谁,却在彼此的眼中烙印下几乎一模样的面孔。
“怎么样,醒了没?”慕言问道。
“醒了!”那女人说道,“不过当我进去的时候,她又躺下了,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已经醒了。”
慕言微微一笑,看得出他此刻心情很好。
坐在慕言身旁的女子手臂轻抬,流苏披肩旖旎晃动,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应和着这帘内的明灭的灯影,引人无限的遐想。
“言,葡萄!”红玉将一颗拨好皮、剔去籽儿的葡萄送到了慕言的嘴边。
红莲似是极其见不得红玉那番极其妩媚与挑==逗的神情,遂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慕言凝着被轻捏在女子指尖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嘴角旋起邪魅的弧,微张开嘴巴,连带着女子的指尖他都一起含进嘴里。
红玉咯咯咯笑,一只柔若无骨地小手推了推慕言的肩膀,娇嗔着道:“言,你怎么连人家的手指头都不放过?讨厌死了。”女人似是有些懊恼,小嘴一撅,便扭过头去不再去看慕言。
慕言低低地笑,寒淡的眸子里透露着玩味及邪魅之色,抬手挑起红玉尖尖的下巴,红玉眼皮半阖,眸光流转之间,顾盼神飞,她在慕言身边已有多年,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她自然是心领神会,遂抿唇娇笑着,微抬着下巴,眼眸微阖,两把小扇似的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蝶。
他喜欢这个高傲的女人只对他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奉献,却又觉得这种毫无悬念的游戏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慕总……”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内室的平静,就像是一池静水被人倏忽之间投下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却已然足够极其无数道的涟漪。
慕言将挑着红玉下巴的手指放开,“还有什么事情吗?”
红莲微怔,似乎她真的是没什么可以再多说的了,遂歉疚得低下了头,“没有了!”
红玉嗤笑一声,“既然没事了,就赶紧出去!”
红莲暗自咬牙,没有一移动半分。
“好了,你先出去吧!”慕言说道。
“是!”红莲应声,抬起头时,森寒的眸子凌厉地扫过红玉那张精致妖冶的面孔。
红莲出去后,慕言似乎也没了什么太大的兴致,遂歪在沙发上,伸手挑起红玉的一缕长发,在手指尖圈弄把玩。
“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是亲姐妹。”慕言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说道。
红玉嗤笑一声,“亲姐妹?那她到底是我亲姐姐,还是我亲妹妹呢?”
慕言挑眉,“这个问题恐怕你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红玉摇头,“她不是我姐,更不是我妹,我们只不过是长着同样一张脸的不同的陌生人。”
慕言凝着红玉那张精致的面孔,她总是那样,习惯用厚厚的粉底遮掩脸上所有能泄露她心底里秘密的东西,而红莲,则是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从早到晚的寒着一张脸。
红莲从慕言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迎面走来的威尔,她微微地低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又直直地向前走路,目不斜视,目空一切。
威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红莲的背影,“红莲?”
红莲身子一顿,回头看着威尔道:“有事?”
威尔粲然一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刚才与我擦肩而过的人是红莲还是红玉。”
红莲没有应声,只绷着一张脸,默默地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威尔突然觉得那女人似乎有点意思,整日绷着个脸,看似冷血无情,却在不日前还在大街上帮人捉贼,岂不知她自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专偷别人性命的贼。
初荷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寻思着该如何逃出去,她站在窗前,她现在是在二楼的位置,不算太高,但是这样直接跳下去,她小胳膊小腿的,估计也得摔个粉碎性骨折。她将房间环顾一朝,突然计上心来。
初荷将房间内的床单和窗帘都扯了下来,咬牙齿将布料咬碎一个小口,然后狠狠地一撕,不消一会儿,几块上等的布料便都成了无甚大用的布条,她将数条布条紧紧地接在一起,最后成了一条超长的布条。
她将布条一端系在床脚,另一端绕着自己的腰紧紧地系上,然后打开窗子,顺着布条一点点地爬下去。
“唔!”初荷一个不留神,脚上的拖鞋便坠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杰瑞一眼便捕捉到那掉下来的拖鞋,他指着窗子,对慕言说道:“慕总,需不需要我出去看看!”
