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眸中无笑,神情是严肃滴,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危险。
看见他这个表情,木香怂了。
好吧!她猜到了,肯定是因为今天她提着剑去杀人,惹了赫连公子的不高兴。
看着她低下头去,赫连晟严肃的神情,缓和了几分,但说出口的语气,还是很严厉,“今天之所以答应你拿着剑去杀人,其实不是对你放心,是怕你冲动之下,徒手冲上去。”
他能不担心吗?要是不答应她,估计她真能干的出来。
木香歉意的笑了笑,抱着他的腰,晃着身子,跟他讨好,“是我错了,我当时是看英杀打的好过瘾,一时手痒,而且我跟我闺女心有灵犀,我知道她肯定也喜欢打打杀杀,反正咱俩的女儿,你还是别指望她深闺绣花鸟了。”
这个认知,他们早该有了,赫连晟是清楚明白的。
可是再清楚明白,也不代表,他能看着一个小不点扛着比自己还高的剑去杀人。
那样的场景,想想都觉着太诡异,太不和谐。
“唉,就算咱们的女儿喜欢杀人,那也得等到她们长大,这中间有十几年的时间,你一样可以教导她们,不是非得现在,”这也是襄王殿下无奈之言,说老实话,他其实很期待女儿文文静静,乖巧懂事的模样。但是照木香这个胎教长久下去,生下来,一准是两个混世小魔女,也有可能是混世小魔王。
此时,木香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听见娘亲跟爹爹的对话,一个认同,一个不屑。
说不通便付诸武力,这有什么不对?拳头为大嘛!
不屑的这一个心道:“武力是莽夫的行径,聪明的人懂得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
他眯着眼,又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不知不觉之中,他已挪一半了,而他那位小兄弟,还没察觉到呢!
瞧吧,这就是聪明人,跟莽汉的区别。
木香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啊,“那要不这样吧,下次你们别当着我的面杀人,我尽量避开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赫连晟看她憋屈的小模样,觉得好笑不已,低头在她唇上轻了一口。
本来就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可是在触到她的唇之后,他忽然舍不得放开了。
辗转反复,慢慢的深入,抱着她的手,也有点不规矩起来。
就在某人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木香猛拍了下他的手,艰难的将他推离。
身子离开了些,她就看见某人通红的眼,正向她诉说着不满。
木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着道:“不是我不依你,是你闺女不想你跟她娘亲近,所以啊,为了你的两个小棉袄,你还是忍着点吧!”
赫连晟笑了,不是无声的微笑,也不是轻笑,而是放声大笑了两声,伸手摸着她的肚子,神情怨念,“小坏蛋,等你们出来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襄王府的偏院里,老郎中被请进屋子里。
英杀坚持不肯躺到床上,只肯坐在凳子上。衣服也不脱,哪怕是流血不止,也不让吴青碰。
开玩笑,她跟吴青又不熟,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让他看着自己的身子呢!
她觉得别扭,吴青可不这么想,“你捂着做什么,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有什么可忌讳的,当初夫人还不是……”他说的有些急,可话到这里,又忽觉不对,戛然而止,“你别不好意思,我只要撕开你的袖子,待会郎中来了,也好下刀子。”
他看出这箭有倒钩,而且扎的很深,一直扎进骨头里,不能直接拔出来,除非用刀子挖。
这样的挖骨之疼,他可以忍受,但不知道英杀是否也可以,毕竟她始终是个女子。
英杀捂着胳膊,还是不肯让他动手,“不用帮忙,你出去,我自己可以处理!”
她不是害羞,只是不想当着男人的面解衣服,这是她的原则。
吴青看着这个固执的女人,急的抓耳挠腮,“我去找找,看喜鹊在不在,让她来帮你,这总行了吧!”
英杀真是个特别的女人,面对疯牛,她竟也敢迎头而上,要不是她长着女人的身材,他都要怀疑的她的性别。
“谢了,”英杀不看他,声音依旧的清冷。
吴青这一去,不仅找来喜鹊,还把木香带来了。
其实木香不是他找来的,她是自己拿了创伤药,送过来给英杀。
英杀是因为她才受伤,虽然她是部下,保护主子,是她的使命,但就像之前说过的,她首先是个人。
她俩过来时,郎中已经在用火烤匕首了。看样子是要挖开皮肉,再撬开骨头,将箭取出来。
喜鹊冲上去,看见英杀被血染的袖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也跟冷了半截,“天哪,怎么会这样严重,流了好多血。”
木香没什么表情,盯着英杀的伤口,话却是对喜鹊说的,“你先出去,让陈妈准备些热水过来,另外,再去找一找严忠,将那个瘦小子带到这里。”
喜鹊看了看英杀,又看了看木香,最后,视线定在吴青的脸上,“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吴青眼里的担心,她看的可清楚了。虽然英杀受伤,她也很担心,但是她感觉,吴青的担心跟她的……不一样。
喜鹊走后,吴青走到木香身边,“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木香直起腰,面色清冷的看了眼正在给刀消毒的郎中,“这箭头上有机关,怎么开,还得问那小子,箭是他的,他肯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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