慕言站在窗前似笑非笑,“无妨,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飞檐走壁的。”
杰瑞不再说话,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慕言的表情,却出乎他意料的,慕言看起来十分的好心情,原本犹如寒精铁般时时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此刻竟温润和煦如三月的阳光,他不禁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向来冷血无情的慕言彻底颠覆常态。
初荷惊骇地在半空中荡了半天,发现那只拖鞋并没有一起多大的动静,遂又小心翼翼地慢慢下移,在经历了初荷奋战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她终于能够再次双脚着地,顿时心中万分雀跃,险些叫出声来。
初荷将拖鞋穿好,猫着身子,一溜烟的从某人的窗下跑过,当她跑到小路上的时候,暗舒一口气,还十分庆幸地朝身后的别墅摆了摆手,“拜拜了。”
初荷转过身,还没跑出几步远,便有人从她周围的花丛里冒出无数的黑衣人,皆是手中举着枪,悉数指向她的头。初荷一惊,暗道不妙。
“小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初荷惊慌的回头,看见一男一女正站在她身后。
“你们到底是谁?”初荷问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有人想见你。”红玉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
初荷听着那声音觉得十分的熟悉,很像刚刚进她房间送饭的姑娘,“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红玉瞄了一眼身旁的杰瑞,杰瑞微微挑了挑眉毛:“小姐,不是我们有意为难你,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还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你自己也看见了,此时就算是手中有十把枪恐怕都耍不出手,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初荷无奈,暗叹一口气,心知现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好吧!”初荷说道,“但是我得先知道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不用急,这个问题在你见到他人之后,立马就会知道了。”红玉说道。
初荷任由杰瑞和红玉在前带路,她亦步亦趋,又重新回到了别墅。
“小姐,请!”
别墅里灯光如水,明亮且清澈,初荷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面容精致,却是不苟言笑,好一个冷美人。
初荷微微挑眉,推门进去,而屋里面的人却是坐在大班椅里,背对着她。
“喂!”初荷唤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慕言听到背后响起来的声音,兀自嘴角一勾,“你听我的声音是像谁?”
初荷一怔,这人不是在与她开玩笑吧,光凭声音怎么可能……等等初荷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你……”
“慕言?”初荷惊诧着说道。
慕言转过身来,笑若繁星,“怎么,见到我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初荷咬牙,“惊喜你个大头鬼啊!”她又气又恼,“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慕言无所谓的耸肩说道。
初荷是越发的气愤,“有那么严重吗?看玩笑,怎么就不严重了,你让那些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把我绑架到这个地方,你说一点都不严重?”
“绑架,只是带你来我身边的一个方式,我的初衷是十分的美好的。”慕言笑眯眯地说道。
“初衷,什么初衷?”初荷问道。
“请你吃饭,带你晒月光!”慕言厚脸皮的说道。
“不要,我要回去,现在墨锦衍一定担心死了。”初荷说道,转身就往门外走,她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一大波黑衣人,然后那一大波黑衣人在见到初荷开门之后,齐刷刷地将枪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她的脑袋。
初荷咬牙,猛地又将房门重新关上,回头看见慕言在她背后笑的张狂且邪魅。
“慕言,你究竟要干什么?”初荷问道。
“我刚才就和你说过啦,吃完饭,然后晒月光!”慕言笑着说道,眼露邪光,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慕言对于初荷来说,实在陌生。
“好吧!”初荷说道:“反正我也正饿着呢。”
……
旧时光酒吧里。
威尔走进酒吧,贪婪的闻着这里数年不变的甜香,他径自走到吧台边上。
“一杯威士忌。”
声音慵懒散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红莲声看去,全对上威尔微微带笑的眸子。
红莲面色平静,装作不认识那人一样,静静地扭过头去,继续着自己杯中的鸡尾酒。
威尔拿着酒杯靠近红莲,一边喝酒一边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红莲淡淡地说道,不像是在回答问题。
威尔微微地挑眉,“怎么叫做不怎么样?”
“Allen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恐怕你之前给的消息是错误的。”
“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到的。”
红莲低低嗤笑一声,“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威尔挑眉,不解的看着红莲。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猜,恐怕那个顾初旭当时早就发现了你,故意给你假消息,我们的人在这轮番守了数十个小时了,根本连他的半只影子都没看见。”
“小姐,有没有兴致下来和我跳支舞啊?”
红莲感觉到有人环住了她的腰肢,遂抬起头来,却对上一双陌生的眸子,那人的眼神炙热迷离,红莲角一扯。
“没兴趣。”她慢吞吞地吐出这几个字,一脸的不屑。
“小姐,先别急着拒绝,赏个脸!“那男人说道,然后用眼神示意红莲看一下舞池中央的位置,红莲长出一口气,冷着脸,十分的不耐烦,她抬眸看了一眼舞池中央的位置,此时正有几个彪形大汉,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虎视眈眈。
红莲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个子不高,却将头发故意梳的高高的。
“先生,奉劝您一句,就是您把头发梳到天上去,您也是个矮冬瓜,你还是找一个身高与你相称的人去跳舞吧。”
威尔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喝酒却在听到红莲如此说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男人被羞辱,此时气愤非常,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知不是道我是谁,识相的赶紧给我下来,不然你今天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红莲听罢,更是觉得好笑,“你是谁?”
男人咬牙,瞪着一双芝麻大的小眼睛看着红莲,“你找死!”
红莲冷冷一笑,捋了捋自己耳边的落发,“大哥,‘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男人冷了脸,笑容僵硬在脸上,“小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是不讨人欢喜的,就是你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
红莲冷哼,“我管你什么讨喜不讨喜,本姑娘现在就想剁了你的手。”说着红莲边抓起吧台上的一个空酒瓶子“啪”地一声碎响之后,尖锐的玻璃瞬间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她稍稍一用力,男人的脖颈便被刺破了一个小口,有红红的血液缓慢地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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